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华叫道:“小红,你快过来守着多他们,我追出去。”小红答应一声,迅速掠到阮天华身边。
桑鸠婆一手往杖,大声道:“小兄弟,切莫单身涉险,这里太黑了,大家聚在一起,切莫走动。”她话声方落,阮天华已经飞身掠了过去屏风已被击碎,但这些人退走之后,那道铁门早已无声无息的关了起来。
阮天华道:“桑婆婆,铁门已经关起了。”
桑鸠婆问道:“你看得见吗?”
阮天华道:“晚辈还看得到。”
小红道:“师傅,我也看得到呢。”
桑鸠婆叹息一声道:“看来咱们这些人,只有你们两人可以看得见,不然,就不会让他们逃出去了。”
阮天华举步走到黄玉香身边,轻声说道:“黄姑娘,你身边不是有解药吗,可否赐在下四粒?”
黄玉香娇“啊”一声,嗔道:“你这个人,不声不响的走来,差点赫我一大跳,哦,你要解药做什么?”
阮天华道:“家父和敝师叔四人,身中迷药,只有姑娘的解药可解。”
黄玉香伸入怀,掏出一个玉瓶,说道:“你看得见吗,把药瓶拿去,自己数四颗就好。”
阮天华从她手中接过三瓶,打开瓶塞,倾出四颗药丸盖好之后,说道:“多谢黄姑娘,你把药瓶收好了。”
黄玉香伸出一只纤纤玉掌,故意向空招着,娇声道:“于兄,你在那里呢?”
阮天华只得伸过手去,把玉瓶放到她掌心,黄玉香却没去接药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握住,眼被流动说道:“于兄,你人在那里呢……”她把一个香喷喷的娇躯朝他靠拢过来。
阮天华脸上一红忙把药瓶塞到她手上,说道:“谢谢你,在下这就给家父他们喂药丸去了。”一面移步让开,迅快的回身朝爹走去,把手中药丸分别给小红,两人分头喂给二师叔、四师叔、于立雪四人服下。
羊乐公被“玄阴真气”所伤,他仗着功力深厚,经苟不弃扶着在地上坐下,运起“北溟神功”,经过这一阵工夫,已经把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缓缓退出,睁开眼来口中咦道:“这里怎么会有这般黑法?”他平日也日能夜视,这回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苟不弃忙道:“大山主醒来了吗?”
羊乐公问过:“他们人呢?”
苟不弃道:“大家都在这里,只是灯火一熄,贼人全逃走了。”
羊乐公一下跳了起来,愤愤的道:“老夫一时不察,被老妖婆的“玄阴真气”所乘,这老妖婆也逃走了吗?”
伏三泰大声道:“老大,你没事了吧?”
羊乐公大笑道:“老妖婆区区“玄阴真气”老夫只要稍加留意,就不会上她的当,方才只觉奇寒澈骨,现在自然没事了。”
况神讥道:“苟总管,你身边不是带着火种吗?”
苟不弃忙道:“是、是,属下身边带有火种,就是因为大山主正在运功,属下怕亮起火筒,贼党万一出手暗算……”
羊乐公大声道:“废话,老大岂会怕人家暗算?还不把火筒亮起来。”苟不弃又连声应着“是”,从身边取出一支千里火筒擦的一声打着了。
大家只觉火光一闪,眼前登时大亮,黄玉香第一个俏生生的走到阮天华身边,说道:“于兄你令尊呢?”
阮天华连忙拱拱手道:“多谢黄姑娘慨赐懈药,这就是家父。”
黄玉香咦道:“这位不是形意门的阮掌门人吗?”
阮天华道:“是的,在下阮天华,其实并不是于立雪。”
“哦。”黄玉香睁大一双盈盈秋波,惊奇的道:“那你怎么会是于立雪的呢?”
阮天华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也说不清楚……”
黄玉香一双俏眼紧盯着他,说道:“你和于立雪生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易了容呢?”
阮天华道:“是的,在下经人易了容,只是无法把它洗去……”
黄玉香咯的笑道:“不要紧,我大师妹也擅易容术,她可以替你把脸上易容的药物洗去,来,我给你介绍大师姊去。”
阮天华问道:“黄姑娘,服下解药要多少时间才会清醒过来?”
黄玉香道:“大概需要一盏茶工夫,现在还早呢,你先随我过去,请大师姐替你把易容药物洗去了,再回过来,令尊他们也差不多可以清醒了。”
阮天华心想,自己如果不洗去易容药物,爹和二位师叔只怕认不出自己来。这就点头道:“那就麻烦令师姐了。”
黄玉香喜盈盈的道:“这不过举手之劳那有什么麻烦的?”阮天华只得跟着她走去。
黄玉香腰肢款段,笑盈盈的朝中年道姑道:“大师姐,小妹给你引见一个人,他就是武林状元郎于立雪……”
秦妙香笑道:“于公子夺得魁首,还用你引见吗?”
黄玉香道;“他呀,非小妹给你引见不可,告诉你吧,于立雪只是他的化名而已,他叫阮天华。”一面又回头朝阮天华道;“阮兄,她是我大师姐秦妙香。”
接着又一指罗香玲说道:“她是我师妹罗香玲。”
阮天华拱拱手道:“在下久仰。”
秦妙香,罗香玲一齐还礼道:“阮公子大魁武林,愚姐妹钦佩得很。”
秦妙香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一双妙目瞟着阮天华,然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圆形小玉盒,随手递了过来,说道:“阮公子打开盒盖,只须用手指挑出少许,再用手掌摩匀敷到脸上,过上一回,再用手绢轻轻揩抹。即可把易容药物洗去了。”
阮天华正待伸手去接,黄玉香已经从大师姐手上把玉盒接了过去,说道:“还是我来。”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用小指挑了少许黑色药膏,说道:“你把手伸过来。”
阮天华依言伸过手去,黄玉香把小指挑出来的药膏轻轻放到她掌心,又道:“快阳双掌摩匀了,敷到脸上去。”阮天华依言用双掌搓匀了轻轻敷到脸上,这药膏好像油脂一般,把脸颊四周都抹匀了。
黄玉香关上玉盖,递还给秦妙香,口中说道:“谢谢大师姐。”秦妙香朝她神密一笑道:“师妹怎么谢起我来了,要谢也该由阮公子谢我才对。”
阮天华连忙拱拱手道:“多谢秦姑娘。”
秦妙香粉颊晕红,娇笑道:“不敢,我只是和二师妹说笑罢了。”阮天华脸上不禁一红。
罗香玲抿抿嘴笑道:“阮公子好像女孩子似的,说上一句,就会脸红,我们师姐妹平常说笑惯了,你和她们说话,脸皮不能太嫩。”
黄玉香道:“谁像你脸皮厚?”
罗香玲啊了一声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就帮着他……”
秦妙香道:“阮公子,时间差不多了,你该用手帕把易容药拭去了。”
阮天华伸手一模,身上没带手帕,黄玉香递过手帕,说道:“你拿去拭好了。”
阮天华脸上又是一热,说道:“这……”
黄玉香催道:“快些拭了,再迟就拭不掉啦。”阮天华见得用她递来的手帕往脸上拭去。
罗香玲忽然轻“咦”一声道:“那是我的……是你……”
黄玉香格的笑出声来,带笑声说道:“你脸皮厚,借人家一用,又有什么关系?”
罗香玲又羞又急,扑了过去,说道:“你的为什么不给他……”
黄玉香边退边笑道:“我给你们介绍过了,你们也是朋友了呀。”
罗香玲踩着脚又追了过去,不依道:“他是你的,我不会抢你的。”
黄玉香娇声道:“你不用抢,人家不是在用你的手帕,这叫一回生,两回熟,哦,对,这才叫做手帕交呀。”她只是绕着大师姐秦妙香的人躲躲闪闪的打转。罗香玲被她说得娇羞满脸,只是不依的追着,两人哈哈格格的在秦妙香身前身后一逃一追。
秦妙香已经听出他们话因来了,含笑道:“你们还像小孩一样,追来追去的,让人家看了不笑你们才怪,快别闹了,阮公子快把易容药拭去了呢。”
黄玉香道:“是三师妹在追我呀。”
罗香玲胀红了脸说道:“大师姐,二师姐把人家……”
阮天华可不明就里,他用手帕拭着脸颊,鼻中闻到一股非些非撤浓滚的甜香,还夹杂着轻微的脂粉香气,使人情不自禁会油然生出非非之想,真是香不迷人人自迷,只是不住的在面颊上拭个不停。
秦妙香看得好笑,说道:“阮公子,可以了。”
阮天华闻言如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果然停住。他脸上拭去易容药,本来一张清秀而英俊的脸孔,现在就更英俊了,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脸上,更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英气。方才只是像一个丰仪潇洒的文弱书生,现在则是一个英俊潇洒而又英气逼人的美少年。这下直看得秦妙香都怦然心跳,暗暗赞道:“这样英俊的美少年,只怕真正的新科状元郎都及不上他呢。”
黄玉香更见睁人一双盈盈如水的人眼睛喜得失声叫道:“啊,阮兄,你比易了容更英俊呢。”
阮天华手中拿着那方拭过脸之易容药的手帕,歉然道:“真谢谢你,只是你这条手帕给在下拭脏了。”
黄玉香眨着眼睛,抿抿咀,娇一笑道:“不要紧,阮兄就留着做个纪念吧。”罗香玲红着脸,一把抢了过去。
黄玉香笑道:“三师妹,你真小气,给阮兄做个纪念不好吗?”
罗香玲羞急的道:“你怎么不把自己的送给他?”
阮天华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拭面的这条手帕,原来竟是罗香玲的,不觉俊睑一红,连忙朝她拱拱手道:“罗姑娘,真对不起,在下不知道这条手帕竟是姑娘的,在下给你拭脏了……”
罗香玲胀得满脸通红,幽幽的道:“不……要紧……”
黄玉香轻笑道:“阮兄如果觉得过意不去,不会买几条精工湘绣的手帕送给三师妹吗?不过你要挑绣镂空玫瑰花的,因为她的外号叫白玫瑰。”
罗香玲羞急的道:“你还要乱嚼舌根……”
阮天华连忙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小红眼看大哥洗去了脸上易容,还在和黄玉香三人有说有笑,心中不禁有气,叫道:“大哥,伯父他们快醒过来了呢。”
阮天华答应一声,朝秦妙香供拱手道:“家父等人服下用药,快醒过来了,在下要过去了,谢谢秦姑娘。”说完,急匆匆回身就走。
黄玉香道:“三师妹,听到没有,我会买几条手帕送你的。”
罗香玲道:“他买送你才对。”
黄玉香道:“那他是应该的呀,这叫做谢大……”
她“媒”宇还没出口,罗香玲双手朝她隔肢呵来,说道:“你还要乱嚼根舌。”
黄玉香弯着腰娇笑道:“难道你不高兴,不然,为什么把他拭过脸的手帕抢过来就往怀里塞呢。”两个女孩子四只手呵来呵去,又咕咕格格的笑作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