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云看他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这就说道:“你但说无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首汉子道:“咱们庄主膝下无儿,只有一位小姐,昨晚少侠意图非礼小姐……”
“你说什么?”谷飞云身躯猛地一震,急急问道:“这是什么人说的?怎么会误会到在下身上的呢?在下根本不知道贵庄主在那里?”
为首汉子看他一脸惊讶神色,不像有假,忍不住问道:“少侠叫谷飞云没错吧?”
“不错。”谷飞云道:“在下就是谷飞云。”
为首汉子道:“因为少侠意图非礼小姐时被人发现,少侠叫出名号,所以庄主派出几批人,务必找到谷少侠。”
“这就奇了。”谷飞云道:“在下今天早晨刚经过这里……”
逢自珍道:“谷大哥,会不会有人假冒你的名字,有意嫁祸给你的呢?”
谷飞云道:“这也不可能,我刚到这里,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说到这里,忽然朝为首汉子道:“好,在下跟你们去见你们庄主。”
“是啊。”逢自珍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谷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为首汉子听说谷飞云肯跟自己去见庄主,自是高兴,忙道:“谷少侠光明磊落,小的十分钦佩,只是这十几名弟兄,还请……”谷飞云潇洒一笑,走过去在每人身上拍了一掌,替他们解开身上穴道。
为首汉子神色恭敬的朝谷飞云抱抱拳道:“小的给谷少侠领路。”说完,果然走在前面领路。
谷飞云和逢自珍依然各自牵着牲口,跟着为首汉子身后,并肩而行,十几名壮汉则跟在两人马后。逢自珍悄声道:“开碑手全耕德出身少林,在信阳一带颇有名气,你要小心些才好。”
谷飞云淡淡一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他们沿着城墙往南,约莫走了二三里光景,来至一chu庄院前面。
为首汉子脚下一停,说道:“二位少侠请把牲口交给他们好了。”在他说话之时,早有两名壮汉走上来,接过两人的缰绳。
为首汉子才弯着腰,抬拾手道:“谷少侠二位请。”谷飞云也不和他客气,就和逢自珍大步跨进大门。为首汉子领着二人来到二门,脚下再次一停,回身道:“二位少侠请稍待,容小的进去通报庄主之后,再来相请。”
谷飞云道:“你只管请便。”为首汉子说了声:“怠慢。”急步朝二门进去。
逢自珍傍着谷飞云,悄声道:“谷大哥,两边好像有不少人监视着我们呢。”
谷飞云用手拍怕他的肩膀,含笑道:“不用怕,他们不会无故出手的。”
逢自珍挺了下胸,说道:“我才不怕呢。”
不多一会,那为首汉子急步走出,拱拱手道:“庄主请谷少侠二位进去奉茶。”谷飞云、逢自珍进入二门,仍由为首汉子陪同进入大厅。
厅上,右上首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神情威严,五十开外的人,不用说就是开碑手全耕德了,他身后伺立着两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为首汉子领着两人进入大厅,就朝上首躬躬身,然后指着谷飞云道:“启禀庄主,这位就是谷飞云了。”
开碑手全耕德炯炯目光朝谷飞云点头道:“谷飞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会跟着田管事前来,这份胆识,倒是值得嘉许。”
“全庄主大概已听贵庄田管事说过了?”谷飞云淡淡一笑道:“在下谷飞云,但并不是昨晚在贵庄的贼人,在下跟田管事来,是希望了解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人假名嫁祸?并不是被贵庄捉拿来的犯人。”
全耕德一手拈须,冷声的道:“年轻人,你既然敢做,怎么不敢承认?”
谷飞云道:“分明有人嫁祸,在下如何承认?”
逢自珍忍不住道:“全庄主,我大哥是为了澄清这件事而来,你们这样子能谈得出什么名堂来吗?”
全耕德道:“老夫也是想问问清楚。”
谷飞云道:“逢兄,咱们走。”
全耕德霍地站起,洪声的道:“你们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全家庄可不是任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吗?”他这么一喝,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青年,似有立即出手之意。
谷飞云微晒道:“全庄主,在下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在下只是想把真相弄个明白,查出作案贼子,究是何人?不料阁下口气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区区全家庄,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谷某还未必放在眼里,别用这些话唬人了。”
“反了,反了。”全耕德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贼子给我拿下。”大厅外早就埋伏了人手,经他一喝,立即有二十几名壮汉手持钢刀,涌了进来。
谷飞云目光一瞥,背负双手,冷然道:“全庄主,你只有这点阵仗吗?”这时涌进来的人,已把谷飞云、逢自珍两人团围了起来。
逢自珍手握剑柄,冷笑道:“你们想动手?”
谷飞云双足微微一顿,回头笑道:“没事的。”
就在此时,只听屏后响起一个妇人声音喝道:“你们统统给我住手。”随着喝声,急步走出一个五十来岁,身穿蓝布衣裙的老妇人,和两个青衣小丫环。那老妇人一头花白头发,皮肤白皙,看去有大家风范,但行动轻捷,分明也有一身武功。
她走出屏风,就朝全耕德埋怨道:“庄主也真是的,火爆脾气总是改不了,人家谷少侠既然来了,总是咱们的客人,有话不会好好的说?”一面朝谷飞云、逢自珍二人含笑道:“谷少侠二位快请坐下来再说。”接着又回过头去,朝田管事喝道:“还不叫他们退出去?”
田管事是知道厉害的,他站在一边,看到围成一圈的庄丁们,手持钢刀,一动不动,心里已经有数,听到夫人的叱声,急忙抬目望望谷飞云,嗫嚅的道:“谷少侠,请……你老……高抬贵手。”听了田管事的话,全耕德也发觉不对了,二十几名庄丁怎会在顷刻之间,不言不动,莫非被人制住了穴道?这姓谷的小子连手也没动,居然一下就制住这许多人的穴道。
谷飞云只是淡淡一笑道:“田管事,麻烦你在他们每人“肩井穴”拍上一掌,起下石子,就可无事。”
田管事依言走了上去,在每人“肩井穴”上拍了一掌,果然有一粒黄豆大的石子应手落下,心中更是暗暗惊凛不止,随即喝道:“夫人要你们退下去,还不快走?”二十几名庄丁很快的退出厅去。
全夫人傍着全耕德坐下,朝谷飞云抬抬手,蔼然笑道:“拙夫生性耿直,方才语言容有冒犯,谷少侠幸勿介意,二位怎么不坐下来呢?有话慢慢的说不好吗?”谷飞云和逢自珍依言落坐。
全夫人朝田管事吩咐道:“田管事,快叫人给二位少侠端茶上来。”田管事答应一声,含笑退了出去。
全夫人看了丈夫身后的两个青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也下去吧。”那两名青年也迅即退出厅去。
全夫人朝谷飞云问道:“谷少侠,这位少侠是……”
逢自珍没待她说完,就抢着道:“在下逢自珍,是谷大哥的结义兄弟。”谷飞云心中暗暗好笑,自己和他认识不到半天,居然变成为结义兄弟了。
全夫人颔首道:“原来是逢少侠。”一名庄丁给两人奉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