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给我们搬去的是什么地方?我要多带两个住客。”
“别告诉我,你打算带着许家姐妹。”
“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
“韩大夫,”沈幽的口气听起来都有些敬佩,“你不觉得,这么一个两人独chu的环境,是你跟叶大夫更进一步的大好机会吗?”
“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支持春樱啊?”
沈幽轻笑一声,道:“叶春樱是个好人,各种意义上的好人,如果你这样的男人有个能影响你的伴侣,我当然希望那个人就是叶大夫。”
“那你多虑了,我不会让女人影响我太多。而且,许家姐妹这边遭到袭击了,不安全,你要么让我把她们一起带去,要么,就帮我多保护俩。你也不想我出去办事时候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吧?”
“韩大夫,你将要去的住chu呢,有两个卧室没错,但也就只有两个卧室,两张双人床。你不觉得你带两个女人过去后,家里会很挤吗?”
韩玉梁笑道:“不觉得。只要没第二个男人,多少女人我也不嫌挤。”
“那好,你让她俩收拾行李吧。我等着听你给我讲你美好的同居故事。”
“美好不美好,我都没兴趣讲给别人听。”
说了几句,挂掉电话之前,沈幽给他发来一个号码,让他存上。
那是今晚负责帮他们搬家的人,就是上次韩玉梁见过一次,被沈幽喊死老鼠的小青年,开锁很快动作麻利,不过看上去不太能打。
沈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同伴,他叫舒子辰,在雪廊代号“飞鼠”,不过大家都习惯喊他死老鼠或者耗子。那是雪廊的技术成员之一,擅长各种奇奇怪怪的本事,平常不在雪廊值班,有个正儿八经的职业——在南郊小影视城里的一个公司做特效化妆师。
用韩玉梁的常识来描述,舒子辰就是个负责给人易容的。
他以前也略微研究过易容改扮的伎俩,后来发现不如神功盖世好使,就仅仅浅尝辄止,保持在遇到急事能临时乔装混过去的水平而已。
就是有点不明白,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要特地叫来帮忙搬家呢?
等叶春樱打电话说到了,带着许家姐妹两大旅行箱下楼,韩玉梁才明白理由。
舒子辰把影视城的中巴车开来了……本来韩玉梁还说上车先跟叶春樱解释一下情况,结果他把旅行箱放到车顶捆上,再进去看,许婷已经坐到了叶春樱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嘀咕着,看表情,差不多已经进入到舌灿莲花的状态了。
许娇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跟舒子辰攀谈两句,算是打个招呼。
“你好。”舒子辰坐在司机位置上,冲着韩玉梁伸出了手。
一直都不太习惯这种可以在指缝里夹暗器的握手礼,而且这还是个男人,但入乡随俗,韩玉梁也只能应付一下。有点意外,这男人看着文质彬彬,手上的茧子还挺厚。
练习外家功夫的高手中有句话,叫老茧不会骗人。说不定,这只耗子还真能咬死猫。
看俩女的在后排说个没完,韩玉梁干脆靠着司机位置坐下,问:“诊所那边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紧急搬家?”
舒子辰发动汽车,拐进大道,摇了摇头,说:“我不清楚,我是被紧急通知安排你们住chu的。我就知道,赶过去保护叶大夫的四个兄弟死了两个,急救车拉走一个,剩下那个我也顾不上问什么。”
“那,不打扰了。”韩玉梁起身往后走去,站到许婷面前,嗯咳清了清嗓子。
许婷看了看旁边,也不让出太远,一挪屁股给他闪出了俩人中间的位置。
倒是叶春樱有点不好意思,往里面挪了挪,最后一列的四人座,变成了她俩各顶一头。
韩玉梁可没兴趣两半屁股各占个座闹分家,理所当然地一转身坐在了挨着叶春樱的那个位子,先扫了她身上一遍,问:“哪儿伤着了?”许婷对着车窗的反光愤愤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
叶春樱心里一甜,攒了一路的那点酸劲儿顿时被化去了七分,把短袖往上拉了拉,亮出一块擦伤,小声说:“就这儿,其实没什么……是我自己胆子小躲的时候绊倒蹭的。”
“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雪廊的人还死了两个。”叶春樱才开始回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走后,我没什么心思干活,就关门收拾一下,等你回来。”她白白净净细细长长的指头交叉握到一起,看上去还是有些后怕,“在洗手间卸妆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捶门,喊了一些挺难听的话,叫我出去。我记得沈幽说过遇到紧急情况不要慌,只要在诊所,就一定会有人帮我chu理。我就只是把桌子拉过去挡住了诊所里面那道门。”
“可我没想到,”说到这儿,她哆嗦了一下,声音也小了几分,许婷忍不住凑了过来,在旁边探头听着,“我才把桌子摆好,一个拳头,就把两道门一起打穿了。”
“我吓得转身跑,绊了一跤,肩膀就是那会儿擦伤的。我想给你打电话,可还没拿到手机,就听外面打了起来。”
“我不敢出去,就在门上被打出的洞那儿往外看。”
“一个男的跟疯了一样,挥着个暖气管子,在跟另外几个人打。”
“那些来帮忙的人都带着手枪,掏出来就冲那男的开,有打腿的,有打肩膀的,有打头的,有打胸口的,反正我就看……血乱喷,脑袋也被打出了洞。”
“谁知道……谁知道那人就跟上次跳楼那个女的一样,浑身枪眼,就柔是不肯死。而且劲儿还特别大,暖气管子扫出去,一下就把两个……两个来帮忙的人头给敲碎了。”叶春樱抬手捂住嘴,难过得红了眼圈,啜泣两声,才接着颤声说:“四个人的子弹都打光了,有一个人一边跑一边换弹夹,结果被那个怪物丢出去暖气管砸中后背,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最后一个人把新换的弹夹打完后,摸出把刀子冲了上去,后来……后来他俩厮打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等舒先生到了,我才看到,那个用了‘黑天使’的人,被割掉了脑袋。但最后那个人也被咬断了一条腿……”
她低下头,一边擦泪,一边说:“韩大哥,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我都以为是在看恐怖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