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伸手拉住了衣领,要扯下自己的衣服,归不发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嘻嘻,怎么,如果你对人家的身子一点都不留恋,那就算人家赤身裸体在你面前晃悠又如何?男人……」
归不发一笑,「说得对,但是如果我看不见,那小艺儿你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他运气准备隐入竹林之中,不再理会刘艺儿,但是刘艺儿娇笑一声,左手一抓,便缠上了他的手腕。
「想跑?晚了!」
归不发抖腕一甩,想要挣脱开她的禁锢,但是刘艺儿得了他亲自指点,手上的擒拿功夫已经是颇具火候,她马上松开左手,可又急急贴了上来,如同膏药一般黏上了归不发。
刘艺儿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继续要将衣怀敞开,归不发久久未近女色,生怕见了刘艺儿的傲人身材便把持不住被她引诱,那自己的脸面可是要丢尽了。于是也抓住了刘艺儿的那只手,不让她解衣,同时身子向后一仰,想要倒施缩地术遁去。
「哎呀~捏得人家好痛呢~」
刘艺儿怎么会让归不发轻易逃离,她双手凝势一拉,便将归不发倒地的身姿止住,同时往他怀里一钻。
归不发抓着刘艺儿的双臂向上一抬一送,让它们顶着刘艺儿的丰腴双乳止住了她的来势,但是归不发也走不掉了。
两人一个要逃之夭夭,一个百般挽留,一个要投怀送抱,一个千种推脱,虽然归不发比刘艺儿高强,但他却chuchu手下留情,不想真伤了刘艺儿。刘艺儿则是恃宠而骄,争抢不让,巴不得归不发打伤自己,如此一来便更能让他心生愧疚。
这么滚滚斗了百招之后,两人都是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只手被抓住的模样。
「比拼内力嘛?那比吧,我可是不会抵抗的,打死了我记得跟我师父说一声,徒儿不孝,不能给她养老送终了……」
「你要怎样?小姑奶奶,怕了你还不成?」
归不发唉声叹气,今天他就不该现身和刘艺儿相见。
「陪我下山!」
「不去。」
「爲什么?阴后和我母后照你所说,可是不共戴天的敌手,她若是抓住了我,肯定是对我百般凌辱虐待,以泄私愤,呜呜,人家才二十出头,还没嫁人就要香消玉损了……」
「行了吧,真要怕的话你就别下山了,在我草庐旁扎个营帐,我保你活到七老八十好么?啧,你的武功和阴后不相上下,她怎么抓得住你?无非就是想我帮你擒住阴后,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知道你母后和阴后她们之间的过往对吗?」
「……你这么厉害,拿下一个阴后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可不是,你以爲你母后是好相与的?她和天后斗了这么多年还能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凭得就是一手独步天下的『逍遥游』,这轻功不知道救了她多少次,真要同你想的这般轻松,她就不是黑莲阴后了。当今世上,没有人可以强留阴后,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再说她身居塞外,不常来中原,你如何去寻她?放心,有一衆舞凤阁的人帮你盯着她呢……」
其实归不发只是嫌麻烦罢了,他和阴后又没有什么过节,犯不着去惹这个身负绝顶轻功的家伙,而刘艺儿和阴后的恩恩怨怨,说到底还是她们柳家的家事,自己涉足其中倒显得不伦不类。
「……塞外么?唔……」
刘艺儿若有所思,归不发趁机挣脱了刘艺儿的纠缠,却在正要逃离时听到了一声娇媚的挽留。
「等等……人家,有点想你了……」
归不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我草庐里还有几式淫具,你大可自行去取。」
「……哼!你就那么看不上人家么?!」
「不不不,我对小艺儿的身子是渴求得很的,可我不知道你要的是我的大肉棒,还是我的命啊……这样吧,等我一窥天人合一的境界之后,你再来找我,我一定好好满足小艺儿~」
「……你对我师父怎么不像对我这般提防?」
「嘿嘿,死在你师父手上我心甘情愿,但是死在你这,那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取我的性命,你不配,我更不愿意。」
「你!」
「好啦,要问的都问了,女侠该走吧?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刘艺儿提起傲寒剑转身离去,可是她又实在气不过,便举剑在那巨石上一阵凋刻,咣当一声,刘艺儿故意大力地回剑还鞘,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归不发忍不住好奇,来到了石前端详,发觉自己凋刻的「越线者死」四个大字一侧,多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淫贼归不发毙命chu」,还画着一个箭头指向了自己的金背长刀,归不发哈哈一笑,伸手抹去了淫贼二字。
「喂!」
刘艺儿突然折回,吓了归不发一跳。
「小姑奶奶还没走啊?」
「……那个,山下……清查人口,爲了行走江湖方便,我得,得找个男人入籍……」
…………
「姓名。」
「归不发。」
「籍贯。」
「岭南怀化。」
「岭南人?岭南人你跑来旬安入什么籍?」
户政司的官员看着这个古怪的家伙,甚是恼火。
「啊哈哈,小人在这忘尘峰上隐居有些时日了,不晓得天下大势已变,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一锭白银递到了那官员手中,那官员熟练地一翻手腕,便将那银子没入了袖中,这份功夫让刘艺儿也是啧啧称奇,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是绝对做不到如斯迅疾的。
「好说好说,这人是你的……?」
「妻子。」「私奴。」
两人一齐回答。
「私奴?归不发!」
「咳咳,妇人,妇人,大人请登记吧,这是小人的正室……」
「你们这年岁相差,也不害臊……」
那官员笑着打趣了几句,便继续询问核实着他们二人的来历……
「这就是证牌么?」
刘艺儿举着手中的一枚玉佩查看着。
「管他什么牌子呢,没我事了吧?走了!」
归不发不耐烦地甩手离去了。
「嘿嘿嘿,看来我这路小擒拿手也练的颇具火候了嘛……」
刘艺儿笑着丢起了手中的一包钱袋,刚刚他们两人一起在钱庄兑换了那五千两白银的大银票,分成了九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张三百两银票,还有这每人一袋的百两碎银。
「想从本女侠手里占便宜?门都没有!」
她手里拿着的就是归不发那袋碎银,加上自己怀中的银票,刘艺儿现在可是个有钱人了……吗?
怀中只剩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彼此彼此」。
「……归不发!!」
刘艺儿恼怒地一跺脚,可是就算此刻回到忘尘峰上去找他,归不发肯定也是避而不见……
(什么时候从我怀里摸走银票的?讨厌的家伙!)
「哒哒哒」
马蹄声飘荡在官道上,刘艺儿驾着买来的黑色骏马,身着一袭青色短衫,腰间悬着傲寒剑,一路向北而去。
…………
匈奴都城南侧,一座彷照大昭京师紫禁城奉天殿建造的辉煌宫殿中。
「俏儿,你回来啦!」
面对飘然而至的阴后,一名老者笑着迎了上去,「啪」的一声清响,阴后打了那老者一巴掌。
「这个可是舞凤阁的二当家,你要是再搞坏了,本后就……哼!」
阴后将背负的裸女丢到了那老者手上,长袖一甩,紫裙之下的修长美腿熠熠生辉,爲了更好的施展轻功,所以阴后向来是全然赤裸着三寸金莲,踝上套着两圈由鬼蛛丝收拢而成的白脂玉环,只见她足尖轻轻点过地面,便来到了自己的黑莲宝座上。
「呼——老丹没捞出来,差点连本后都搭进去了,唉,他估计是折在中原啦,这下好了,没了老丹的银子,日后要喝西北风了……」
阴后斜躺在了她的黑莲宝座上,双手抱在腹前,凤首枕着一侧扶手,两腿搭着另一侧的扶手,一对艳足来回地摆荡,而她绝色面容上的神情澹然无比,因爲就算阴后再是如何驻顔有术,可岁月不住地侵蚀还是导致了只要她做出幅度稍大的表情,便会浮出弯弯的一抹嘴角纹,虽然阴后十分忌讳这一点,但是旁人观来,却是说不出的旖旎撩人。
「俏儿……」
「嗯?」
「啊,阴后,其实还有个事情没有告诉你……」
「……说吧,又是什么糟心的事情。」
「那个塞麻已经杀进了来,侍卫们挡不住他,估计……不消片刻,就会来到这里……」
「什么?!」
阴后的脸色绷不住了,无奈地皱起眉头瞪大了杏眼,她不过才离宫数日,就被人欺负到门口了?
「砰!」
一个双臂过膝,面色黝黑的壮汉踢开脚下的侍卫,声若洪锺地喝道:「妮娅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塞麻,匈奴第一高手,独门十九式鹰爪功纵横草原,于大漠之上从无敌手。
而妮娅是塞麻的爰妻,也是塞外数一数二的高手,手上的一双铁线流星鞭爲她打出了「飞星」的名号,可这样的一位女子,却在半月之前失踪了。
塞麻苦苦追查,终于找到了妻子的下落。
「我道是谁,原来是塞麻啊,你说那个妮娅?嗯,好像是在本后这里……」
阴后端正身子摆出了一副仰面思索的样子,她当然知道妮娅的下落,因爲就是她一手将妮娅掠来的。
塞麻本来是不被阴后放在眼中的,若是他不服找上门来,一并打发了便是。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此次中原之行消耗颇重,生擒沧行月就耗费了她不少气力,后又中了柳无暇一箭一镖,挂彩受了重伤,此刻是正是内力不济,需要进食休补的时候,偏偏塞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