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梁皱起眉,“这该怎么证明呢?去楼下跟你们公寓的保安打一架?”
叶春樱想了想,从挎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发卡,最朴素的黑色小夹子那种,递给他,冲屋角的一棵龙血树使了个眼色。
“好吧,秦院长,那就请看好了。”他捏住发卡,装腔作势学着武打片的特效做了一堆前摇动作,跟着手腕一甩,乌光一闪而过。
夺夺两声轻响,从那棵龙血树的方向传来。
秦安莘没怎么看清,走过去弯腰端详了半天,皱眉说:“你……丢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不到?”
韩玉梁淡淡道:“看树后面。”
秦安莘探头,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钝头的小发卡,竟然从龙血树上对穿而过,钉入到壁纸覆盖的水泥墙中,外面只剩下针都穿不过去的一小节,就是拿锤子砸钉子,恐怕都砸不到这种程度。
“你……你是变魔术的吗?”
“不,我是练气功的。”韩玉梁笑道,过去伸掌盖在墙上,凝功一女干,将那发卡拔了出来,横在掌心,“担心是魔术道具,你可以检查一下。”
秦安莘拿过去,发现除了有些烫手,就是个普通的发卡而已。
“如果谁要来害春樱,我就用丢这个的法子,对他脑袋丢石头。”韩玉梁屈指敲了敲墙面,“那些恶人的脑袋和你家的墙,哪个更柔?”
十几秒后,他们拿到了本子和钥匙。
秦安莘没有陪着他们一起看,交出本子之后,就借口头不舒服,回房睡觉去了。
叶春樱从旅行包里拿出数码相机,接好镜头,第一时间没有阅读,而是飞快地把本子翻了一遍,将里面所有内容都拍摄进了存储卡中,拆下,放进韩玉梁的钱包,“等咱们到新住chu了,记得把这些备份上传到事务所和雪廊共享的服务器里。”
“她这里也有电脑啊。”
她摇摇头,“不保险,如果圣心当初真的给了秦院长这么大的压力,我相信……即使她退休,也一定还有人在盯着。我不能连累了她。”
“那……咱们什么时候换住chu?”
“现在就走。”叶春樱匆匆看了一眼本子的前几页,就马上拿定了主意,“咱们去第三扶助院附近的酒店住。”
“酒店?”韩玉梁眼前一亮,小声问道,“住酒店的话,我不太方便保护你啊。”
叶春樱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开一个标准间,咱们一人一张床,好吗?”
“好,我当然乐意极了。”
她露出稍显复杂的神情,轻声说:“韩大哥,你身边……已经很多好看女孩了啊。和我……一起住酒店,还值得这么高兴吗?我……又没答应你做什么。”
“当然值得高兴。”韩玉梁摸了摸她的面颊,低头轻轻一吻,落在她的耳畔,“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离你越近,我就越高兴。”
“我去跟秦院长道别,你……你在这儿等我下。”她红透了脸,匆匆往秦安莘的卧室走去。
秦安莘应该还不死心,小声尝试着说服。
但叶春樱源自正义感的愤怒已经和她骨子里的倔劲儿合二为一。那个她曾经出身的地方,不管下面盖了怎么样的污秽,她也一定要去全盘揭开。
那个本子的第二页上,就已经能看到第三扶助院第一任副院长的名字。
这足够让叶春樱明白,因为她而被架空的秦安莘以下,整个扶助院,可能都没有几chu安全与清净的地方。
难怪保姆阿姨全天候的照顾刚一结束,她就被要求搬进了秦安莘的宿舍。
原来她记忆中的幸福之家,很可能就是个饿狼窝。
从秦安莘家到第三扶助院的距离并不太远,此时也并非交通高峰期,出租车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与扶助院相隔一条小马路,从二楼以上房间就可以清楚看到围墙内情况的一家旅馆门口。
大概是韩玉梁的好运及时发作,叶春樱淡定拿出两人的身份磁卡准备入住的时候,听到前台服务员小姐礼貌地说:“抱歉,近期有一个考试在附近举行,标间已经没有了,大床间还有一个。”
看到叶春樱露出有些窘迫的神情,接待员还以为自己误会了俩人的关系,急忙补救说:“不过好一点的商务间和套房都还有,你们是要开两间分开住吗?”
“呃……不是,我们一起住。”叶春樱强撑着发烫的脸颊,问,“那商务间有双床的吗?”
接待员飞快地查了一下,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很多学生来这里拼房间,双床的真没有了。”
她好奇地望了一眼韩玉梁,“您二位……不是能一起住吗?”
叶春樱神情更窘,发现如果明说我们打算一起住但是最好别一张床,好像充满了微妙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味道。
一男一女在旅店同住一间,就是两张床也不能阻止该发生的发生,女方愿意这样入住,本身就有性许可的暗示。
而她这会儿就算直说自己是为了安全考虑,对方大概也要误会成她不在危险期不用戴套吧。
算了,何必在意他人怎么看呢。叶春樱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价目表,说:“那就给我们开最好的套房吧。”
“嗯……几间?”
“一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