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特质铁桌,正上方吊着一盏未亮的顶灯,桌面摆着一台深蓝色台灯。
墙壁刷成半白半蓝,厚重铁门侧一面巨大的单面玻璃横跨墙面。
墙角架着一支叁脚架,黑色的摄像机闪烁着红光。
林旸单手被拷在褪色的深色木椅椅背,台灯直射瞳孔,对面坐着一位制服规整地警察,指着相片上的人大声逼问是否认识。
许彤惨白变形的尸体被清晰地展示在相片,林旸看了一眼,配合地回答:“认识,不熟。”
“我们有线人说你与许彤关系不一般,你怎么解释?”
单脚架起靠在椅背,椅脚向后倾斜,林旸转动着右手上的手铐,扯着嘴角调侃:“不一般?哦,我们是睡过,但她睡过的人不止我一个吧,难道每个都跟她关系匪浅?”
他的语气太过潇洒随意,根本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
警官抽出腰间的警棍砰地摔在桌角:“你什么态度?”
林旸耸耸肩:“警官,我怎么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门从外面被叩响,警察冷睨林旸站起身打开门和外面低语几句,拾起资料将门大力拉紧。
林旸缓缓恢复正常的坐姿,刺眼的灯光射得他垂下眼睑,心里默默计算时间。
糟乱隐蔽地鱼塘边摆着两张低矮的布椅,布椅表面沾染各色污迹,但两位坐着的人好似并不介意。
一把细长的鱼竿握在冯狄声手中,脚边放着深窄的塑料桶:“为什么不服从指令?”
杜渔仰着头身躯靠着布椅,两条笔直细长地腿交叉搁在泥地,闻言冷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冯狄声讥讽道:“加入卧底是你自愿的,是你口口声声说愿意抛下从前为刘警官父女报仇,是不是呆在那种地方太久了,陷得太深。已经忘了初衷?”他扔给杜渔一包发皱地纸袋:“好好看看他们的脸,你还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掏出纸袋里的东西,刘秦林父女尸体的相片映入瞳孔,杜渔呼吸一窒,匆匆装了回去:“算了吧,你不过是乱用棋子砸到自己的脚了。”她又把纸袋的东西抛给冯狄声:“现在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当时是谁和我保证永不牵扯旁人入局,还不是违背承诺告诉林旸!谈什么初衷,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