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帮人还有一个比较广泛存在的特点,那就是极度厌恶“人上人”的做派。
街头群殴火并的热血小年轻,就是金义也不会去他们面前摆谱硬亮警署署长的架子,不留神谁没控制住,只在脑袋上碎个酒瓶子算运气好。
枝节小事韩玉梁没兴趣追究,知道叶春樱人在诊所,他把许婷送回家让她休息,就开车直奔那边而去。
整整忙了一天收拾顶班大夫不负责任留下的烂摊子,叶春樱守着最后一个输液病人时,就已经挺累。
照说这是葛丁儿的工作,但那丫头在追的言情剧今晚大结局,她想回去躺在被窝里看。叶春樱一向好说话,而且以前诊所就她自己,早习惯了。
送走那个病人后,叶春樱收拾好,忍不住四下转了转,关好门,在里面缅怀了一下曾经的生活。
不知不觉倦意上涌,她趴在接诊桌上,就那么睡了。
在诊所工作她一般都开静音,这才没听到电话。
要不是她仿佛梦中有所感应忽然醒来,韩玉梁这会儿大概已经冲进任清玉的浴室了。
“婷婷也太夸张了,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
靠在韩玉梁怀里听完大致描述,叶春樱浅笑嫣然,故意娇嗔地说,“等我回头向她证明一下,我才不是火山憋着爆发的类型,真有气,我晚上就找她撒。”
“打她屁股?”他忍不住笑问。
她目光略略一闪,带着一股隐隐的兴奋,“那得你在的时候,不然打过只有疼,不好。”
韩玉梁环视周围,随口道:“你来诊所这边,也不说带上清玉,你要也被套麻袋怎么办?”
叶春樱从白大褂里摸出一把手枪,晃了晃:“这是我带来的最弱的武器,小口径,不至于闹出人命。别的就不拿出来给你看了,我怕炸了房子。所以,我就给清玉放假了。你看,我也没那么柔弱吧?”
他看向正门,微笑道:“当年你就是走出这个门,被人呼啦一下掳到车上去了。”
“那时我只会发抖,等着你来救。”
她走过来,从背后用抱住他,“但现在,我自己可以杀掉那些人,炸掉那辆车,再把主使者送进监狱,或地狱。韩大哥,我……勉强跟上你了,对吗?”
忽然听到了久违的称呼,韩玉梁心里一阵酸甜的恍惚,抚摸着她发凉的手,柔声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没落下过。”
他们静静依偎,犹如回到了记忆之中,矗立在这他们相识之地。
“韩大哥,”她临时换回了曾经的称呼,搂紧他,轻声说,“时候不早了。”
“嗯,你收拾好了么?”
“好了。”
“那,回家?”
“可以先不回去吗?”
“嗯?”韩玉梁颇为好奇地转身,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不回去?”
“嗯,等一下再回去。”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唇瓣贴着他的嘴,热情地摩擦着,呢喃,“韩大哥,我不该担心你拥有我后就会离去……我那时太软弱,太害羞,太瞻前顾后,太……愚蠢。”
“我刚才在这里打盹的时候,做了个梦。我梦到你来之后,我始终不敢表明心迹,最后只看你离开,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诊所,哭得像个大傻子。”
“所以我刚才撒了个小谎,我其实是吓醒的。很没出息的,被那个梦吓哭了。幸好我醒来就看到你打电话找我,好几个未接。我就知道,原来在你身边的才是现实,消失的梦境,顶多是一个没能成型的平行世界。”
大概是昨天让她搜集关于平行世界资料的缘故,她说话都不自觉往那个方向做出延伸。
韩玉梁心疼地抱住她坐到那张硬邦邦的旧木椅子上,“那,你好好摸摸我,看看我,再不行,掐我一下,看我疼不疼,就知道,我没走,也不准备再走。春樱,我作为浪子淫贼的生活,随着穿越过来,彻底结束了。我会和你在一起,直到生命尽头。”
“我知道。”
她噙着泪吻住他,用力嘬了一下,轻声说,“我想跟这儿告别。韩大哥,我想把我在这儿没给你的给你,我想在这儿跟你做爱,我已经调高温度了,你不用担心我感冒,不需要做很多次,一次就好,在这里做一次,我是小大夫春樱,你是忽然出现的韩大哥,我爱你,所以我请你好好的爱我,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
昨晚的纵欲当然不可能压住韩玉梁此刻涌出的热情,但他看向诊所正门,根据过往的经验,这地方实在不能算是稳妥的偷欢场地。
锁了门关了灯一样免不了会有人来敲来砸,薛蝉衣不住这儿,都会被电话夺命连环call。
可怀中的爱人已经在解他的扣子,眸中的坚定和醇厚的情意不相上下。
就像,这地方对她来说,有种具备仪式感的特殊意义。
韩玉梁点点头,权衡道:“这地方再怎么提温度也就那样,那,你不许脱。”
“诶?”
叶春樱微微颦娥,为难得极是可爱,小声说,“可是,韩大哥,我这次不想只是给你口交……我想做,想让你在这儿射进来……射到我里面,把我射满。”
她面红耳赤咬他的耳垂,哼哼似的说:“我……正好是排卵期,我知道……宝宝很难要,可……身体还是想,想要你的……精液……”
“不脱也可以做。”他在这里不肯妥协,但语调更加温柔,“春樱,做爱我才是专家,我保证,不脱一样可以很快乐。”
“可……没有那种和你全身赤裸摩擦彼此的感觉。我喜欢被你抱着,什么都不隔。”
“那个回家再说,我今晚什么也不干,就抱着你,你什么都不许穿。”
“要穿内裤。”
“不许穿。”
她涨红着脸,小手钻进他的领口,贪婪地抚摸着健硕的胸膛,“可是,可是……韩大哥,不穿内裤……精液……会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