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中年人,恭声说:“现在晚辈两人,已将家师精心研制的“万毒驱风散”更精进的研制成功,不但可驱瘅防瘟,而且可治天下所有毒物毒气以及毒掌暗器所受之薰伤触伤破伤……”
“侠丐”立即关切的问:“你两人炼制成功了这种药,准备怎样chu置?”
姓李的中年人说:“晚辈准备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俱都经年赠送,便他们每人在外出时,都可以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说此一顿,看了一眼树上的毒蝎和地下的毒蛇,继续说:“这些药的主要练制材料,均取自这些毒蛇毒蝎的身上。”
“黑玫瑰”却在旁忧虑的说:“我们准许你们将这座庄院留下,万一你们继续为恶怎么办?”
李郭两个中年人一听,立即一整脸色说:“我们为了取得少谷主和马前辈的相信,已决定自断双足,就证实我们保留出庄院全是为了制药救人。”人字出口,倏然撤刀,挥刀就向双足斩去止事出突然,俱都无备,所有在场的人,俱都完全惊呆了。就在这千均一发的一刹那,亮影一闪,不踉连声,李邦两人的单刀,同时被击落,众人再度脱口一声惊啊。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手持描金褶扇的蓝天鹏。
蓝天鹏以电光石火般的神奇速度和身法,击落了郭李两人的单刀,立即肃容正色的说:“人之为善为恶,不在有否自断双足,而在有无信诺,如有向善之心,虽不斩双足亦同善,恶性难改之人,虽断去双足仍为恶,两位当家的何必作此蠢事。”
所有在场的黑道人物听均为之感动,纷纷附声说:“少谷主说的极是。”
李郭二人,立即感动的流泪恭声说:“少谷主虽说年仅弱冠,却有超人心胸,我师兄弟两人将没齿难忘少谷主的大恩大德……”
话未说完,“侠丐”哈哈一笑说:“两位当家的也不必再说那些谦恭之词了,现在唯一待办的事情是整理善后,老花子和蓝少谷主尚有急事待理,无暇久留……”说着,又转首望着数十黑道人物,继续说:“诸位也从此离去,各奔前程,另辟新天地,咱们大家是后会有期。”
话声甫落,数十黑道人物,纷纷恭声说:“少谷主,马前辈,后会有期。”
“侠丐”一看,立即望着蓝天鹏,萧琼华,以及“黑玫瑰”三人,说:“好了,我们走吧。”
姓郭的中年人,立即恭声说:“晚辈亲送马前辈和少谷主离庄。”
“侠丐”觉得大船已毁,路径又不熟,只得颔首说:“也好,那老花子先谢谢了。”于是,在数十黑道人物的欢呼“珍重”声中,侠丐和蓝天鹏四人,跟着郭姓中年人,直向正东驰去。飞驰中,蓝天鹏游目一看,发现南面树林深chu,隐约出现一片房屋脊影,黑暗无灯,想必就是充满了恐怖的“五毒山庄”了。
打量间,已到了河边码头,正有一艘小船停在木桩码头上。郭姓中年人,立即躬身肃手,请“侠丐”和蓝天鹏四人上船,并自己亲自操浆,向对岸划去了。到达对岸,侠丐四人,纷纷纵至岸上。“侠丐”首先称谢,并关切的说:“希望郭当家的,妥善遣散那些前来投奔的朋友。”
郭姓中年人,就在小船上,肃立恭声说:“马前辈请放心,晚辈己有安排,回去每人发给二十两纹银为路费,便他们在半年之内食宿无忧无虑,当不敢再作坏事了。”
“侠丐”立即一竖大拇指,赞声说:谫当家的作事周详,深具远虑,由你来按掌“五毒山庄”控制那些毒物,武林有福矣,郭当家的,愿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即和蓝天鹏,萧琼华以及“黑玫瑰”,飞身向岸上树林中纵去。
郭姓中年人,立即朗声说:“马前辈,少谷主,恕晚辈不远送了。”
蓝天鹏侧身挥手,道声“珍重”,紧随“侠丐”向东驰去。进入山区,登上横岭,绕过那座蜂头已到了崖上,四人正飞驰间,蓦见前面草丛中站起一人,同时恭声问:“是五师祖和少谷主吗?”“侠丐”立即应了一声。蓝天鹏凝目一看,正是方才在山缺chu接他和萧琼华的孔学人。
四人一到近前,孔学人立即恭声说:“方才师父说,五师祖再不来,大家就去“五毒山庄”看一看。”
“侠丐”哼了一声说:“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说话之间,已至崖边,五人纷纷纵落崖下。谷中,夜风徐吹,竹叶簌簌有声,兰间茅屋内一片漆黑。尚未到达茅屋前,李彦等人已由屋内迎出来。
“侠丐”一见,立即关切的问:“我走后,可曾有人再来。”
李彦恭声说:“一直平静,没有人再来过。”说话之间,屋内的小花子,已将灯燃起来。
进入屋后,依序落座,由“侠丐”将前去“五毒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只得李彦等人,变颜变色,咋舌不已。说至最后,“侠丐”又向“黑玫瑰”含笑感激的说:“这次大破“五毒山庄”,chu死对氏二贼,可说完全归功于邬姑娘……”
话未说完,“黑玫瑰”已欠身恭声说:“晚辈此番得能达成师命,完全归功于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协助,否则,晚辈即使能在两个叛徒附近蒙混,还不知道何日得手,即使侥幸得手,到时候能否脱得了身,还是一个问题。”
“侠丐”一听;立即谦逊的说:“邬姑娘为人机警,头脑灵活,实在是女中豪杰,就打趁机捡起老怪的“七绝磷火弹”来说吧,要是我老花子和傻小子,绝不会想到会在“五毒山庄”上有机会要用到它……”
话末说完,“黑玫瑰”已欠身含笑说:“马前辈的话太客气了,您怎么不说,因为晚辈有一身歹毒暗器,所以下意识中就对有毒的东西感到兴趣呢?但是,晚辈现在要在前辈和少谷主的面前,郑重宣誓,从今以后,晚辈要重新作人,刷洗以往的不良影响,而且,还要敛踪一个时期。”
“侠丐”哈哈一笑说:“对对,邬姑娘,你有这份改过向善的决心和勇气,我老花子不但为武林庆幸,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侠丐”说罢,突然一整脸色,又关切的问:“邬姑娘此地事毕。准备还去哪里?”“黑玫瑰”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侠丐”的话意,是以暗示她此地业已事毕,你可以走了的意思呢。她本来暗恋蓝天鹏,这次决心趁机向蓝天鹏大展其爰情攻势,没想到爰郎身边还跟着一位绝色美丽酌未婚妻。
而且,他这位未婚妻,还是黑道闻名丧胆的“倩女罗刹”萧琼华。她本来下定决心要和萧琼华斗一斗,但是,当她在“五毒山庄”上中毒必死的时候,偏偏萧琼华拿出了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雪参冰果琼浆露”救了她的一命,而且,她清楚的感觉到,还增高了她的功力。
在这等情形下,她心存感激,怎好再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急夺夫婿,而落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况且,她的芳龄,也多出蓝天鹏好几岁。是以,她早已决心离去,这时见“侠丐”询问,立即起立躬身说:“晚辈离开家师已久,准备即日回去复命。现在两位叛徒被诛,此地业已事毕,晚辈这就离去。”说罢,深深躬身一揖。
“侠丐”知道“黑玫瑰”已看出他的心意,赶紧有些不好意思的挽留说:“邬姑娘何必如此急,天明离去敢不迟嘛。”
黑玫瑰淡然一笑说:“家师日夜悬念,一直不知道这边情形,万一他前来察看,岂不徒劳往……”
话末说完,蓝天鹏已抱歉的说:“在下在辰溪城,心切父仇,恕断令师一臂……”
“黑玫瑰”末待蓝天鹏话完,立即抢先说:“家师曾对我说过,他自恨收徒失检,对少谷主并无怨言,今后家师己革新洗面,永不再历江湖了。”
“侠丐”立即哈哈一笑说:“果真如此,不但武林有庆,令师也有福了。”
“黑玫瑰”又面向萧琼华,感激的说:“多谢萧姑娘慨赠琼浆露,及救命之恩,我邬倩珠没齿不忘……”
萧琼华旨在救人,根本不望回报,因而谦和的一笑说:“些许小事,邬姑娘何必挂在心上了呢。”黑玫瑰再向“侠丐”和蓝天鹏等人道声“珍重”,径自走出屋来。
蓝天鹏看“黑玫瑰”神情冷落,想起她这次为了自己,几乎把命送掉,不由心中感激万分,看她凄苦的样子,不由脱口道:“倩姐姐,你若有空,可到“龙凤帮”或“冷香谷”找我。”
“黑玫瑰”蓦然一震,眼睛一亮,朝蓝天鹏看了过来,满脸惊喜地道:“真的?”
蓝天鹏点点头,“黑玫瑰”高兴地道:“那好极了,弟弟,多保重。”
蓝天鹏也道声“珍重”,“黑玫瑰”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上了乌云盖雪,一纵缰绳,放马驰去。“侠丐”对着仍伫立观望的蓝天鹏道:“傻小子,人都走了,还呆个什么劲?不过这姑娘除了外形放浪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好?”蓝天鹏脸一红,萧琼华娇哼一声,蓝天鹏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此时也无法说什么。
众人簇拥着“侠丐”,又回到了中央茅屋内。“侠丐”一等蓝天鹏和萧琼华落座后,立即含笑说:“由于有邬姑娘在座,五叔一直没问你离开以后的遭遇和经过,以及你和萧丫头是怎么遇上的,现在都是自己的人了,你可以放心的说出来,请五叔听听吧。”说话之间,两个小叫花,已捧来香茶和果点摆在桌上。蓝天鹏一等两个小叫花退出后,即将离开“侠丐”以后的经过,说了一遍,萧琼华也报告了一遍她的经过。两人述说完毕,东方已经发白。
“侠丐”慨然一叹说:“这次你们两人,专程赶来“五毒山庄”没有能手刃对氏二贼,心中是否有悲忿末泄,恨念末消之感。”
蓝天鹏欠身正色说:“小侄目睹二贼身死,跪祷先父在天之灵,心中积忿尽消,况且二贼万蛇噬心,渴求给他一刀而不得,再说,二贼作恶多端,杀人无算,实在说,恨不手刃二贼的人,不知凡几,况当场还有郭李二人,欲雪报师仇,邬姑娘也欲完成师命,地君庙的杆头儿被杀,无不想亲戮二贼,如小侄和表姐,一剑一个,别人心中之悲偾岂能尽除。”
“侠丐”听得连连颔首,赞声含笑说:“你小子有这种宽宏心胸,将来在武林中,一定走得稳站得直。”如比一顿,突然关切的问:“此间事毕,你们两人也该回去了吧?”
蓝天鹏一听,知道“侠丐”指的是返回摩天岭冷香谷,因而摇头苦笑说:“小侄还要和表姐去一趟西域昆仑。”
“侠丐”听得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们去昆仑作什么?”
蓝天鹏有些凝重的说:“因为大师伯“银衫剑客”,昔年曾与昆仑派的掌门人“玄清仙长”相约比剑,还有西域的“冰川女侠”……”
话末说完,“侠丐”再度神色一惊的说:“怎么?“银衫剑客”还和“冰川女侠”有比剑之约吗?”
萧琼华比较敏感,立即关切的问:“怎么?可是那“冰川女侠”的剑术要比“银衫剑客”的剑术尤高?”
“侠丐”立即蹙眉迟疑的说:“她的剑术,在西域无人出其右,而她的美丽,在西域也没有女人比她美,。当今的女侠中,可称得上是艺艳双绝了……”
话末说完,萧琼华“噗嗤”笑了,同时笑着说:“看您马前辈说话的神气,好像她现在仍是那么漂亮似的。”
“不错。”萧琼华见“侠丐”说得郑重,立即认真的问:“她可是吃了长生不老的药?”
“侠丐”凝重的摇摇头说:“这倒未必,一方面她住的环境有异,另一方面她可能驻颜有术或另有什么秘密……”
萧琼华非常关心“驻颜有术”四个字,是以立即插言问:“马前辈,您可知道她有什么秘密?”
“侠丐”摇摇头,说:“什么秘密我老花子不知道,不过。冰川侠女一直保持着她的青春美丽,确是人尽皆知的事。”
蓝天鹏也听武林中有一种武术叫“驻颜术”,但他却不大相信,这时见萧琼华如此关心,只得插言问:“五叔可知道。冰川女侠的年龄?”
“侠丐”摇摇头说:“多少年纪,我老花子不知道,总不会比“银衫剑客”大吧。”
蓝天鹏一听,笑了,同时笑着说:“小侄的大师伯,即使在世,这时也不过四十几岁,四十几岁的女子。怎能会老?”
“侠丐”一听,立即瞪着眼晴说:“胡说,三十余岁的女子己露老态,四十多岁的女子就可想而知了?”
萧琼华一听“女子三十多岁就老了”,不由焦急的问:“马前辈,您可曾见过“冰川女侠”吗?”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见过两次,一次是十年前,黄山论剑,另一次是两年前去冰川采药。”
萧琼华极为关心的问:“您看“冰川女侠”的容颜,可有改变?”
“侠丐”摇着头说:“我老花子看不出她有什么改变。”
萧琼华立即兴奋的问:“这么说,她真的会驻颜有术的功夫了?”
“侠丐”笑一笑说:“她会不会驻颜有术的功夫,我老花子并不重视。我重视的是,你们去时,见到“冰川女侠”时,应坦白的告诉她“银衫剑客”逝去的原因和日期。”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侠丐”略微沉吟说:“我怕冰川女侠,约你大师伯,并不真是完全为了比剑。”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那是为了什么?”
“侠丐”霜眉一蹙说:“我怕是为了儿女私情。”
蓝天鹏再度“噢”了一声,惊异的问:“五叔是怎的知道这件事情?”
“侠丐”淡然一笑说:“我也不过是根据经验判断罢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笑了,同时,笑着说:“这么多年了,冰川女侠不但结了婚,恐怕也生子了。”
岂知,“侠丐”摇摇头,淡然一笑说:“她不但没有生孩子,连婚还没有结。”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同时一声轻“啊”,俱都愣了!“侠丐”淡然一笑,继续说:“所以我老花子认为,他约“银衫剑客”前去冰川,绝不完全是为了比剑。”
萧琼华仍想着方才的问题,因而插言问:“马前辈怎知“冰川女侠”还没有结婚?”
“侠丐”哂然一笑说:“我两年前去西藏时,茌见过“冰川女侠”之后,曾见仍有昔年和自认风流潇洒,而唇上已蓄着一柳长须的侠义人物,前去向她献殷勤。”
蓝天鹏却关心比剑的事,因而关切的问:“五叔认为如果“冰川女侠”和大师伯是为了儿女私情,我们去时应该如何说法,假设不坦白的说大师伯已仙逝,会有什么后果?”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很简单,你们两人很可能被留在冰川高原,而永远不能回来。”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有这等严重。”
“侠丐”颔首说:“当然。”说着,又转首望着萧琼华,含笑问:“我现在要问萧丫头一个问题,假设,傻小子和你讲好了一年后返回冷香谷聚会,但是,几年没有回去,最后你听说傻小子已和皇甫欧阳两个丫头早已结了婚,而且还生了儿女……”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通红着俊面,有些不安的说:“五叔……你……你……你怎能这么个比喻法?”
“侠丐”忍笑一瞪眼,沉声说:“不这么个比法,萧丫头怎能体会出“冰川女侠”心里的滋味?”
蓝天鹏不以为然的说:““冰川女侠”和小侄大师伯,情形完全不同嘛。”
“侠丐”正色问:“你怎的知道“冰川女侠”与你大师伯的情形与你们不同?”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吃惊的说:“您是说……”
话刚开口,“侠丐”已挥了个“稍待”手势,继续望着萧琼华,问:“你会觉得怎样?”
萧琼华毫不迟疑的说:“我当然会恨他。”说话之间,话意坚决,靥透恨色。蓝天鹏看在眼里,不由暗吃一惊。心念间,又听“侠丐”继续问萧琼华,问:“假设,傻小子和皇甫丫头的儿女或徒弟,又跑到冷香谷去找你比剑论武,你又有何感想?”
蓝天鹏一听,再也忍不住辩驳说:“五叔,您这样比喻很不恰当,而且,很可能影响……”
话未说完,“侠丐”已挥了个“阻止”手势,同时望着萧琼华,催促说:“你说,丫头,你会怎么样?”
萧琼华想是看见蓝天鹏的焦急像,这一次竟笑着说:“那我一定会气得发狂。”
“侠丐”一听,立即望着蓝天鹏,笑着说:“傻小子,这便是我要你们去时,对“冰川女侠”实话实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