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着梁沉英的林旸本就被束缚住,这颗子弹避无可避嵌入肩胛骨,他闷哼一声,梁沉英单脚站立,大掌死死扣着林旸,不允许他有任何退缩,见缝插针向冯狄声的眉心射去子弹,冯狄声头部微偏,毫不犹豫的还击回去,银弹再次被无法动弹的林旸生生挡住。
枪林弹雨,白色墙面被弹痕刮得粉末四起,杜渔趁机近身按住陈蜀军将他身下的枪支踢远,摁住他的后脑勺意图爆头,方骏后肘猛击吴勇科的胸腔,侧身抓起杜渔的右臂甩向后拉扯,左腿上弓踢至她的肩部,在这一刻林旸与刘振辉同时朝方骏开枪,刘振辉扣住扳机又放了下来,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方骏于他是亦友亦兄的存在,怎么可以对他动手。
如果时间暂停就会发现陈谦在方骏放下枪的瞬间,已悄然撤出战场,他勾起唇角,笑意里都是得逞。
陈谦一个人退入房间将门上锁,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色衬衣裹缠住左手,听着屋外的枪声左手大力撞上玻璃,清脆的破碎声被混战地对枪声掩盖,他抖抖衬衣上的玻璃碎片,又慢吞吞地穿在身上,长腿往前一迈就此消失在窗后。
离作坊不远处骑跨在摩托车身的男人隐在红树林下正静待着他的到来。
方骏后背中一枪,他咬紧牙齿回身瞪着林旸,臂膀弯曲以刁钻的角度向梁沉英的脖颈处射击,子弹飞快窜入人体,梁沉英松开林旸手掌捂着脖肉艰难地干咳,指节缝隙不断漫出殷红地液体。
吴勇科坐在原地,垂着眼眸头脑混乱,想看清楚自己在此时到底该站在哪一方,方骏扛起陈蜀军他没有动作,在杜渔扑向他们时,他闭了闭眼旋即将她按到在地禁锢在身下,又提枪将两发子弹射向正欲开枪的冯狄声。
冯警官应声倒下,左胸与右腿被弹壳穿透,一股痛意直袭心上,刘振辉偏头望着他,面露焦急大声吼道:“哪里受伤了?”
胸口的布料被涌出的血液沾湿,他咧开嘴笑了笑,神情有几丝轻松:“阿仁快走,我今天必定死在这里,让他们一起给我陪葬很值。”
刘振辉看着他把枪扔在地上,手心缓缓扯下两颗手榴弹握住。
这头杜渔趁吴勇科袭击的缝隙,双腿向上狠厉地击打他的后脑,吴勇科顺势搂住她翻滚,一掌焊住女人的手腕,就地开始搏斗。
杜渔无法挣脱,只得偏头张开嘴将牙关死咬他的喉哝,不管吴勇科如何打她都咬紧不放。很快他落了下风,手上的力气逐渐软了下来,杜渔把他向前一推,抓过摔落在地的手枪对着他就是一枪。
林旸跪在梁沉英身侧,慌张地脱下上身的长袖一把缠住他的伤口,可根本不够,这种伤势十分致命,梁沉英以无回天乏术。他猩红着眼盯着梁沉英涣散地瞳孔喃喃自语:“梁警司,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爸怎么办,我做了那么多都白做了吗。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