说罢,依然由“双掌震寰宇”开始介绍,介绍到身穿灰劲衣,虎头燕额猛汉时,“金线无影”则说:“这位是“捷豹坛”的王大奎王坛主,人们又叫他“王大锤”,所以也成了他的绰号了。”说罢一笑,又指着最末一位身穿亮缎红花劲衣,背插单刀,一脸傲气的青年,继续介绍说:“最末那位姓陈名晋原,人称“赛子都”。他不但单刀技艺高,马上长枪尤为精绝,现掌本会“怒狮坛”位居南山。”
介绍完毕,欠身为礼,“金线无影”又望着绿衣女子这一面,介绍说:“第一位是本会“绿鹊堂”的卓玉君堂主,第二位是本会“丽营堂”的苏小香苏堂主,其余三位,均是内三堂的执事第一位姓张,这一位姓赵,最末一位姓钱。”
“金线无影”介绍完毕,立即伸出一只玉手,举起酒杯来,愉快的说:“来,请大家举起杯来,敬我们远道而来自少山主和特来拜山的蓝少谷主一杯。”说罢,一等全厅人众举起杯来,将杯凑近唇chu,一饮而尽。蓝天鹏也不客气,一饮而干,并和“金线无影”等人照杯示干。
“金线无影”落座后,一等蓝天鹏和白玉甫三杯下肚,并吃了一些菜后,才端坐椅上,看了左右一眼,和声说:“白少山主,文武兼备,年少英才,且为总堂主诸位的好友,本座久有礼聘之意,但少山主要事羁身,未能应命,如今,特践邀前来,实为本会全体同仁之幸,本座在此,特代表本会全体同仁,敬白少山主一杯。”说罢,就在原座上,微微欠身举杯。
白玉甫也在原座欠身举杯,谦逊的说:“大龙头如此夸奖,在下实不敢当,贵会果真用得着在下之chu,在下一定效劳,绝不推辞。”说罢举杯,和“金线无影”等人同时一饮而尽。
“金线无影”一等女警卫满上了酒,继续向着白玉甫,有些抱歉的说:“本会组织,日渐壮大,分舵日多,其中龙蛇杂chu,难免良美不齐,为了做剔顽劣,剔除败类,本会特增设一位“总督察”,经常在外督巡,每半年回总坛报告一次,不知白少山主可愿担任斯职?”
白玉甫略微沉吟,肃容欠身问:“敢问大老头,这权责方面……”
“金线无影”立即会意,立那解释说:“当然掌生杀之大权,无论何人,一经查实,确为不可宽恕者,自然杀勿赦,如能解回总坛,公平会审,当然更好。”
白玉甫一听,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发现蓝天鹏自饮慢嚼,神色自若,对他和“金线无影”的对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于是,修眉一动,故意向着蓝天鹏,诚意相询的问:“少谷主,你看如何?”
蓝天鹏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看出白玉甫有意担任“总督察”之职,因而假装一定神,急忙笑着说:“很好!很好。”席间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和那位善用刀枪的怒狮坛主“赛子都”等人,不由满面温色的望着蓝天鹏冷冷一笑。
白玉甫一听蓝天鹏赞好,立即望着“金线无影”,拱手欠身说:“在下愿意担任斯职。”
“金线无影”立即愉快的说:“白少主愿意担任本会的“总督察”,那真是太好了……”说此一顿,突然面现难色,歉然一笑,有些迟疑的说:“不过……按照本会规矩……”
白玉甫何等聪明,立即大方的一笑说:“大龙头不说,在下也早料到,必须经过那些人的试招方可通过,凑着大家饮酒兴高,就在席前试招,并为大家助兴,岂不更好?”
“金线无影”一听,愉快的说:“白少山主真是快人快语,本座最喜欢少山主这等爽朗个性的人。”说罢,举目望着左右两桌,沉声问:“哪位愿意先和白少山庄请教。”
话声甫落,那位一脸横飞胡子的“捷豹坛”坛主王大奎,倏然立起,宏声说:“俺先来打这头一阵。”说罢离席,一个箭步,已纵到了内厅前缘,面向白玉甫一抱拳,朗声说道:“恭请白少山主试招。”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撤椅离席,径向内厅前缘走去。外厅是一个圆塔形的建筑,中央五丈之内没有支柱,显然骤为了比武之用。这时全厅一片寂静,除蓝天鹏偶尔小饮外,俱都停杯著,略显紧张的望着白玉甫和那王大奎。白玉甫走至外厅,面向王大奎一拱手,谦和的问:“请问王坛主,你要比什么?”
王大奎傲然一拍胸脯,粗豪的说:“俺主随客便,随便你说就好。”
白玉甫淡然一笑说:“王坛主以一双铁锤威镇坛主,在下就请教王坛主几招锤法吧。”
王大奎一听,沉声应了声“好”,立即将插在英雄带上的一对大铁锤取下来,一个箭步退至一丈以外,同是,宏声说:“少山庄,您就亮兵器吧。”
白玉甫含笑点头,右袖一拂,那柄不巧的描金招扇已退出来,接着待扇向王大奎一拱手含笑说:“王坛主请试招。”
王大奎也不客气,大喝一声:“少山庄小心,俺要放肆了。”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一对大铁锤,上下飞舞,直扑过去。白玉甫见对方来势汹汹,十分威猛,不敢大意,立即摆了一个斜走的门户。一等王大奎飞舞的双锤,突然变成一上一下,径奔天灵和前胸,这才飘然斜走,格扇“刷”声张开,一招“怒挑滑车”,由下而上,幻起无数扇影,径切对方的肋肩。王大奎看来浑猛拙笨,实则身手十分矫健,一见白玉甫格扇切来,大喝一声:“来得好。”
粗腰猛的一,双锤疾演“急旋风”击出的双锤原式不变,随粗壮魁伟的身躯横扫过来,变招又狠又疾。左右六张圆桌上的壮汉们一看,齐声惊呼。蓝天鹏早已见过白玉甫的功力和身手,对付王大奎,他自信白玉甫绰绰有余,因而,他认为那些惊呼的人,未免有些故作紧张!果然,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白玉甫早已一式“风摆柳”,顺势向外一倒,双锤挟着劲风,呼的一声由他身体上方扫过!是接着,白玉前倒下的身体,像有弹簧似的立起来,一式“倒打金钟”,格扇“叭”的一声轻敲了王大奎的后脑袋一下。
王大奎一声惊叫,飞身纵出两丈以外,放下右手的大铁锤,举起茸毛大手,不停的扭着后脑同时,裂着嘴说:“又是一个大疤。”蓝天鹏听得一愣,听王大奎的口气,好似以前曾和白玉甫交手过,而且,也曾打了一下他的后脑?但是,全厅的哈哈大笑,将他的思维打断了,迫使他不得不参与对白玉甫的鼓掌喝采。
掌声方落,“金线无影”已笑着向白玉甫解释说:“前几天,王坛主刚刚和“无敌扇”詹堂主拭过招,也是被詹堂主打了一个后脑勺,打起了一个大包……”以下的话,再被全厅掀起的大笑声淹没了。
蓝天鹏一听,也恍然大悟,因为“无敌扇”詹秀是白玉甫是好友,平素相互研讨扇法时,极可能教授一两招,自然也可能在王大锤的后脑上再敲个大疮。由于他心中在盘算事情,因而也忽略了鼓掌喝采,这在含有敌意的堂主坛主看来,心中更加懊恼生气,尤其“玉驹堂”的“神钩小太岁”。
就在这时,那位身穿黄缎劲衣,背插宝剑的“丽蓉堂”堂主苏小香,已倏然立起,同时,娇声说:“让本堂主请教白少山主几招掌法。”说罢离席,在一片欢呼声中,径向白玉甫身前走去。
由于苏小香发话,使蓝天鹏顿时惊觉自己一直在发呆,这时见众人都鼓掌,也急忙鼓起掌来。一旁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看在眼里,面色再变,在他充满了忿怒的炯炯目光又添了一股妒意。因为“神钩小太岁”方立漳误以为蓝天鹏有意向美丽可人的苏小香,暗中送情,有意讨好。掌声一落,丽鸳堂主苏小香,已走到了白玉甫的对面,由于苏小香的起身应战而引起的热烈惊呼和掌声。
蓝天鹏断定苏小香的掌法,必然颇有造诣,因而对苏小香也就格外注意,他希望在苏小香和白玉前对掌时,参悟出一些更巧妙的绝招来。他的目不转睛,也被一直暗中注意他的“金线无影”看到了,虽然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但由她的眼神看来,显然有些不快。
“神钩小太岁”更是炉火中烧,不自觉的倏起身忿忿的沉声说:“启禀龙头,白少山主乃是本会特别邀请的贵宾,何时甄试艺业,并不急在此时,倒是残杀本堂所属长沙分堂两位香主的仇敌,反而让他高坐客位,这样怎对得起因功殒命的两位香主。”
话声甫落,左右六桌上的数十劲衣壮汉,纷纷起身怒声相应:“对,方堂主说的对,我们应该先chu置拜山的敌人,杀他的头,挖他的头,来活祭我们在长沙死难的两位弟兄。”
所谓众怒难犯,加之事出突然,“金线无影”和“双掌震寰宇”等人同时一惊,和蓝天鹏同来的白玉甫,也面色大变,顿时不由愣了。这确是突如其来的事,“金线无影”急忙一定心神,看了一眼外厅有些发愣的白玉甫,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倏然立起,剔眉沉声说:“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件事,恕在下要失礼退席了。”
蓝天鹏说罢,转身望着“金线无影”一拱手,沉声说:“大龙头,在下今日前来拜山……”话未说完,迅即又和“双掌震寰宇”对了一个眼神的“金线无影”,已拱手谦和的说:“蓝少谷主稍待,这件事本座还一直未曾接获报告,待本座查明了,再谈少谷主拜山的原因。”
如此一说,蓝天鹏断定这是“飞叉三雁”假借“龙凤会”名义,私下率领心腹手下干的事,而且则一直不知。俗语说:“不知者,不怪罪。”蓝天鹏只得会意的颔首,又坐了下去。两边方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也立时静下来,同时,不安的坐回原位,因为假公济私在外闹事,伤人丢脸,在“龙凤会”说,这还是第一回。
“金线无影”又望着外厅的白玉甫,拱手歉声说:“白少山主请归座,有关任职本会之事,我们不妨明日再谈。”
白玉甫一听,即和苏小香,互相拱揖,同时走回原位。“金线无影”一等白玉甫归座,立即望着“神钩小太岁”,沉声问:“方堂主,这件事,本座为何不知?”
“神钩小太岁”作梦也没想到“金线无影”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心中自然有些发慌,因为“飞叉三雁”是他的朋友。而且,又是经他介绍人会又隶属在他的“玉驹堂”下,万一在外假公闹事,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这时见问,只得抱拳恭声说:“这是去年十月间发生的事,全般经过,卑职早已据实报告总堂主,转呈龙头裁夺,至今数月,一直未见传谕下来。”
“金线无影”一听,又以威梭的目光望着“双掌震寰宇”沉中问:“总堂主可曾接到方堂主的报告?”
“双掌震寰宇”见问,赶紧起身恭声说:“卑职因为报告与事实不符,未转报龙头知道。”如此一说,“玉驹堂”的方堂主不由吓了一跳,而左右六桌上的香王执事们,更是不敢吭声了。
“金线无影”缓缓点头,“唔”了一声,不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报告一遍给我听听。”说着,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一归王驹堂主方立璋,迳自坐下,方立璋则惊得立即低下了头。
“双掌震寰宇”依然躬立恭声说:“这件事发生时,卑职正奉命代表龙头去“高家楼”向“金鸠银杖”拜寿,拜寿后的第三天,便听说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栽在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手里的事……”
“金线无影”听得明月冷辉一闪,立即沉声问:“果真有此事?”
“双掌震寰宇”颔首继续说:“不错,而且,还被那位毙了两名长沙分堂下的香主……”
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一听,再度掀起一阵轻微骚动,而躬身垂首的“玉驹堂”主,也抬起了头。“金线无影”一见,立即以威严的目光看了一眼左右,骚动立止,而方堂主也再度的低下了头。“双掌震寰宇”继续说:“卑职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往长沙分堂,但“飞叉三雁”谢分堂主已赶往辰溪城,镇守每年一度的迎神赛会去了……”
“金线无影”听至此chu,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插言说:“奇怪,那天我曾见到他,他并没有谈起两位香主被毙的事?”
“双掌震寰宇”立即解释说:“因为那两人根本不是本会香主,所以“飞叉三雁”谢堂主不敢当面向龙头谈起那件事。”
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一听,彼此互看一眼,神色开始有些不安,因为未经证实之事,公然忿言喧闹,均应严办。“双掌震寰宇”继续说:“当时卑职由长沙分堂的一位执事口中得知,谢堂主确被一位武功惊人的少年击倒,并毙了谢堂主两名私交不错的朋友……”“金线无影”一听,目光炯炯,立即“噢”了一声。
“双掌震寰宇”继续说:“但那位执事报告的时地和实际发生事端的地点,却又有出入。”
“金线无影”立即沉声说:“谎报事实,就该杀,连同所属均应chu分。”
“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听得浑身微微一战!“双掌震寰宇”没有想到“金线无影”在“龙凤会”中,竟有如此高的威严,由于人家正在调查事实他身为访客,自是不便再说什么。又听“双掌震寰宇”继续说:“据那位执事说,事情是发生在凤凰城的官道旁边,而卑职严法随去的弟兄,却又说是在梵净山。”
“金线无影”突然不解的问:“他们事后怎的知道那位少年高手,就是在座的蓝少谷主?”
“双掌震寰宇”恭声说:“据那位弟兄说,当时还有崆峒派的三个老道,其中为首的是“老龙潭”“玄真观”的观主“松云”,当时因“松云”老道准备逃走,蓝少谷主才丢下谢堂主去追“松云”。并以谢堂主的飞叉杀了“松云”随行的两个弟子……”
“金线无影”不禁忧急的说:“崆峒派看到两个弟子尸体上的飞叉,会不会去找“飞叉三雁”谢常春?”
“双掌震寰宇”摇摇头说:“龙头请放心,“松云”老道虽被蓝少谷主一掌击伤,但却被认识蓝少谷主的那人救走,而那人曾到chu散播谣言,说“飞云绝笔”丁尚贤的徒弟蓝天鹏,杀了“龙凤会”长沙分舵的两个香主……”
“金线无影”一听,不由沉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说也杀了崆峒派的两个弟子呢?”
“双掌震寰宇”晒然一笑,恭声说:“他用心之恶,至为显明,当然是希望本会出头去找蓝少谷主,而他们坐收渔利,如果说他们死了两名弟子而不闻不问,岂不丢人?是以,方堂主转呈的报告,卑职没有转呈龙头知道,但卑职却已派人四出宣扬,梵净山上死的两人是“老龙潭”“玄真观”的两名老道。”
“双掌震寰宇”听了仅蹙了蹙剑眉,不置可否,因为事实如此,站在他们“龙凤会”本身“的利益上讲的,“双掌震寰宇”的作法是正确的,对他蓝天鹏来说,毫无伤害。因为,杀死两个煌烟派的两个老道,是“松云”和恶贼“黑手三郎”亲自看到的,即使“龙凤会”宣扬,哇蝈派依然恨他人骨,派出大批精英高手,四chu找他报复。
心念未毕,却听“金线无影”沉声说:“现在事实业已澄清,而外间也俱已知晓蓝少谷主杀死本会所属分堂的两位香主,不管被杀的两人,是否本会所属香主,这笔债都应算在蓝少谷主身上。”
话未说完,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纷纷暴声喝好,“玉驹堂”主方立津,也精神一振,立即抬起头来。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倏然立起,正待说什么,“金线无影”已望着左右两桌的香主等人沉声说:“你们暂且安静,现在拜山客还有话说。”说罢,又转首望着蓝天鹏,较为缓和的问:“蓝少谷主此番拜山,必有说词,不妨请当众说出来,如果本会理屈,本会当公然向少谷主致歉,假设一味逞强,恃技拜山,须知我“金线无影”并非易欺之人……”
“双掌震寰宇”未待“金线无影”话完,立即怒声说:“贵会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谢常春,率领徒众,侵犯在下师母师妹隐居之地,并放火焚屋,在下师母和师妹,至今生死不明,在下今日登山请教,特向大龙头询问在下师母和师妹的下落……”
话未说完,“玉驹堂”方立津,已插言说:“据谢分堂主说,焚毁房屋的是崆峒派的两个老道。”
蓝天鹏立即怒声说:“不管是谁烧的房子,在下方才提出的问题,大龙头必须当面答复。”
“金线无影”冷冷一笑说:“本会根本不知令师母师妹的下落,你叫本座如何答复?”
蓝天鹏真正来的目的,旨在向“金线无影”较量剑术,至于找师母陈天丽和丁梦梅,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因为他知道丁梦梅母女已经提前下山了。这时见“金线无影”说不知,只得剑眉一剔傲然沉声说:“既入宝山,岂能空回,少不得要向大龙头讨领几招不传之秘。”
“金线无影”冷冷一笑说:“要想和本座较量剑艺谈何容易?你必须由坛主级逐一比起,胜得了本座各级干部,本座自当奉陪。”
蓝天鹏虽然在高家楼曾当众击败了总堂主“双掌震寰宇”,但他个性虽暴躁,心地却极淳厚,不便当众谈高楼的事。于是,冷冷一笑:“那就请大龙头派人出场吧。”
“金线无影”听罢,立即目注两边堂主坛主等人,沉声问:“哪一位坛主愿意先向蓝少谷讨教?”
“玉驹堂”主方立璋,本待出场,但他不敢违例,是以,忿忿的立在原位等待无人出场时他再请命。岂知,就在方立湾游目看向两边时,“怒狮坛”坛主“赛子都”,倏然立起,面向“金线无影”,抱拳恭声说:“启禀龙头,久闻摩天岭冷香谷“金背刀”蓝老英雄,刀法独树一帜,武林独步。蓝少谷主,家学渊源,想必尽得蓝老英雄真传,卑职想在刀法上向蓝少谷主请教几招家传绝学。”
话未说完,“金线无影”已挥手阻止,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冷冷一笑说:“承蒙陈坛主抬爰,在下就陪你两招刀法。”说罢,又向“金线无影”一拱手,说:“请大龙头赐在下一柄单刀。”
“金线无影”立即望着左侧三桌上的香主等人,沉声说:“厚背刀伺候。”话声甫落,一个背刀的虬髯大汉,急忙起身,已将背后的厚背单刀撤出来了,逼向外厅走去了。“双掌震寰宇”一听“金线无影”吩咐“厚背刀”伺候,内心一阵激动,险些流下泪来。
想到老父英名远播,虽封刀多年,但仍有人清楚的记得他老人家用的是厚背刀,怎不令他为老父未衰的英名激动得险些落泪。心念间,竭力镇定激动情绪,迳向外厅走去,同时,他也决定全凭老父亲传的刀法战胜狮坛主“赛子都”,绝不施展“金刚降魔宝录”上的身法步。走至外厅“赛子都”早已在对面站好,同时,已将单刀撤出.蓝天鹏先在虬髯大汉手中将厚背刀接过来,同时道声谢,转身背对,再向“金线无影”微一躬身,说:“如有失手之chu,尚望大龙头海涵。”
“金线无影”一见,不由关切的问:“蓝少谷主的佩剑,可要暂时解下?”
蓝天鹏再一躬身说:“在下佩剑,乃师伯成名宝刃,在下自感德浅,曾矢誓在下高非头断气绝,剑不离身,身不离剑,以报师伯赐剑之恩,大龙头之关注,在下在此谨谢。”
“金线无影”听罢,目光闪动,久久不语,看不出她面部表情,但是在座的白玉甫和“双掌震寰宇”等人,却听得个个动容。蓝天鹏说罢,转身面向陈晋原,扣刀拱手,说:“陈坛主请。”
“赛子都”陈晋原,也不客气,朗声说:“蓝少谷主乃用刀名家,恕陈某人庚先了。”了字出口,立施门户,单刀在颈后一绕,耍了一个轮大银花,“霍”的一声,单刀劈而下送奔蓝天鹏的面门。
蓝天鹏为了保持老父昔年英名,不敢大意粗心,一等陈坛主招式用老,急忙跨步斜身,左手依然抚着剑柄。右手刀疾演“白鹤亮翅”,由下而上,反臂挑出,逞截陈坛主的握刀右腕。这招“白鹤亮翅”,虽是人人会用的招式,但出自蓝天鹏之手,非但快如电闪,而且恰到好chu,只要陈坛主不撒手丢刀,右腕必被斩断。
“金线无影”等人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两边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更是惊得脱口惊呼。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赛子都”陈晋原,心头一横,牙切齿,猛的腰抬腿,退向蓝天鹏的小腹踢去。也就在他腰抬腿的同时,蓝天鹏闪电撤招扣刀,在“赛子都”陈坛主空门大开的右腋下飞身纨过。
“赛子都”陈坛主,没想到蓝天鹏竟放弃削掉他的右腕,而飞身纵向他的背后,由于用力过猛,一脚踢空,身形一连几个踉跄,险些演个“狗抢屎”。左右六桌上的香主等人,俱都看呆了,即使“双掌震寰宇”等人,也暗赞蓝天鹏的家传刀法的确高明。
蓝天鹏一等“赛子都”陈坛主拿椿立稳,立即扣刀含笑说:“承让,承认。”
“赛子都”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陈某一时用力过猛,收势不及,这算我大意粗心,但你我的胜负未分,谈什么承让失礼?”
话声甫落,“金线无影”立即沉声说:“陈坛主不得无礼。你的刀法与蓝少谷主相差悬殊,你已不敌,快些谢过少爷谷主手下留情之恩,归国原坐去吧。”这话一出口,非但各级香主执事等人不解,就是两边长桌上的几位堂主执事,也感到意外不解。
“赛子都”陈坛主自然心中不服,不由抗声说:“卑职斗胆请命,请龙头准许与蓝谷主决个胜负。”
“双掌震寰宇”缓缓起身,正待说什么,“金线无影”已毫不客气的沉声说:“蓝少谷主不愿斩你手腕,是以招式未老,即已撤刀,后由你胁下飞过时,又刀下留情,未将你拦腰切成两断如你不信,可看看你的右肋下。”
“赛子都”心中一惊,急忙将握刀的右臂举起来,尚未低头察看,全厅立即掀起一片惊啊。只见“赛子都”陈晋原的助下亮缎花上,赫然裂开一道长约四寸的裂缝,里面内衣清晰可见,始终丝毫未损,这份功夫,的确惊人,假设,蓝天鹏的右肘一拐,暗劲一压,顺着飞纵之势一带,“赛子都”的命就呜呼了。
“赛子都”看了这情形,只惊得面色如纸,久久说不出话来,但他急忙一定惊魂,放下单刀赶紧恭声说:“陈晋原能和少谷主交一次手,胜走十年江湖,大恩不言谢,陈晋原将少谷主的大恩,永记在心,没齿难忘。”
蓝天鹏没想到“赛子都”竟有如此大的宏量,赶紧扣刀拱手含笑说:“哪里哪里,陈坛主太谦逊了,今后如有机会,大家再重新研讨。”
“赛子都”也聪明之人,自然听出蓝天鹏暗示将来有机会将传授他一两招绝学的意思,是以,忙不迭的抱拳说:“在下在此先谢谢少谷主了。”说罢,捡起单刀,迳自走回原位坐下。
蓝天鹏也转身望着那位虬髯香主,含笑说:“谢谢你,请将你的刀拿回去吧。”
那位虬髯香主,和方才的随便态度,大是不同,正待恭谨的向前取刀,蓦闻“神钩小太岁”大声阻止说:“魏香主且慢。”
蓝天鹏知道“神钩小太岁”,早已面向“金线无影”,躬身要求说:“请龙头准许卑职向蓝少谷主请教。”
“金线无影”立即颔首叮嘱说:“蓝少谷主非等闲高手,方堂主应格外小心。”
“神钩小太岁”自然知道,但他不得不傲然沉声说:“卑职知道。”说罢转身,这身外厅走去。
当他转身之际,发现蓝天鹏已将厚背刀还给了魏香主,神情不由一愣,因为他的月牙虎头钩专锁各种兵刃,特别是单刀的克星,这时见蓝天鹏将刀交还魏香主,显然已有几分惧怕他的虎头钩,如此一想,心中不由冷笑一笑,心说:你蓝天鹏就是用剑,仍敌不过我的月牙虎头钩。心念间,已大步走至大厅中央,面向神色自若,右手抚着佩剑的蓝天鹏面前一站,即翻双腕,将一对月牙虎头钩撤下来。全厅人众一看立即掀起一阵紧张前的轻微骚动,接着鸦鹊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