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晚？”汪梅韵等了已经有一会儿，看起来不太开心。

以她的姿色，恐怕等待男人赴约的经验并不多。

“路上堵车。你们华京高峰期多不好走你不知道？”

韩玉梁拉开椅子落座，心想自己估算时间还估算得挺准，等来这儿就到了下班的点，侦探社的打工小妹一走，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俩了。

汪梅韵依旧是宽宽松松的古风打扮，青丝在脑后挽了一个很利落的发髻，只在耳前垂下两缕，恰好与晶莹剔透的耳坠相得益彰。

她拿起鼠标挪了挪，进入正题，“通知你一个坏消息，你要找的那个大美女东方朱玉，有很大可能已经不在华京了。”

韩玉梁狐疑道：“你这么快就把华京排查完了？”

她抬起手摇了摇指头，充满自信地说：“我不需要排查完整个华京，东方朱玉并不是本地人，她的所有身份记录都在美洲地区。她的经纪人为我提供了她最后一次露面之前的所有行程，我只需要以最后一次出现的点为中心，进行集中调查就可以。”

“那你调查得也够快的。”

她笑了笑，颇有几分得意，“古代做镖局的，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人脉。同理，我有很多可帮忙的朋友，就不需要我亲自跑去进行那种愚蠢的、丈量土地一样的调查。”

“那她去哪儿了？”

“可能最大的是往东，华京内身份盘查非常严格，她想去哪儿都不方便。往东的话，不管是陆路还是海路，都可以酌情选择。”

汪梅韵拿出几张不是很清晰的打印截图，递给他，“喏，这是我托朋友筛查近期监控，从身材上对比出的疑似东方朱玉的几位，一共五个，四个都是从东站搭乘客车离开。剩下那个看出没的地点轨迹，像是华京本地人。”

韩玉梁一张张扫了一遍，最后盯住其中一张，抽出来推还给她，“这个去哪儿了？我觉得她最有可能。”

汪梅韵看了一眼打印纸上的编号，摇了摇头，敲打着键盘说：“你们自己按照客车车次去查吧。我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你们是不是该付说好的追加尾款了？我的业务不会往华京外延伸，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也说过，这种线索也算是我完成了任务，你不能指望我抛下手头的事情不管亲自把那个模特给你抓到面前。”

韩玉梁挥金如土惯了，换了世界也没觉得钱有多难赚，当即豪爽地付了两万追加奖金。

这笔钱看来让汪梅韵非常满意。

她笑得无比开怀，敲打了几下键盘，说：“我喜欢付钱不找借口磨蹭的客户。你要是也跟上次带来的那个助手一样喋喋不休，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可就不会免费了。”

“礼物？”他稍感疑惑，“什么礼物？是打算跟我出去一起吃个午饭顺便约会么？”

“不。”她摇摇头，“是你这次过来要找的那个人贩子组织的情报。”

“什么？”韩玉梁小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事？”

“这是华京，我那老姐知道她的男人辛辛苦苦过来办事，怎么可能忍住不求我帮忙。她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我这些年经营出的情报网。”

她妩媚地笑着，“而且我运气很好，东方朱玉的经纪人提供的资料里，恰好就有让我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我顺藤摸瓜，没想到就摸出了一个大的。”

“那帮人和警方有勾结，而我不想找特安局的人。所以，干脆拿来给你做个人情。”

她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看到了吗？地图上这个圈，就是那个人贩组织基地可能隐藏的区域。我按照可能性给你标注了概率，你可以从高到低挨个探查一边。”

韩玉梁笑道：“所以还是需要我一个个查一遍？”

“只有七个建筑要探，你的本事这么大，不会费多少力气的。”

她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如果你还打算进一步缩小范围，我努努力，不是做不到。不过那就不能无偿了。”

他满不在乎道：“实不相瞒，我们为了救岛泽黛，准备了三百万预算，万一救人的计划不顺利，直接把她买回来都可以。”

汪梅韵的眼睛亮了。

她往前靠在办公桌边，丰满的乳房都压在了鼠标垫上，好奇地问：“同样是开事务所，你们跑灰买卖的，就这么赚？”

她不至于蠢到认为这笔钱是岛泽家拿的——真有这笔钱谁还会需要借黑街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利贷。

韩玉梁知道这女人对钱有股狂热的执着，便淡淡道：“不是灰买卖赚，而是我比较擅长赚。任何时候，有本事的人，都不会太担心钱的问题。”

所谓投其所好，便是潘驴邓小闲里，看女人最喜欢那样，优先亮出来给她。

“我有朋友打算请你当保镖。”汪梅韵感慨地说，“看来你的性价比似乎高不了。”

“是美人的话，我可以降价。”他毫不犹豫抛出了另一个刺激，“比如你姐姐，差不多就有资格让我免费，只要她愿意。”

“那我呢？”她果然很不服气地问，“在家里卸妆之后，我可比她漂亮。”

“东方朱玉比你们都漂亮，她要找我办事，我起码得收她个一百万吧。”

“嗯？”汪梅韵皱起眉，“为什么？”

“因为吃不到。”韩玉梁笑道，“吃不进嘴里的肉，再香又有什么意义？”

她托腮凝视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丰软的胸部因为桌边的压迫呈现出向上浮起的饱满曲线，“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好色得理直气壮坦率到近乎不要脸的男人。能不能告诉我，我老姐到底看上你什么？”

“看上我能干。”他翘了翘唇角，“有点阅历的女人才知道，能干的男人有多可爱。”

“我觉得你说的能干和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不太一样。”

“我倒觉得你已经理解了。”

两人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相视而笑，眼睛里都透着算计，看起来贼兮兮的。

“我还是单身哦。”笑了一阵，汪梅韵开口说。

“可惜我不是，我正和两个心爱的姑娘同居呢。”韩玉梁挖挖耳朵，轻描淡写挡下。

“对你在外面这样……放肆的行为，她们没有意见？”

“偶尔会有点。不过我回家之后对她们更放肆，她们就没力气抗议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应该怎么暗示一下对方两人还有笔账没清的时候，她总算说出了他在等的话题，“韩先生，没记错的话，你为了不让姐姐欠我人情，主动把这笔人情债揽下了。”

“对，没错，我随时可以还账。毕竟你是个底子很不错的美人，找准那股娇柔妩媚的感觉，应该不是难事。”

“我听说你还是个非常出色的调教师，在地下世界已经小有名气。对吗？”

“对。不过那和你无关。你的风情不是隶属和顺从能展现出来的，有些人，天生就该是带刺的玫瑰。那种红红的花瓣上沾着水珠，贸然去采却会被扎一下的美丽花朵，才是适合你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