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立即冷冷一笑说:“你自己知道最好。”
“黑玫瑰”继续说:“再说,明明知道对氏兄弟两人是蓝少谷主的杀父毁家仇人,身为他们师妹的我,而偏偏要来找蓝少谷主拉关系,这也可称之为在饿虎之前把虎须了。”
蓝天鹏却不解沉声问:“你既然知道是死路一条,又何必故意前来送死?”
“黑玫瑰”突然一沉娇躯,冷冷一笑,说:“因为你两位的生命,握在我的手里,当然我有恃无恐。”
萧琼华却突然一剔柳眉,怒声说:“本姑娘现在杀了你,看你以何自恃。”说话之间,飞步向前。
蓝天鹏一见,立即脱口阻止说:“表姐住手。”
萧琼华并不是个没有心思的女子,她之所以如此,只是要尽快揭开“黑玫瑰”自恃前来的谜!这时听蓝天鹏一喝阻,立即刹住了身势,她手中的青冥剑尖,距离“黑玫瑰”的咽喉,最多也不过一尺但是,“黑玫瑰”依然神色自若,樱唇绽笑,毫无一丝惧意,似乎早已断定萧琼华不会杀她似的!这时一见蓝天鹏为她解围,立即望着蓝天鹏,掀眉挑逗的狐媚一笑,近乎有些轻挑的说:“鹏弟弟,谢谢你啦……”
萧琼华一见,不由气得恨声说:“你不真认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不自觉的将剑举起来。
“黑玫瑰”却淡一笑说:“少夫人,除非你不想重振冷香谷山庄在武林中的清高声誉,你的剑不妨斩下来,我能在蓝少谷主的面前,死在他夫人的剑下,就是永坠丰都再不轮回,我“黑玫瑰”也是心甘情愿的。”
萧琼华心中一冷静,早已没有了一丝怒意,但她仍忍不住恨声说:“杀了你还怕污我的青冥剑。”说罢,退后数步,翻腕收了宝剑。
蓝天鹏趁机追问说:“姑娘将在下引来此地,究竟为了何事,希望尽快说出来……”
岂知,“黑玫瑰”却答非所问的说:“你知道我叫邬倩珠……”
蓝天鹏趁机打断“黑玫瑰”的话,微一欠身说:“邬姑娘,在下时间宝贵……”
“黑玫瑰”突然一整脸色说:“好吧,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拿去一看便知道了。”说着,顺手在前鞍囊里抽出一个封好的信来,轻巧的一抛,直飘蓝天鹏的面前。
蓝天鹏接过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面色不由一变,同时急声说:“是马五叔的。”
萧琼华以为“侠丐”被制,芳心一惊,身纵至蓝天鹏身侧,探首一看,只见信封上潦草的写着:“烦面交蓝世侄天鹏亲启,马世叔字。”蓝天鹏一等萧琼华看罢,立即拿信就要折开,就在他将撕未撕一刹那,蓦闻“黑玫瑰”揭示说:“喂,小兄弟,先看看后面的封号,是否动过了。”
如此一说,蓝天鹏果然翻过信来察看后面,只见后面连缝chu,写着“马五寄于老君庙”等字样,合缝完好无损。蓝天鹏看罢,顺利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信笺取出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天鹏贤侄,遇邬姑娘可随之来,不必见疑,唯需食分桌,睡分房,诸事不可违乎礼,切记,切记,世叔马五字。”
蓝天鹏一等萧琼华也抬起头来,才望着“黑玫瑰”拱手说:“方才在下与愚表姐,十分失礼,还望邬姑娘勿怪。”
“黑玫瑰”随便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算啦,这也不怨你们,如果我不卖关子,早拿出马前辈的信来,我们这时恐怕早过祁北镇了。”
蓝天鹏谦和的笑一笑,将手中的信,故意展示了一下,谦逊的问:“这封信,邬姑娘是否还要过目?”
“黑玫瑰”爽快的挥一挥手,笑着说:“算啦,还是不看的好,如果我真的要看,恐怕你又迟疑了……”蓝天鹏一听,暗呼厉害,俊面不自觉的红了。萧琼华当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对“黑玫瑰”的定力和机智,却也暗暗佩服。
“黑玫瑰”继续风趣的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有自知之名,要想叫人家说好话,只有等待来世重新投胎了。”
萧琼华为了表示一点方才的歉意,因而也和声说:“那也未必,我们有句劝人向善的佛诫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一个人改恶向善,不但令人忘了他以前的恶,而且还对他肃然起敬呢……”
黑玫瑰凄然一笑说:“如果人人都有容人的美德,我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学好了。”
萧琼华却正色说:“现在改也不迟呀。”
“黑玫瑰”突然又明朗的一笑说:“现在我们不谈这些,还是先谈正经事吧。”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也好,敢问邬姑娘现在投靠何chu?”
“黑玫瑰”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对人雄两人投靠了“五毒姥姥”,我当然也在她那里了。”说此一顿,立即又改口说:“不过,姓对的两人是前来投靠的,而我却是奉命前来捉他们的呀。”
萧琼华柳眉一餐说:“你是说,你是来捉对氏二贼的?”
“黑玫瑰”立即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他们未得师父允许,又拜他人为师,而他们前去找冷香谷找蓝老英雄报仇,事先也未报告师父……”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这么说,令师“铁臂头陀”没有来了?”
“黑玫瑰”见问,立即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一只铁臂被你的金掌震断了,他还敢在江湖上跑吗?”
蓝天鹏立即面带愧色的说:“非常抱歉,在下实在不知今师对对氏二贼前去冷香谷的事根本不知……”
话未说完,“黑玫瑰”一挥手说:“你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感到不安,他身为佛门子弟,作的孽也够多的了。”
萧琼华立即将话拉回正题问:“令师没来,你一个人能捉住对氏二贼两人吗?”
“黑玫瑰”耸耸肩:“这要是在中原,可说是有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哼,现在他们两人自知“铁臂头陀”不会放过他们,两人对我已提高了警惕。”
蓝天鹏心地淳厚,不自觉的关切的问:“既然二贼已经见疑,你看他们会不会向你下手?”
“黑玫瑰”向着蓝天鹏狐媚的一笑,感激的说:“谢谢你的关心,鹏弟弟,现在他们一心要对付你和萧姑娘,已无暇来防我了。”
萧琼华看了“黑玫瑰”的媚态,心中虽然有气,但她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忍下这口气,而且仍强自谦作的问:“这么说,“五毒姥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前来了?”
“黑玫瑰”轻哼一声,说:“何止知道你们前来,还知道了你们的衣着。”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想起什么问题一般急声问:“噫?不是说,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有“玉虚”老道的小堂妹兰香姬吗?”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不由齐声惊异的问:“奇怪,这消息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黑玫瑰”得意的一笑说:“怎么样?使你们大感意外?告诉你,他们昨天傍晚才知道这个消息。”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他们怎样知道的?”
“黑玫瑰”淡淡一笑说:““五毒姥姥”被逐出海南岛后,对琼江钓叟恨之入骨,发誓终有一天要打回去,活剥那个老魔头的皮,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势单力物孤,所以便向“玉虚”下功夫,决心协助他称震中原,领袖武林,然后要“玉虚”协助她打回海南岛,收复五指山,杀了她的劲敌“琼江钓叟”。”
话未说完,蓝天鹏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玉虚上人”chu,派的有“五毒姥姥”的弟子了?”
“黑玫瑰”立即点点头说:“不错,而且派有四十个之多,昨天晚上他们星夜赶回,才知道“玉虚”老道的美梦,被你和萧姑娘给点醒了。”
萧琼华关切的问:“五毒姥姥怎么说?”
“黑玫瑰”正色说:“五毒姥姥当然很失望,因为玉虚的失败,也正等于她悲惨的命运的判决——势必老死去老君庙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忿忿的说:“这么说,“五毒姥姥”十分恨我了?”
“黑玫瑰”点点头说:“最初,毒老婆子也只不过暗自懊恼而已,后来,对人雄两人伏地大哭,说少谷主是他们两人的血仇大敌,他们断定你和萧姑娘还有兰香姬,一定会来老君庙找他们兄弟两人,在那种情形下一定会向“五毒姥姥”要人。”
萧琼华一听,不由冷冷一笑说:“何止向她要人,连“五毒姥姥”也要斩了为武林除去一大祸害了。”
“黑玫瑰”继续说:“当时“五毒姥姥”一听,顿时大怒,发誓要将你们三人毒死在老君庙。”
蓝天鹏也忿忿的说:“本来我只是前来除对氏二贼,既然“五毒姥姥”自己要涉于此事,在下就不妨趁机为民除害了。”
“黑玫瑰”继续说:“经过回来的几个徒弟执行后,“五毒姥姥”当然也知道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厉害,是以他们就决议智取!首先派出大批的人,先至沿途侦察,看看少谷主和萧姑娘是否已来了甘西,其次是对庄上的人重新编组。经过大家的决议,第一组是年青的女弟子,来守周近百里以内的河川港口,每人发给十数朵极为歹毒的鲜花,这种花香艳至极,一旦发现了少谷主,立即迎上前去要求你买花,并要你们闻一间花香,这种花香,含有剧毒,只要你一闻,不出片刻,便失去知觉,死在马下。”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至此chu,也不由暗吃一惊,不由齐声说:“若是我们不买呢?”
“黑玫瑰”爽朗一笑说:“那她们就大方的送给你们每人一朵,自动的给你们插在鞍头上了。”
蓝天鹏想了想,觉得这一招的确厉害,因而不自觉的问:“插在鞍头上,也会令人昏眩吗?”
“黑玫瑰”正色说:“当然,你们放马飞驰,香气迎风散飞,不出半个时辰,你便会栽下马来。”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他们还有什么诡谋?”
“黑玫瑰”说:“其次是派人跟踪,前去客栈中的饭菜中下毒……”
蓝天鹏插口说:“这一点,我们早已注意了,还有呢?”
“黑玫瑰”继续说:“如果下毒之人没有得手,就在你们的马鞍上,放上一两个剧毒蝎子和红蜘蛛。”
萧琼华不由迷惑的问:“什么红蜘蛛?”
“黑玫瑰”郑重的解释说:“红蜘蛛是“五毒姥姥”耐心饲养的所有毒蜘蛛中最毒的一种,只要它的毒丝撒在你身上露肉的部位,立时经肿,半个时辰便溃烂流水。”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难道放蜘蛛的人就不怕?”
“黑玫瑰”正色说:“当然怕,不过他们的身上都涂了防护花膏,而且在未施放红蜘蛛时,都是把它们放在一个小罐里,等到用时才放出来。”
蓝天鹏一听,不由焦急的间:“不知对马匹有何影响?”
“黑玫瑰”正色说:“当然也会溃烂而死啊。”
蓝天鹏一听,不由感激的说:“多亏倩姐姐前来示警。”因为他在“高家庄”就与“黑玫瑰”姐弟相称,刚才是因为对“黑玫瑰”有所怀疑才称她为“邬姑娘”,这时误会已除,人家也一口一个鹏弟弟,自然也就换回了称谓,萧琼华听得是直皱眉头,心里更不得劲,因为她对“黑玫瑰”的观感不佳。
而“黑玫瑰”则被这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深深地看了蓝天鹏一眼,笑着说道:“你先别谢,我还没有说完呢?”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不由齐声问:“还有哇?”
“黑玫瑰”轻哼一声,得意的说:“多的是,若不是我也请求一件急事溜出来,我看,最多今天傍晚,你们二位恐怕就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这么说,他们已知道我们前来此地了?”
“黑玫瑰”摇摇头说:“最初他们一直没有想到,直到昨晚“五毒姥姥”的徒弟回来,他们才知道你和萧姑娘的衣着。”
萧琼华却迷惑的自语说:““五毒姥姥”的徒弟,怎的会知道我们要来老君庙?”
“黑玫瑰”立即解释说:““五毒姥姥”的徒弟们并不知道你们前来,而是对人雄两人心里有数断定你们会来找他们报仇。”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急声问:“这么说,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是否已经前来了?”
“黑玫瑰”略微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和我一块出来的约有二十几人,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你们,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先去找了“侠丐”马前辈,由他老人家写了封信,我才出来,不然,我怕一旦遇到你们,任我说破了嘴你们也不相信,岂不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蓝天鹏被说的俊面一红,只得讪讪的说:“只要姐姐正正当当的和我们谈,我们一定会相信的。”
“黑玫瑰”狐媚一笑,娇哼一声,斜视着蓝天鹏,嗔声说:“不这样引你们来此怎么成,万一河边上有“五毒姥姥”的眼线看在眼里,那该怎么办,这样再追来岂不安全?”
萧琼华最怕“黑玫瑰”向蓝天鹏施媚眼,是以,赶紧岔开话题问:“马前辈现在什么地方?”
“黑玫瑰”立即似有所悟的说:“噢,我忘了告诉你们了,“侠丐”马前辈已离开了老君庙现在就在前面山区中的一家樵户家里居住。”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说:“奇怪,他为什么离开了老君庙?”
黑玫瑰立即解释说:“是我昨晚警告他的,因为五毒姥姥已经对他起了怀疑,因为当初琼江钓叟将她赶出五指山时,马前辈也正在海南。”
蓝天鹏这时突然发觉“黑玫瑰”的话中漏洞,因而迷惑的说:“奇怪,今晨我尚和丐帮的弟子联络过,他们并未说马五叔离开了老君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