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皆是咱们江淮水师的功劳,要不要就不提白将军督战一事了?”
陈鸿鹄正冲着白复挥手道别,听闻此言,扭头斥责道:“说什么浑话,整场战役都是白将军从头到尾谋划的。他居功至伟!如此这般,岂不寒了白将军的心!”
蔡卓炜眼珠一转,笑道:“话虽如此,但白将军并未参与战斗,未曾和兄弟们一起并肩战斗,舍命厮杀。倘若把他写入请功表,岂不寒了咱们水师兄弟的心?!
更何况,白将军白狼山一战,将十万渤海铁骑屠戮殆尽,再加上此战,恐怕功高盖主,赏无可赏。这样以来,对白将军也未必是件好事。”
陈鸿鹄眉头一皱,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漏掉白将军不合适,该写还得写。但可以将笔墨聚焦在我们江淮水师将士身上,要突出他们的英勇顽强!”
谋士蔡卓炜心领神会,转过身,一脸得意的笑容。
白复曾经跟唐门密谍一起,在离恨天受过训,略懂一点唇语。无意间瞥见两人交谈,大致猜到两人对话的内容。
白复眼光如电,一道寒光激射而至。陈鸿鹄大凛,有一种感觉,刚才的对话已被白复知晓。陈鸿鹄心中羞愧,不自觉地扭转头,避开白复凌厉的目光。
白复胸臆难平,从怀中掏出一枚手掌大小、色彩斑斓的海螺放到嘴边吹奏。
这枚海螺正是当年在三峡时,镇守峡湾的鱼怪赠予白复的神螺。
“呜……”
螺号声响彻云霄,海面瞬间起了异样,波涛隐现。浪尖上追逐嬉戏的鱼群仿佛收到惊吓,慌忙逃窜,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到一盏茶时间,十数头楼船大小的须鲸出现在海船正前方。鲨鱼群蜂拥而至,露出令人恐惧的黑色背鳍,密密麻麻游弋在战船的附近。
一只巨大的黑白相间的虎鲸破浪而至,炫耀性地跃出海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噗通一声,重重跌回水面,溅起巨大的浪花。
江淮水师将士何尝见过此等景象,大惊失色。
蔡卓炜脸色煞白,颤巍巍问道:“这白将军竟有如此神通,竟能驱使海中巨兽?”
陈鸿鹄脸色铁青,他知道白复这是在向他示威。昨日一战,倘若白复不是给足自己面子,一意孤行,即便江淮水师不听其调令,他也有办法达到目的。
……
三只白色海豚在海船前追逐嬉戏,为海船领航开道。
白复望着船舷外漫天翱翔的海鸥,陷入沉思:
“这次诸路异域大军,联合入侵中原。背后就是扶桑在秘密策划。三路大军原本应该是协同作战,同时进攻雁门关、登州和苏杭三处战场,
但战至此刻,一直未见扶桑水师的动静。
扶桑人引而不发,就是在耐心观望。
由此推知,扶桑下的好大一盘棋。大唐、渤海郡国和新罗都是他这一盘棋的棋子。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倘若雁门关、登州两战顺利,扶桑水师定会西渡,入侵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