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再不言语,低头喝茶。
安禄山暗暗心惊,心道:“看来我没猜错。李相仇家遍天下,是谁指使这几个突厥人已经不重要了,肯定是他的仇家就对了。李相现在考虑的重点一定是如何利用这事,做点关键文章。”
安禄山正在琢磨。
李林甫突然站起身来,亲切问道:“老安,你是不是冷啊?怎么浑身发抖呢?你们胡人这一点有趣的紧,明明生活在冰天雪地里,却比我们中原人还要怕冷。”
说罢,把身上的裘皮脱下,轻轻披在安禄山身上。
安禄山面上虽然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内心只觉得浑身更加冷峭,如坐针毡。这裘皮围在身上,就像是一条毒蛇,爬过他裸露的脖颈,滑腻而冰冷。
李林甫道:“最近,我听说你从奚、契丹等部落的降将中遴选了八千名勇士,作为近卫亲兵。又从这些人中精选出一百多人,作为贴身侍卫。这些人个个都骁勇善战、能以一当百。
我还听说,你在积极招募人才的同时,还蓄养了数万匹战马,而且还在与诸胡的贸易中,赚得盘满钵满啊……”
安禄山吓得脸色苍白,心里知道,必须要表态站队了,否则这趟长安,有命来,无命归。
安禄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小的命都是大人给的,愿为大人牵马坠蹬。”
李林甫故作惊讶,道:“唉哟,这是怎么了。安大夫快快请起。”
安禄山扣头道:“安胡儿今后荣华富贵还要仰仗大人,还请大人给小的指条明路。”
李林甫一笑,知道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