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不怎么疼了,等回家被老婆发现,就说是应酬喝多了,路上摔了一跤。被折弯的钥匙需要新配,晚上回家前得多喝点酒。
郑澈哲一边思索着今天掩饰的计划,一边翻出手机里管爰民的电话号码,看了一会儿后,从通讯录中删除。
既然老管死了,有些事,就混在刚才交代的罪行中,永远变成秘密吧。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这时,郑澈哲看到了一个女人。
她身材高挑,带着硕大的墨镜,天气已经很凉,却穿着看起来很单薄的轻便运动装,紧身裤完美勾勒出胯部的饱满线条,充满了引诱男人冲动的魅力。
但刚刚才在女人身上吃了亏,郑澈哲选择了往边让让,给直冲自己走来的女人闪开了路。
他已经过了愿意在街上搭讪年轻姑娘的岁数,他更愿意通过比较简单直接的交易来满足偶尔会出现的性冲动。
那女人走了过来。
就在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忽然惊叫一声,崴了脚一样往他身上倒了过来。
郑澈哲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皱眉说:“你没事吧?”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股来自腰侧的尖锐刺痛。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着他的腰,寒光闪闪。
那女人用阴沉、令人汗毛倒竖的腔调低声说:“老实点,搀着我,上旁边那辆车。”
郑澈哲头看向已经在他视野所及距离的单位保安,他大喊一声,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可那把匕首又刺入几毫米,女人的声音也更加冰冷,“你再不听话,就准备死于肾脏出血吧。那种死法很慢,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死神沟通。”
他不想死,于是,他搀着那女人走向了旁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轿车停在福保部门口监控的范围外,对面是个小公园,没有摄像头拍到郑澈哲最后的身影。
那辆车,就此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叶春樱坐在窗台上,望着旅馆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韩大哥,你是怎么知道郑主任最后还有事情没说的?我当时看他表现没什么破绽啊。”
她心情一直徘徊在谷底,韩玉梁逗乐几次没有起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她总算主动开口,赶忙笑道:“你不懂,这种朝廷小吏,个个都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的人精,指望察言观色判断他们撒没撒谎,那得有看穿肚皮的本事才行。”
叶春樱果然头看过来,“那……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没猜出来。”韩玉梁陪她一起坐上窗台,挑眉道,“我是诈他的。他要不心虚,嘴柔两句,我也就不再追问了。毕竟我是露了杀气的,这人看着如此惜命胆小,应该不会冒险。”
叶春樱之前就一直在沉吟思考,这会儿隐约有了头绪,轻声说:“可我觉得,他还是没把实话说全。”
“哦?”
她眉心渐渐锁紧,“我之前……之前心里很乱,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才觉得不对。”
“你说,哪里不对?”
“仅靠衣着打扮,就能看出一个人厉害到自己得罪不起?而且真要是那么大的人物,怎么需要自己跑腿拿资料?”
韩玉梁沉吟道:“莫非……是怕太多人知道?”
“真要那么秘密,怎么会让郑主任撞见?”叶春樱拿起手机,“我觉得,郑主任应该知道……或者说能猜出来监视我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只是不敢说,才装成没头绪的样子。我得再逼问一下他。”
手机响了几声后,接通,但对面传来的,并不是郑澈哲的声音。
而是一个女人,嗓音低沉,阴郁。
“你找郑澈哲?”
“对,你是哪位?”
“我是他情妇,他睡了,有事以后再说。”
“等等!”叶春樱打开免提,让韩玉梁一起听着,大声说,“我听到汽车声音了,他睡在车上?在工作时间?”
“对,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我开车带他去医院,结果他睡着了。就这样,再见。”
“你叫醒他,告诉他,他中午见过的人,还有问题要问他。”
“你问我,我转告他。”
“不行,我要直接问他。”
“你说了不算。”
滴,电话挂断了。
叶春樱看着手机愣了三秒左右,再次拨号打过去。
韩玉梁皱眉道:“那绝对不是他的情妇。”
“我知道,可我猜不出那是谁。”叶春樱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叫音,细细的眉毛也渐渐向中央蹙拢,“难道是咱们见到的那个杀了保安的女贼?”
“有可能,她杀人拿到了备用钥匙,电脑里的通讯录她肯定也能找到。”
这时,电话接通了。
“你很烦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再打来了,我警告你。”
不耐烦的口气里,透出一股隐隐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