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恢复成了原样。
韩玉梁敲了敲,道:“已经干了,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烘一下内衣么,很快就好。”
荆小安的话声还残留着一点鼻音,“我买你们家一套内衣不行吗?罩杯不合适的话,我只买内裤也可以。”
他拉开门缝,把衣裤递了进去,“你先摸摸效果,再考虑一下要不要买我家的内衣裤。我先声明,我女朋友的内衣款式,我猜你不会好意思穿。”
“你们……整天就在想这种下流的事情吗?”她的嗓音都在发颤。
“对啊,因为我就是这么下流的人渣。”
他淡定道,“你考虑好了么?我是看在你刚才为了救我跳池子的份上,才舍得大耗精神给你当人肉烘干机,你不领情,那就算了。这门没锁,你刚才全裸,咱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很明显,你好好想想,内衣让我碰一下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跟着,门打开了,用两条浴巾把脖子以下脚踝以上全都围住的荆小安,满脸不情愿地递来内裤、胸罩和船袜。
知道女人对内衣的清洁程度十分在意,他先把袜子搭在手臂上,跟着胸罩缠绕在左手,右掌一抓,将小内裤攥紧在掌心。
荆小安晃了一下,看着他攥住内裤的手,脸上浮现出羞愤的红晕。
一拿到干爽的内衣裤,她就转身冲进门内。
他刚把袜子也弄干,她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她赤着脚走到游泳池边,坐下穿上鞋袜,拿起主要用来防晒的外套,检查了一下包和手机,绷着脸说:“我原本是来道谢的,现在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我一个施恩图报的人渣,救你也是为了馋身子,你不用谢。”
她讨了个没趣,别开脸,说:“我想了想,你是我雇佣的保镖,救我是你职责所在。我的确不用来谢。”
“对。所以你本不必来。”
韩玉梁坐在池边把脚跑进清凉的水中,懒洋洋道,“你来,无非是你自己觉得过意不去。你会觉得过意不去,说明你并不认为自己会被枪击,甚至,你就不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你找我当保镖,其实是别有目的。”
“你推理小说看太多了。”
她还是绷着脸,语速加快,“我想来谢谢你,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回去后想了很久,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来杀我。我根本就连那些黑帮的门都还没摸清朝哪儿开呢。这就来杀人灭口,他们是不是无法无天习惯了啊?”
“你和傅戎的关系,不算特别难查到。”
她不悦地说:“但我们只是认识而已,我来黑街和傅督察没有任何关系。我更关注L-Club的事儿,我是为了查那些变态才来的。我听汪梅韵说了,傅督察对你们事务所做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行为,我知道你们可能误会我想帮她对你们做什么。可我真没有啊。”
韩玉梁淡淡道:“这话,得黑街的大哥们相信才行。在我看来,一个和傅戎有私交的漂亮女记者忽然吵着嚷着要找我当保镖,我很难不怀疑有什么猫腻。在那些大哥看来,一个给傅戎做过系列报道的女记者跑来黑街四处打探东西,再加上金义忽然自首,引爆了炸药桶,你以为……那些混黑道的会像我一样怜香惜玉么?”
看荆小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笑了笑,道:“你要想继续搜集黑街的情况,就做好再遇到那种袭击的心理准备。按安保协议,你最好再多准备点资金来付尾款。不过……你要是舍得打退堂鼓,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我会让你看看被我们隐瞒的真相,然后送你平安离开。”
荆小安把湿漉漉的头发盘缠起来,别好,挎包的带子拉上肩膀,“我还有笔存着买房的钱,你只管放心,协议中的奖金,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你倒是够执着的。”
她抿了抿唇,“连这点坚持都没有,做不了好记者。”
韩玉梁稍稍有些佩服,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做侦探的,本职工作……其实也是调查。你都肯花那么多钱雇我当保镖了,你想查黑街的什么东西,加点钱雇我去查,不是更安全?”
“我不相信你。”她很直白地说,“连淋浴间都要装上透明门的色狼,提供的二手信息,我怎么敢用?”
韩玉梁正想讽刺她几句,椅子那边放着的手机响了。
他过去看了一眼,接听,“喂,佳佳。什么事儿?”
刘佳佳欢快的话语音符一样滑进他的耳朵,“哥,苗苗今天下午休息,来这儿看我了。她说上次见你都没说成什么话,正好你最近不是没什么事吗,你要不要来喝点东西?我新学会的草莓沙冰,想让你尝尝呢。”
“好,我一会儿就到。”
韩玉梁厌恶来查帐的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为免出拳揍烂那几张人模狗样的脸,他寻思去慕晗佳饮坐会儿是个好主意。以他和颜苗、刘佳佳的关系,顺便做会儿,就更好了。
黑暗的地下逃生之前的最后时光,他仅有的娱乐就是跟颜苗赤裸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泄欲。
她的身体看起来有三分青涩,透着一股未熟的学生气。
但从破瓜之后,她就像是被拧坏了开关的水龙头,奔涌出令人惊讶的淫欲。
如同,那个矜持稳重的姐姐所克制抛弃的,都被她这个妹妹全盘接收了一样。
身边的旧人大都已经进入了情感与身体的双重稳定期,贪如任清玉,色似小铃儿,也不过是要的时候格外激烈,满足之后,就能快快乐乐过自己的生活好一阵子。
所以知道颜苗也来了新扈后,他还挺怀念这个没有成熟到懂得掩饰欲望的小淫娃。
他运功一震,弄干了身上的水,走向屋门,“我要去对面喝点儿饮料,你没别的事儿,就请回吧。”
荆小安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鲜明的厌恶。
她用力擦着还没干透的头发,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克制着怒气说:“你知不知道,性剥削是一种很无耻的行为。”
“我不知道,什么叫性剥削?”
“就是你这样利用恩情,将处于弱势的女孩子固定在身边,随心所欲玩弄她们的行为。”
荆小安的语调拔尖了少许,似乎每到这种议题上,她的情绪就格外激动,难以自控,“是,你的行为……比起用权力和地位强迫女人服从要好些,可对情感的操纵,性质上其实更恶劣。”
韩玉梁扭过头,颇为好奇地看着她,道:“为什么在你心里,女人就好像不能自发找我追逐性爱的快乐似的。被恩情勒索被感情勒索被权势勒索,让我差点以为,我的小兄弟周围长着刺。”
如果只有刘佳佳的例子,他还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反驳。
而颜苗恰好在。
他看着店门口已经挂出来的“暂停营业”,笑了笑,道:“干脆你也进来喝一杯吧,打听一下,我是怎么情感操纵,对两个小姑娘进行性剥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