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鹤真人”冷冷一笑,以讽讥的口吻,问:“贫道敢问女侠,现在大会场上,并没有设置“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女侠你是否就对他们三位不崇敬了呢?”
郝小玉一听,立即叱声说:“你这叫强词夺理。”
全场三万观众,见“冰川女侠”居然敢当着天下英豪吆喝大会盟主,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但是,他们虽然听到清脆娇滴的声音,却未见“冰川女侠”其人,因为她们所看到的只是十数围立在方桌后的霓裳女子。由于举世都知道“冰川女侠”,常年不老,娇艳如花,是以绝大多数没有见过“冰川女侠”的人,纷纷大声呼喊。
“请“冰川女侠”站出来讲话。”如此一嚷,全场响应。顿时,欢声如雷,惊天动地,挥拳呐喊,声势惊人。蓝天鹏一看这情形,不知怎么,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得意和骄傲。他知道,在盛情难却之下,郝小玉势必要走出来了。
岂知,只见围在郝小玉身后左有的十数霓裳女子,突然向后散开了。顿时,在方桌的后面,孤伶伶的现出一个一身银装,身材娇小娥娜的郝小玉。全场观众一见,轰然一声,发出了石破天惊的一阵欢声。“青鹤真人”见郝小玉如此受到武林豪杰们的欢迎,而他方才入场时,却是那么的冷静,不由气得老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恨恨的怒目瞪着郝小玉,借题发挥的切齿恨声说:“你敢说贫道强词夺理?”“青鹤真人”一发话,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本来就是,大会场上即使不摆上三张锦帔大椅子,天下武林侠土,同样的会崇敬“宇海三奇人”,不过……”
“青鹤真人”业已恨透了郝小玉,因而恨声插言问,“不过怎样?”
郝小玉提高一些声音说:“不过本大会十年一次的比剑,就是要大家互相观摩,以求进步,使我国剑术,日臻完善,大会场上恭设“圣僧”,“神尼”,以及“银衫剑客”三位的荣誉席,即有敬告天下所有剑士,要他们有一个坚苦自励精研剑术,以期赶上“宇海三奇人”……”
话未说完,“青鹤真人”已哈哈一笑说:“冰川女侠,自称西域第一高人,可是,上届大会你却输给了“五指山主”,试问,这十年之中,你可是以“宇海三奇人”为你的练剑准绳?”
岂知,郝小玉竟毫不迟疑的说,“不错,本宫主朝夕苦练,日夜参研,就是以追上“宇海三奇人”为本宫主苦练的目标和准绳。”
“青鹤真人”那里会把“冰川女侠”放在心上,因而再度哈哈一笑说,“这么说,你冰川女侠自信已稳夺本届的大会盟主了?”
郝小玉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争夺本届大会的盟主,也不过是三招五式的事。”如此一说,全场震惊,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位在西域冰川上面的几个门派,个个晒然微笑,显然有些不服,尤其是蛾媚和少林两个门派的僧人。
“青鹤真人”气极一笑说:“你要想夺贫道的盟主宝座,你必须先胜过五指山的马山主,峨嵋派的“了空”大师,和少林派的“法觉”长老,你才有资格向贫道挑战。”
蓝天鹏一听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心头一震,不由惊得回头望着欧阳紫等人,有些焦急的悄声问:“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当年不是也曾向大师伯挑战比剑的吗?”
皇甫慧和欧阳紫,齐声惊异的说,“是呀,他怎么突然来了?”
萧琼华却有些迷惑的问:“奇怪,上届大会“法觉”长老输给“青鹤真人”了吗?”
皇甫慧立即正色说:“法觉长老苦练达摩剑法术十年,怎会输给“青鹤”?据说上届大会期间,“法觉”长老坐关仍未期满。”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忧急的说:“看这样子,“冰川女侠”未必胜得过“法觉”长老。”
欧阳紫却爽朗的说:“就是“冰川女侠”夺不到本届盟主,“法觉”长老也不会放过“青鹤”的。”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别具用心的正色说:“这就不同了。”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怎么呢?”
萧琼华正色解释说,“若是“冰川女侠”争得了大会盟主,三老的荣誉席,便可保留,假设本届的盟主让“法觉”长老夺去,要想保留荣誉席,就得鹏弟弟亲自下场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都有些不解的问:“怎见得呢?”
萧琼华故意加重语气说:“这是很显然的嘛,不管“青鹤真人”在公开宣布取消三老荣誉席时,是否已和少林峨嵋两派早已议妥,就拿方才“青鹤真人”询问各门各派有何意见时,少林派的“法觉”长老,就没有讲句公道话的意思。”
这几句话果然令皇甫慧和欧阳紫又气又恼,而又有些焦急的问:“万一“冰川女侠”败下来,怎么办?”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说:“只有小弟以实践师伯当年比剑践约入场,向“法觉”长老挑战了。”皇甫慧和欧阳紫俱都无话好说,似乎觉得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萧琼华故意沉吟了一下,才以恍然的口吻说:“两位姊姊,小妹倒想起一个办法来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向暗佩萧琼华的机智远胜她们两人一筹,这时一听,精神一振,不由齐声问:“贤妹想起什么来了?”
萧琼华立即压低声音说:“小妹这就到“冰川女侠”那里去问一问……”
欧阳紫立即迫不及待的问:“你去问什么?”
萧琼华正色说:“小妹去问她,战胜“法觉”长老,有没有把握呀?”
皇甫慧chu事较稳重,因而不赞成的说:“这怎么说得出口,尤其她是前辈人物。”
萧琼华却正色说:“小妹和她chu的还不错,我婉转的问她,又有何不可?”
欧阳紫却问:“可是你怎么入场呢?再说,“青鹤真人”又认得你,这是违反大会规定的呀,正好给“青鹤真人”一个借口。”
萧琼华神秘的一笑说:“小妹自有妙计。”
皇甫慧却关心的问:“琼华妹,这可不是等闲事情,你的锦囊妙计,最好说出来大家商议商议。”
蓝天鹏也不知道萧琼华妙计是什么,因而也关切的说:“表姊,你还是说出来大家商议商议吧。”
萧琼华一笑说:“小妹现在就去“冰川女侠”的营地,找她们的门人女弟子,换上她们的衣服,拿着“通行旗”前去,还怕“青鹤”不准小妹进去?”
欧阳紫一听,不由兴奋的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皇甫慧却担忧的说:“她们会不会借给你衣服?”
萧琼华肯定的说:“她们一定会的,她们都认识我,而且,我再晓以利害,她们一定会的。”
蓝天鹏却正色说:“恐怕目光尖锐的“青鹤”仍会将你认出来,因为他正在和“冰川女侠”争执,你再拿着“通行旗”格外引人注意……”
话未说完,萧琼华己得意的笑着说,“我不会也找一幅面纱罩在脸上吗?”说着,并轻快的用两手在脸前做了一个手势。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一看,俱都忍不住笑了。
皇甫慧则笑着催促说,“那你就快去吧。”萧琼华一听,立即离座,转身向坡上走去。
也就在萧琼华向坡上走去的同时,全场突然暴起一阵如雷彩声。萧琼华本能的回头看向场中,她不看尤可,一看之下,芳心大吃一惊,暗呼一声不好,顿时呆了。只见“青鹤真人”,卓立木台中央,手按龙泉剑的哑簧,“呛嚷”一声,寒光电闪,长剑已撤出鞘外。
龙泉宝剑,上古神兵,果然是名不虚传,剑身晃动之间,映日生辉,耀眼生花,令人不敢直视。而令萧琼华震惊发呆的,却是一身银装,面罩薄纱的郝小玉,正由她的席位前飞身纵向中央木台前。这的确太令萧琼华感到意外了,怎的在她和皇甫慧、欧阳紫,以及鹏弟弟三人,谈了几句话的工夫,郝小玉便和青鹤真人闹得如此决裂竟破例先行交手了呢?
方才在谈话的时候,由于事态的严重,竟使她忘了去注意场中的发展,以及郝小玉和“青鹤”又争执了些什么?的确,少林寺的“法觉”长老的突然出现,不但使她感到意外,也使蓝天鹏感到不安,因为如果郝小玉不能夺得本届的论剑大会盟主,她原先和蓝天鹏密议的计划,便要前功尽弃了,试问那时郝小玉会怎样,会有怎样的结果?
萧琼华心念间,场中的郝小玉,已飞身纵上了中央木台。只见郝小玉竟毫无忌惮的走向拔剑在手、神色阴沉的“青鹤”身前。“青鹤真人”—俟郝小玉走至他身前,立即将“龙泉”宝剑,剑身朝天,举向身前,而且,仅以五指捏住剑柄两边。
只见郝小玉走至“青鹤真人”的身前,微微探首,细看“青鹤真人”手中举着的“龙泉”剑柄。郝小玉探首一看,立即转身向外清脆的朗声说:“检验无讹,果是大会盟主信物——龙泉剑。”说罢,飞身下台直向自己的席位chu纵回。
萧琼华一看,这才恍然想起,每届大会比剑开始之前,各门各派,都要分推一位代表检验大会盟主信物,是否无讹。她想,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场中的郝小玉和“青鹤”想必已争执结束,在进行最后验剑的仪程时,各门各派便分推郝小玉代表检验。
萧琼华想到自己方才的震惊和焦急,不自觉的摇摇头,吁出一口舒畅宽心的长气,并转身向坡上继续走去。坐在小看台上的蓝天鹏、欧阳紫,以及皇甫慧,自然也吃了一惊,但是他们都迅即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时中央木台上的“青鹤真人”,一俟郝小玉纵下台去,立即横肘收了龙泉剑,再度望着群豪,朗声说:“贫道现在宣布本届大会申请入会的新帮会门派,第一个申请入会的是“龙凤会”的大龙头“金线无影”。”说至此chu,全场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声。
“青鹤真人”略微一顿,继续朗声说:“但是,大龙头“金线无影”,突然因故不能赶来,昨日傍晚才由该会的总堂主“双掌震寰宇”郭老英雄申请退出……”话未说完,全场又掀起一阵意外的惋惜声。
“青鹤真人”继续朗声说:“其次申请入会的是,新创始的衡山派,新剑士为该派掌门人“衡山异叟”和他的四位师弟。”说至此chu,全场议论之声再起,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武林中又多了一位“衡山异叟”,而他的四位师弟,又是些什么样的人。
“青鹤真人”目望正南,略显谦和的朗声说:“请衡山派掌门人,“衡山异叟”与天下英雄同道相见。”如此一说,全场顿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移向正南。蓝天鹏和皇甫慧以及欧阳紫,当然也不例外,齐向南边入口chu望去。
只见入口chu的左右,各有一张大桌子,右边的一张,虽然有椅有凳,而桌面上也铺着一方大红布,但却空无一人,显然是“龙凤会”的位置。“龙凤会”的先申请入会而后又临时退出,完全是有计划按步骤行事,因为皇甫慧和欧阳紫都不能以“金线无影”的身份在此地现身。
再看左边一张桌子的大椅上,傲然坐着一个身材瘦小,身穿灰衣,颊下留着一绺山羊小胡子的奕奕老人。灰衣瘦小老人,目光炯炯有神,背插一柄灰丝剑穗长剑,这时已由他的坐椅上,面带微笑,缓缓的站起来。立在他身后的尚有年龄不等,身材不一,俱都背插长剑的男女四人。
年长的一人,约四十余岁,修眉细目,五柳长须,身着月白长衫,完全是一介儒士打扮,除了背后的长剑,手中尚持有一柄折扇。其次是一个虬髯横生,虎目浓眉黑面膛的大汉,身黑缎劲衣,腰束英雄锦,虎目闪动间,炯炯生辉,一望而知是个浑猛人物。
第三位是一个一身鲜红劲衣的女子,远远看来,十分标致,生得柳眉杏目,琼鼻绛唇,眉宇间透着英气,大约二十五六岁。第四人是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蓝衣少年,也是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头上方巾为淡蓝色,远远看来,倒有几分书卷气。
蓝天鹏看罢,不由望着皇甫慧和欧阳紫,低声含笑说:“根据那五人的衣着,相貌和气质看来,衡山派可能是一个正直门派。”皇甫慧对于蓝天鹏的话,尚是表示赞同的,对他的要求也竭力听从,借以表示她虽然年龄最大,但仍是一个贤淑听话的好妻子,是以她点了点头。
但是,欧阳紫个性爽朗,她立即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的说:“自己把自己的绰号称“异叟”,未免有点太狂了。”
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有的人的确也自诩是什么人,但是,绝大多数人的绰号都是那些好事的朋友给赠的……”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插口问:“这么说,他一定有什么特异之chu了?”
蓝天鹏想了一想,一笑说:“我想……应该有点与众不同之chu。”
欧阳紫一听,仍想说什么,但看到皇甫慧以责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顿时想起说话的人是她的夫婿,因而将要说出口的话,刹住不说了。但是,乍然间她却无法改变当时的气氛和她脸上的不服神色,只得转首看向远chu的“衡山异叟”,缓缓点头,表示了她的同意。也就在她转首的同时,全场一阵掌声和欢呼,那位“衡山异叟”和他的四位师弟妹,又含笑谦和的坐了下去。
又听“青鹤真人”继续朗声说:“根据大会规矩,二十名以下的各级剑士,先行挑战比剑,逐级争取较高的名次,但是,新进申请的门派剑士,则不在此限,可在第一阶段比剑完毕后,直接争夺盟主席位。”说罢,将手中的“龙泉剑”一举,继续朗声说:“各级剑士准备,比剑就此开始。”话声甫落,全场欢声雷动,个个展着笑颜,俱都十分兴奋。
但是,他们却忘了各门各派间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羞愤怨毒,以及比剑时的血透衣襟的惨痛事件,也就要开始了。“青鹤真人”说罢,就在全场如雷的欢声中,捧着“龙泉剑”,大步走回到大会盟主的大彩棚内。这时,有的企图争夺名次的门派,已开始紧衣束带,准备入场了。
蓝天鹏关心萧琼华伪装前去见小玉的事,游目西坡上的群众中,尚未发现有萧琼华的芳踪。看看红日,将近正午,有的门派已在开始进食,有的门派则刚刚送到,因为吃饱了打斗固然不好,空着肚子交手,也会觉得力不从心。
蓦然一阵巨鼓声响,全场顿时一静,因为,比剑就要开始了。鼓声一止,盟主彩棚下立即走出一个身广体壮的中年道人,手中拿着一本红皮纸簿,朗声唱名说:“第一场,终南剑派,邀斗八卦剑派。”喝唱之声甫落,全场立即暴起一声震撼山野,直上云霄的欢呼。
在全场欢呼声中,那道人再度朗声高喝;“入场——”场字甫落,东边的第四张桌后,飞身纵出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黄衣青年,直向中央木台前纵去。
蓝天鹏看得真切,在那张方桌红帷的白布上,写着三个金字——终南派,那青年自然是终南派剑术最高的弟子。而在西边第三张桌后,也飞身纵出一个身穿八卦道袍,灰须灰发,头梳道髻的中年老道。蓝天鹏虽然看不见这边桌上的门派名牌,但已知道是八卦剑派。
只见双方纵上中央木台,各立一角,首先翻腕撤剑。寒光一闪,长剑各自撤出鞘外,同时转身,面向正北的大会盟主,叩剑躬身各自朗声报上姓名。傲然立在广桌后金漆大椅前的“青鹤真人”稽首还礼,朗声说:“贵两派,十年未曾切磋,想必各有进步,希望双方,点到为止,本届大会,仍按往例,百招不分胜负者,则同享相等名次的。”说罢,一肃手,继续说:“请开始。”
黄衣青年和八卦道人一听,再度同时一躬身,立即面面相对,相互叩剑施礼,立即各自立门户。这时全场虽然静下来,但仍议论有声,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注视着场中。欧阳紫向蓝天鹏身前凑近了些,轻柔的低声问:“鹏弟弟,你看他们哪一个胜?”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小弟可看不出。”
欧阳紫故意撒娇不依的说:“你猜一猜嘛。”
蓝天鹏见皇甫慧的一双秋水风目,也深情含笑的望着他,只得笑着说:“这很难说,照道理终南派含垢十年,必然力雪前耻,争夺超前的荣誉,而他们偏偏派出一个青年剑士,自然他们已有战胜八卦剑派的把握……”欧阳紫和皇甫慧听了,同时赞同的点了点头。
蓝天鹏一顿,继续说:“当然,八卦剑派这十年也没有闲着,自然也力求进步,如果上一届出剑的就是这位着八卦袍的道人,而今年仍是他出场,则有两种说法……”
皇甫慧则插口问:“哪两种说法。”
蓝天鹏凝重认真的说:“一种是好的方面,这位道人经过十年的苦练求精,其剑法必然更精进,而火候自然也较前纯青,就交手经验而论,老道人也能获胜……”
欧阳紫则插口问:“那么坏的一方面呢?”
蓝天鹏略微沉吟说:“坏的一方面嘛……那就是八卦派没有教练出新的优秀剑士,终南派却早已针对他的缺点,在什么招上,他喜以什么剑式相迎,如果他不知道注意这一点,今天极可能会在此疏忽之下,败给终南派的这位新手。”
皇甫慧和欧阳紫听了,不自觉的齐声说:“对,对,鹏弟弟判断的极是。”话声甫落,身后突然响起轻笑声,同时清脆的低声说:“鹏弟弟判断对了什么?又得到两位姊姊的夸奖。”
蓝天鹏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兰香姬容光艳丽的已站在他们身后,蓝天鹏亲切的笑了笑,皇甫慧和欧阳紫则含笑责备说:“兰妹,你怎的这时候才来?”
兰香姬只得有些歉意的说:“了因不希望我离开,好说歹说才能来。”
欧阳紫有些轻蔑的问:“他仍希望你为崆峒派打头阵?”
兰香姬颔首应了声是,但她为了岔开话题,故意不解的问:“你们方才在谈什么?”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说:“我们在判断场中比剑的两方,哪一方胜。”说着,四人同时看向场中的中央木台上。只见黄衣青年和八卦老道,出剑递招,跨步旋身,早已打了起来。
兰香姬这时的剑术和功力,自然比以前更进了一步,是以她一看场中情势,立即揣测说:“我看终南派可能会胜。”
欧阳紫立即风趣的笑着说:“你和鹏弟弟可真是灵犀一点通。”
兰香姬被说得娇靥一红,立即不依的说:“姊姊你又取笑小妹了。”
欧阳紫却正色说:“本来嘛,你们两人都断定终南派胜嘛。”嘛字方自甫落,全场突然暴起一阵如雷彩声。说话的兰香姬和欧阳紫定睛一看,只见中央木台上的黄衣青年,正向着八卦道人,拱手叩剑含笑说话,由于全场彩声雷动因而听不清楚。
而那个八卦道人,却左手紧按右肩,显然被对方黄衣青年刺了一剑,根据老道脸上的悲愤神情,这一剑显然刺的不轻。全场的彩声尚未落,正北大会盟主棚前面的健壮老道,又朗声说:“交手三十一招,终南派胜,终南派超前一名。”
宣布完毕,黄衣青年首先叩剑,向大会盟主“青鹤真人”抱拳施礼,转身纵下台去,径自奔回本席。八卦道人也忿忿的向“青鹤真人”叩剑施礼,转身纵回本席。彩声虽落,但全场议论之声仍烈,议论着方才比剑的事。
又听那健壮道人朗声高呼说:“第二场晋级赛是,九华对邛崃。”话声甫落,全场群豪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和欢笑。这是两个武林较著名的门派,而且,都是玄门道人,两派门人弟子,也都是以剑为主要的兵器。据说,上届九华和邛崃,共斗一百零一招仍未分胜负,后经大会盟主劝止,并宣布两派同为第十五名。
九华派就在蓝天鹏的小看台下,几个道人一式宝蓝道袍,俱都背插长剑,由于背向着他,看不清几个道人的面目。对面的邛崃派,约有七八个道人,一律着灰色道袍,背黑丝剑穗长剑,最年长者,五十余岁,年青者也有二十八九。这时,双方都在准备入场,根据他们准备的情形看,似乎都是派年长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