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港口袭击就是陈谦挑选的战斗力最强的人,不管是让陈蜀军误会方骏,还是恰当时机被陈蜀军戳破,或是被陈蜀军囚禁都是陈谦早早计算好的。当天如果刘振辉不救他,这些马仔也会去那座集中营里救援。
上次的夺位是他想趁机挑选今后要留下哪些人,而被困住殴打不过是他想降低帮内人的警惕度。
陈谦早就为自己的王国打下未来的地基,他很清楚谁都靠不住,也不值得他去倚靠。
云川市的夜喧嚣而沉醉,为生计忙碌一天的人早早躺入被窝,喜爱夜店的人在灯光闪烁的舞池跳动躯体,赶功课的学生挑着夜灯发奋地做题,陷入热恋的男女在街角不舍地拥吻,他们不知道当明天旭日升起这座城市的格局又该发生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只会记得这一夜刺耳的马达声与飞窜流过的车灯。
深蓝色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向着境外出发,海浪孤寂地互相拍打,船顶的灯照亮方寸之地。
方骏将陈蜀军稳稳地放在船舱,打开身边备好的医药箱简单地帮他清理包扎,干爹或许是老了,这段时间里不断地纷争耗费了太多精力,现已陷入沉沉地昏迷中。
摸出兜里的烟盒倒出一支香烟含在嘴里,方骏走出船舱望着越来越远的云川,面目表情地吞吐一团浓厚的白雾,顷刻间烟雾就被海风吹散。
归来那一天,又会打一场什么样的恶战。
吴勇科等爆炸声消停后,拖起神志不清的林旸蹒跚离开,那一刻为什么会救他,吴勇科心里大概有个答案。
作坊外的树林里停着之前开来的汽车,吴勇科吃力地把林旸塞进后座,全身脱力般贴着车身滑倒在地,杜渔当时射中的位置在他右胸口,不知算不算得上幸运。最后清醒时分,他用仅剩的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对着听筒虚弱地说了一句救命,自此一切将听天由命。
sam开着黑色的越野车在柏油路上飞驰,刘振辉坐在后方疲倦地捂着眼睛养神,大腿垫靠着女人的脑部,长长的发丝随着腿部线条倾斜而下,两人身上的伤口被缠得很严实,sam从后视镜分神注视了他们几次,终于忍不住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她?没听说过要杀人之前还要帮着包扎伤口。”
刘振辉垂下眼皮盯着她看,手指细细勾勒着女人的五官:“就这样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你这样看起来不像是要对她下手。”sam呵呵地贱笑,眉眼间堆起促狭地取笑:“劝你算了吧,你和陈谦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不一样。况且你真的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