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奇妙的,许婷因此而放心了不少,看来此前还真的挺担心沈幽会来抢她饭碗。
让最后专心开车没怎么插话的叶春樱,很认真地说:“婷婷,在事务所你只是个助手,在家里,你是女主人之一。以后这样的担心,真的没有必要。我百分之百支持你,也只打算百分之百支持你。你是最合适的,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所以,只要玉梁不变心,咱们就永远是一家人。”
“那他万一变心了呢?”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你和我也一样是一家人。毕竟,你我的关系,已经比绝大多数亲姐妹还要紧密了。”
许婷眼珠转了转,笑着趴在椅背上说:“行,他要变心,咱俩就把他踹了,拿着这么多钱过好日子。”
叶春樱腾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好了,都累了,休息会儿吧,医院到了,我喊你们。”
大概是为了身份保密的需要,叶春樱带韩玉梁去的医院并不是其他幸存者被安排去的那家,而是主要面对有钱人的高档医疗服务中心。
在里面忙活了半个多小时,韩玉梁看着自己被抽出来的血,凑过去到那个戴眼镜的医生耳边,小声问了几句。
那医生目光略显异样,抬头小声问:“还需要查这些?”
韩玉梁点点头,“查一下吧,查一下放心。”
那医生瞄了一眼等在旁边的叶春樱,“好吧,有些项目直接就有,剩下的,我给你添进去。另外,跟我进来,让我看一下。”
结果,不光看了看,还摸了摸,也不知道是在检查哪一项。
身体问题看得比较重,当晚他们没有离开,直接住在了这家服务中心的客房里。
隔天一早,所有检测结果装在一个做工很精致的大信封里,交给了登记家属叶春樱。
她自己就是学医的,上车拆开一看,愣了一下,拽过副驾驶的韩玉梁,贴耳朵问:“你查这些,是有不洁性接触吗?”
韩玉梁抓抓脑袋上长了不少的头发,“我也不知道什么算不洁,那鬼地方谁都不戴套,女人的来路也不清楚,提前体检过没有更没谱,我这不是怕把问题带到你们身上么。”
叶春樱吁了口气,“难怪那个大夫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也好,今后回来,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就把这些都检查一下吧。”
许婷好奇,凑过来问了问,知道是什么情况后,笑嘻嘻地说:“老韩这方面还真得注意,不然啊……就成以前网上流传的那个笑话了。”
叶春樱把车开出院子,准备返家,随口问:“什么笑话啊?”
许婷张了张嘴,忽然一顿,说:“不行,我不讲,这种荤段子一说,影响我形象。”
前排俩人同时通过后视镜投来一个“得了吧”的眼神。
之前别管是仨人睡还是俩人睡,她都没少讲过荤段子,要是影响形象,她早被影响光了。
“咳咳,那我可讲了啊。”
“说有父子俩进城,当爹的就叮嘱儿子,你去哪儿都行,可千万别去逛窑子哇。”
“儿子就问,为啥咧?”
“爹说,妓女有性病,你跟妓女睡,就会得性病。你要得了性病,你媳妇就会得。你媳妇得了,你爹我就会得。我要得了,你娘就会得。你娘要得了可不得了啊,全村就都完了!”
叶春樱扑哧笑了出来。
韩玉梁索性凑趣,道:“合着我就是那个娘呗,全村的希望啊。”
叶春樱赶紧把车速放慢,笑过这一阵,“婷婷,连花柳病都有人编笑话啊?”
“百无禁忌,什么都嘲讽才好笑嘛。不过性病这个我也就知道俩,还是……”许婷顿了一下,撇撇嘴,“我前姐夫带着吃饭,桌上那些男人讲的。不过挺有意思,我就记住了。”
“另一个是什么?”韩玉梁好奇回头。
“我想想啊……哦,是说有个小孩找医生拿诊断结果,医生很疑惑地告诉他,说你得了性病。”
“没想到那小子一点不惊讶,还很高兴的样子。医生就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孩就问那个医生,你说我要是得了性病,然后跟我姐做爱,她得病没跑儿吧?医生说那肯定啊,没跑儿。”
“我姐跟我爸的司机做爱,得病没跑儿吧?医生说放心,没跑儿。”
“我爸的司机跟我妈做爱,得病没跑儿吧?嗯,没跑儿。”
“我妈跟我爸做爱,得病没跑儿吧?对。太对了。”
“我爸跟我的家教做爱,她一准儿也得得病吧?是,没错。”
“让她不替我写暑假作业!”
存着逗乐解闷的心思,许婷讲起了各种不知从哪儿听来看来的笑话,有荤有素,有些本来不是很有趣,但她说起来声情并茂,还是能让车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那个阴沉的,潮湿的,仿佛能闻见腐烂尸体味道的地下空间,终于渐渐在韩玉梁的心中淡化。
一路北上,当气温迅速下降到他们需要拿出行李中的防寒服以防到家下车感冒的时候,空中看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许婷伸出蜜润修长的手指,在车窗上画了三个心,串在一起,笑着说:“今天晚上,可是平安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