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武林靖平(1 / 3)

武林状元 花间浪子 11350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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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位副教主动手的是袭天发、晏海平、应立言。崆峒黄衫是首席副教主,使的是一柄阔剑,和他身形极为相称。迎住他的是袭天发,使的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剑。两人遇上了,谁也没有打话,双剑齐举,就动上了手。崆峒黄衫,在武林中名头甚著,在江湖上一流高手,名次可以排到前几名。

袭天发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他的武功,却是东海龙王亲自指点的。再加上他数十年都住在石窟里,无所事事,不是静坐,就是练练拳剑,剑上造诣之深,已是举世罕匹。这两人一个阔剑如风,一个短剑若洒若电,当真棋逢敌手,遇上了平生的劲敌。

晏海平的对手是铁拂道人娄广元。一个是太极门掌门人,一手“太极剑法”,悠然而来,倏然而往,每一剑都剑走弧形,以静制动的手法。一个是九宫双剑之首,他右剑左拂,长剑使的是“九宫剑法”,铁拂的招数,却是他配合剑法独创的奇招,剑拂同施,一个人剑光缭绕,全身上下,都是丝丝拂影,进退之间,快捷如风。

应立言是少林派子午门的掌门人,一手“子午剑法”,直来直往,以快速取胜。对手秃顶神鹫南宫寿,使的也是—手“九宫剑法”,九宫双剑使的同是一套“九宫剑法”,但铁拂道人剑走九宫,发剑快捷,南宫寿剑势展开,起落如风,以扑击为主。这三对人,使的都是长剑,却各有奇招,这一战当真棋逢敌手,各竭其能,一时之间,谁也胜不了谁。

在他们附近,还有—对,搏杀得极为激烈,那是桑鸠婆和勾嬷嬷了。他们两人本是数十年前的旧识,桑鸠婆怒她本念旧情,把自己诱入山腹,心头自然气怒极盛。一见面就厉声喝道:“勾魂鬼婆,咱们相识数十年,没想到到头来还要以兵刃相见,这都是你这老鬼婆兴风作浪,做的好事,今日之事,咱们只有放手一搏了。”

勾嬷嬷手持长剑,狞笑道:“桑鸠婆,老婆子就是因为和你相识数十年,才把你招待在山腹石室,好让你避过一劫,谁知你真是在劫难逃……”

“住口。”桑鸠婆没待她说完,沉喝一声:“老鬼婆,那就看看是准在劫难逃吧。”挥手一杖,劈了过去。勾嬷嬷身形—个急闪,手中长剑斜削过来。

桑鸠婆一杖出手,桑木杖左右展开,立时幻起七八道杖影,盘空匝地,宛如怒龙探爪,同时迎头罩去。勾嬷嬷不敢怠慢,立即施展“九幽身法”,一个人有如一团魅影,乘隙进招,长剑,洒出点点绿芒,到chu流动。桑鸠婆气怒已极,杖势挥洒之中,左手“乙木掌”、“乙木指”轮番击出,劲风呼啸,忽如一团怒潮,忽如一缕劲矢,记记不离勾嬷嬷大穴要害。

勾嬷嬷出身九幽门,除了“九幽身法”,飘忽不定,剑上造诣也极为深厚,左手“勾魂鬼爪”更是她成名多年的绝活,五指一抓,五道指风,挟着森寒阴气,令人毛骨悚然。这两人已有数十年不曾交手,这一动上手,发觉五十年来,双方武功,都在精进,自然不敢大意。杖影,掌风,人影、指劲,交织成一片,大概没有三五百招,是无法分得出胜负来的。

另外一边,是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等人和皖南三剑万邦仝、寿耀南,公孙胜六人迎战天罡旗的于老夫人伏大娘,广法道人,辛无忌和铁三姑五人。于立雪看到老奶奶,就疾快的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奶奶,我是立雪……”

于老夫人神志被迷,口中大喝一声:“谁是你奶奶?”呼的一杖击了过来。

这时端木让接住了伏大娘,万邦全接住了广法道人,寿耀南接住辛无忌、公孙胜接住铁三姑,已经动上了手。范叔寒急忙闪身而出,一剑架住于老夫人的杖势。于立雪急叫道:“奶奶,你老人家怎么不认识孙女了?”

于老夫人杖势被范叔寒架住,心头更怒,左手突出,呼的一掌,朝于立雪当头击下。范叔寒看得大骇,急忙一把抓住于立雪手臂,往后拉下,一面说道:“于姑娘,你奶奶被迷失神志,怎么会认识你?咱们只有先把他们点了穴道,再想办法。”在他说话之时,于老夫人杖势接二连三的攻来。

范叔寒只有挥起长剑,连接带削,接下了她三招。于立雪身形一闪,就掠到奶奶身后。于老夫人神志虽被迷失,武功丝毫未减,范叔寒挥剑和她抢攻,心头怒极,一支铁杖舞得漫天杖影,势道凌厉无比。范叔寒展开“形意剑法”,差可和她打成平手。于立雪闪到奶奶身后,兀是近身不得,心头大急,几次冒险抢入,都被杖势逼退。

这一情形,范叔寒当然看得到,心中暗道:“看来只有俟机架住她铁杖才行。”心念转动,又打了两个照面,正好于老夫人一杖直捣过来,一时那肯错过机会,身形一侧,剑使“秋水横舟”,闪电般划出,“当”的一声,压住了杖头,口中喝道:“快。”

于老夫人凛然道:“快什么?”左手抡掌就劈。

范书寒以一支长剑压住势道沉重的铁杖,已是使出了十分力道。眼看她一掌劈来,只得功运左掌,使了一记“崩掌”,朝前推出。“砰”!双掌击实,范叔寒内力修为不及于老夫人深厚,只觉有如千斤巨石直捣过来,崩出的左手再也抵挡不住,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三步,好在没有受伤。

差幸于老夫人杖势被他压住,左掌和她互击,一个迷失心神的人纵然武功不减,反映究不如平常敏锐,于立雪趁机双手疾发,点了奶奶身后三chu穴道。于老夫人身子定住了,于立雪从她后身闪出,娇笑道:“范大叔,好了……”

范叔寒低声道:“我和你奶奶对了一掌,真气有些浮动,休息一会儿就好,此刻时机迫促,你快去帮二师兄,把伏大娘制住了,快去。”端木让两枚铁胆和伏大娘长剑,激战方殷,没防到于立雪会向她身后袭,自然很快的被制住穴道。

皖南三剑成名多年,在江湖上也算得一流的剑术名家,广法道人和辛无忌还免强可以招架得住。铁三姑和穿肠剑公孙胜动手,不论剑法、功力,都差得很远,不过一二十个照面,公孙胜一记“手挥七弦”幻起七点寒芒,飞洒而出。但听“当”的一声,第一点寒芒,点在铁三姑的剑脊上,把她一支长剑凌空挑飞出去。其余几点寒芒依次洒落,就点了铁三姑身后五chu穴道,长剑锵然返鞘,没再出手,只是负手观战。

他好像深信老大、老二定可把对手制住,没有上去接应,端木让自然更不好上去相助了。果然,不到盏茶工夫,穿喉剑寿耀南—记“三星入户”,制住了辛无忌。穿心剑万邦全也一创荡开广法道人的长剑,左手出指如风,点了他穴道。黄玉香及时闪来,迅快的把解迷药丸塞入被制住穴道的人口中。

于立雪感激的道:“谢谢你,香姊姊。”

黄玉香娇笑道:“跟姐姐还这么客气干嘛?”

秦妙香朝黄玉香招招手道:“二师妹,现在该我们上场了。”话声一落,就和罗香玲翩然朝崆峒黄衫、铁拂道人欺去。黄玉香“啊”了一声,也身形闪动,朝正在和应立言动手的秃顶神鹫南宫寿飞掠过去。

小红看她们扑向三位副教主,也娇躯一晃,朝勾姥姥直欺而上,口中叫道:“师傅,徒儿帮你老人家拿人。”声到人到,赛莫邪—道剑光直取勾姥姥。

勾嬷嬷正在和桑鸠婆打得难解难分,陡觉一道森冷的剑光袭到身后,心头怒极,身形未转,右手长剑闪电般往后划出,剑势甫发,人已一个轻旋转了过来。她长剑先发,人是随着剑势转过来的,自然比剑势稍为慢了一点。但听“当”的一声,双剑交击,长剑立被赛莫邪截断。

勾嬷嬷不愧是剑中高手,一个人堪堪转过来,耳中已听出双剑交击的声音不对,右手还没感到一轻的时候。她心头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魂鬼爪”五根鸡爪般的手指已挟着尖锐阴风朝小红迎面抓出。桑鸠婆赶紧喝道:“小红小心。”

小红出手一剑就削断了勾嬷嬷的长剑,口中不觉咭的笑出声来,左手忽然向空一撤,才道:“你老人家别急,徒儿是帮师傅拿人来的。”她这一记手法十分怪异,撤出去的却是一片轻纱般的蛛网。

勾嬷嬷“勾魂鬼爪”刚发,丝网已朝她当头罩落,根本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已被蛛网网住。这是老哥哥教她的特殊手法,勾嬷嬷自然无所遁形,甚至没有半点挣扎,就被蛛网粘住了全身。小红得意的笑道:“勾总管,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吧。”

勾嬷嬷全身动弹不得,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小丫头,终有一日你也会落到我老婆子手里的,那时我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红笑道:“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镇少侯率领剑门弟子,一字排开,守住天井南首,他本是奉命拦阻各大门派退路的。此时看己方的人逐渐失利,抬头看看天色,时间已经逐渐接近中午,心头不禁暗暗焦急,左手—挥,喝道:“咱们上吧。”他这一挥手,十名红穗剑士,二十名白穗剑士,三十名青穗剑士和五十名黑穗庄丁,一阵锵锵拔剑之声,人影如潮,冲杀上来。

通济大师早已问过崇胜寺近百名僧侣,差幸勾嬷嬷没向这些和尚身上下迷药。在勾嬷嬷的心中,以为她控制了他们方丈,就不怕僧侣们不服从指挥,另一原因,也可能没有大量的迷神药物。此刻通济大师眼看镇少侯率同剑门弟子冲杀过来,立即左手一挥,沉声道:“你们上去,拦住他们。”崇胜寺百名僧侣听到方丈下令,就手持禅杖,飞奔而出,截住剑门弟子动手起来。

剑门弟子虽然个个精通剑术,但祟胜寺乃是少林下院,这些和尚也是从小出家,从小练武,百名僧侣挥起禅杖,使出来的正是少林寺正宗“降龙伏虎杖法”,每一杖都势道沉雄,刚猛绝伦。任你剑门弟子“万流归宗剑法”如何凌厉,也不敢和他们钢杖柔打柔砸,自然更是近身不得。

这下百剑齐挥,百杖齐发,在大天井南首,展开一场混战,剑杖交击,不时发出兵刃交鸣,金铁击撞之声,可说杀声盈耳,战况十分激烈。相反的,大天井北首,本来十分激烈的拚搏,此时却转趋沉寂。那袭天发对崆峒黄衫冷羽中,晏海平对铁拂道人娄广元,应立言对秃顶神麓南宫寿,这三对本是棋逢对手,功力悉敌,战况十分猛恶,谁也胜不了谁。

但是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三位姑娘的加入,人影飘忽,香雾空潆,使得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三位副教主终究是被迷心神的人,武功纵然丝毫未减,在反应上总是没有平日的机敏。

和敢人正面拚搏,攻守还不至有懈可击,但三位姑娘展开“素女剑法”,一个纤影在你身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飘动,乘隙进招,就是神志未被迷失的人,也会眼花僚乱,应接不暇,何况正面还有一个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的劲敌,正和他抢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三位副教主不落败者几希。

果然没有多久,崆峒黄衫被秦妙香纤手拂中身后穴道,九宫双剑娄广元,南宫寿也相继被黄玉香、罗香玲制住。黄玉香取出三颗药丸,分别纳入三人口中。现在和各大门派动手的人已经全部结束了,被迷失心神的人服下解药,也依次清醒过来。

只有由镇少侯率领的剑门弟子,却愈战愈勇。尤其以镇少侯为首的十名红穗剑士和二十名白穗剑士,他们是剑门弟子中的高手,剑如行云流水,凌厉无匹。拦着他们动手的祟胜寺和尚,纵然杖势沉重,时间稍久,就渐渐落了下风。

祝天霖率领十五名各派门下弟子,是监视剑门弟子的人,此时看到崇胜寺僧侣渐呈不支,迅疾挥剑而上,加入战团。这十五个人,都是这大门派挑选出来参加君山大会的,个个都有极高的身手。尤其金鸡门的祝天霖,还是上届的武林状元,一手“金鸡剑法”,火候极深。他纵身掠上,就截着镇少侯,两人用不着打话,就双剑并举,动上了手。

商逊、拜天锡、萧珏人、应重信。陆子羽等人闪身抢出,专找红穗剑士动手,一时剑光大盛,僧侣的败象,又扳了回来。芙蓉夫人陪同冰魄夫人依然端坐在阶上,对一统教手下接二连三的失利,她居然恍如不见。阮松溪、商桐君等人眼看一统教羽党几乎已全数肃清,剩下来的已只有镇九茂的妻子芙蓉夫人一个了。

阮松溪朗笑一声道:“镇夫人,这一场由青螺山庄到祟胜寺之变,如今业已证明玄阴教也好,一统教也好,都是你夫妇在幕后操纵,兴风作浪,与各大门派为敌,如今大势已去,你还想顽抗吗?”

芙蓉夫人对他说的话,也恍如不闯,理也没理,举手轻轻掠着鬓发,偏头问道:“春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站在石阶左首的一名侍女答道:“现在正当日直午时了。”

芙蓉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狞笑,颔首道:“很好。”

阮松溪、商桐君等人都不知她这句很好究是什么意思?但就在此时,突听后进传出一声尖锐如同鬼号的凄厉长啸。这一声长啸,听到耳中令人有说不出的阴森,不论是谁听到这啸声,都会不自觉的打起寒噤来。啸声未已,“嗖”的一声,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到阶前。

大家定睛看去,这泻落阶前的是一个银发一直披到后腰,脸如鸠形,瘪嘴尖下巴的老婆婆,身穿一件宽大黑衣,双袖极长,目中闪着炯炯绿芒,看去神情极为诡异。她绿阴阴的眼睛掠过阮松溪、商桐君等人,就尖声问道,“芙蓉,这些是什么人?”

芙蓉夫人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恭敬,躬身说道:“回圣母,他们就是和女儿作对的各大门派中人。”

“圣母。”原来这白发老妇人就是圣母,她,还是芙蓉夫人的娘。阮松溪,商桐君等人不觉对老妇人起了一份戒心。

白发老妇口中浓重的哼了一声,两道碧绿的眼神,绿光暴射,朝阮松溪等人投来,瘪嘴一张,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磔磔怪笑,尖声道:“那就统统该杀。”

“杀”字出口,一个人就象一阵风般朝阮松溪等人疾欺过来,她身形一动,就起了一阵阴森的旋风,两支大袖猛向众人挥出。阮松溪,商桐君等人早已看出这白发老妇一身有着说不出的邪气,没待她欺近,就各自散开。

这一瞬间,但觉从她大袖挥出来的两股劲风有如排山倒海般卷来,阴寒之气登时大盛,寒风刺骨,有如置身在冰窖中一般。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封自清,甚至连桑鸠婆、羊乐公等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武功剑术,都是一流高手。但遇上这两股狂飚般的掌风,每一个人都感到身上奇寒,好象没穿衣服,急急往后跃开,谁也不敢柔接。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咦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她。”芙蓉夫人不觉转脸看去。

小老头朝她耸耸肩,嘻的笑道:“小老儿认识你妈妈。”

芙蓉夫人冷然道:“你怎会认识她老人家?”

小老头道:“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你……夫人大概还没出生呢,原来她住在剑门山,当了镇九茂的丈母娘,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

芙蓉夫人问道:“你……”

小老头伸手一指,说道:“快看。”白发老妇人只挥动了下两支大袖,阮松溪等人就象秋风里的落叶,扫得纷纷后退不迭。

白发老妇人身形一停,得意的发出磔磔尖笑,喝道:“你们谁是头儿?”她目光一掠,投到阮松溪的身上尖喝道:“是你?”她牙齿尽落,瘪嘴说话,口齿自然不大清楚。

阮松溪应声道:“不错。”

白发老妇厉笑道:“很好,我先杀了你。”右手一抬,从大袖中伸出一支枯乾得象鸟爪般的手爪,突然朝阮松溪抓来。

阮松溪早已撤出长剑,口中大喝一声:“未必。”一道剑光朝她抓来的手爪劈去。

白发老妇对他剑光劈来,理也没理,忽然一点袖角自动飞起,朝阮松溪剑上卷来。她抓出的五指也在此时忽然暴长,原来她五个手指上卷着一卷指甲,突然弹出,每一根指甲色呈灰白,足有三尺来长,锐利如同长剑,这一下就等于有五支长剑同时朝阮松溪刺到。

阮松溪几乎连闪避都嫌不及,长剑剑尖已被她衣角缠住,用力一挣,那想挣得脱?这时她五支灰白指甲已如森森剑戟,刺到面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眼看阮松溪第一招上就被她袖角缠住剑尖,心头一惊,不约而同挥手发剑,朝白发老妇五指指甲上削去。

阮天华站在父亲身后,也急忙闪身而出,右手一掌凌空拍出。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阮松溪长剑往后一挣,未能挣脱,心头一急,左手运起全力劈出一记“劈掌”,右手手腕一振,“拍”的一声震断剑尖,身往后退。也在这同时,但听铮铮铮三声轻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三支长剑,分别击上自发老妇抓出的指甲之上。

这三位掌门人出手救人,剑上纵然不曾用上十成力道,但至少也有七八成力道,就算山石也足可一剑斫成两半。那知长剑砍在她指甲人竟然被震得直弹起三寸来高,虎口还隐隐作痛。三人心头猛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阮松溪在震断长剑后跃之际,左手劈出的一记“劈掌”,因长剑被对方缠住,这一掌是运起全力劈出。他身为形意门掌门人,在“形意拳掌”上,下过数十年苦功,那知掌风撞到白发老妇身前,就无形消失。四位掌门人总算全已往后跃退,白发老妇也并没追击。那是因为阮天华凌空劈出的一掌,逼得她脚下停得一停。

这段话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白发老妇对商桐君等三支长剑削上她指甲,阮松溪十成功力的一掌击上她身前,都恍如不觉,毫不理采。但她一双绿芒如电的眼神却投注到阮天华的身上,磔磔尖笑道:“小娃儿,你是何人门下?这一掌倒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是发觉阮天华的掌风居然对她稍稍有点威胁。

小老头坐在阶上,尖声道:“他是小老儿的小兄弟。”

白发老妇突然转过头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小老头耸耸肩道:“小老儿是一统教的特别贵宾,你没看到小老儿坐在阶上看热闹吗?嘻嘻,这叫做壁上观。”

白发老妇没再去理他,目注阮天华喝道:“小娃儿,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门下?”

阮天华道:“在下一定要说吗?”阮天华身形一晃,一下闪到她左前,刷的一剑朝她刺去。他这一闪,使的正是“紫府迷踪身法”,白发老妇一爪抓了个空,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忽然不见,心头也不期一怔。就在此时,阮天华已经一剑刺到她左腰,剑尖还没触上她衣衫,就好似被一层无形潜力挡住,再也刺不进去,不,剑尖反而被震得弹了起来。

“好小子,你倒滑溜得很。”白发老妇身形如风,一下转了过来,五指弹出,五道尖风激射如箭,朝阮天华当胸刺到。阮天华急忙身形一侧,一步跨上,从她身边闪出。

白发老妇左手乍发,人随手转,五根锐利如剑的指甲,追踪着阮天华身后抓去。她身法之快,可说疾如闪电,应该可以追得上阮天华:但阮天华使的“紫府迷踪身法”,出自“紫府铨真”,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心法,隐蕴玄机,岂是仅凭身法快速就能追得上的?

白发老妇身随手转,手指弹chu,射出五根三尺长的指甲,眼看就要刺上阮天华后心,阮天华却已一闪不见。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四人被她一招逼退,心头大感惊凛,此时眼看阮天华一个人独斗白发老妇,被她追击得险象环生,阮松溪心急儿子安危,首先大喝一声,挥剑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