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机,吁了口气,拍掉身上的雨水,望向周围稀稀拉拉的灯火。
没有警车的声音,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似乎把警署那边吓破了胆,不纠集起七、八辆警车的人手,宁肯龟缩在办公室里装死。
这片城区,白日里看似还能维持的正常生活,早已摇摇欲坠。而夜晚,已经几乎归于无序。
只是因为心怀鬼胎的人们还都在考虑着将来安定后的利益,才没有把骚乱的火焰引向瑟瑟发抖的普通人。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他没思考多久,家里的车就停在了面前。
这让他忍不住皱起眉,上去坐下就问:“怎么来得这么快?”
许婷用拇指点了点后面,“因为就没回家呗。”
他扭头看去,裹着防弹衣的荆小安顶了一个灰色的头盔,正一脸苍白靠着二排车窗,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怎么不先回去?”他这次问的是荆小安。
荆小安反问:“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吗?”
韩玉梁摇摇头,“不知道。天火和冥王的人来了不少,他们两边斗,我可不在中间当风箱里的耗子。”
她从车窗望向那边,小声说:“那,我可以再等等。等结束后,我想过去看看。可以吗?”
本来还想追问两句的他忽然想起来,荆小安父亲的遗物——那辆破车,这次算是彻底完蛋在了那边。
也不知道买的保险赔付条款中包括这种情况么。
许婷从包里掏出一个迷你无人机,摆弄了一会儿,打开车窗放了出去,就在汽车面板上切换出操作屏幕,一边观察那边此刻的情况,一边问:“张萤微呢,解决了没?”
“没,冥王的人早早就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故意不出手,等我准备杀她,就一下子都冒出来了。我还在纳闷。”
许婷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来了一发?”
“嗯,来了一发。”
“晚上回去好好洗洗。”
“一定,上搓澡巾。”
“这还差不多。”
荆小安左看看,右看看,屏住呼吸问:“韩玉梁,这个来了一发的意思……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笑了笑,“你如果想的是性侵、凌辱、强暴这样的词的话,大体上没错。我用点小计谋制服她之后,把她固定在水泥台子上,好好了干了一次。”
荆小安苍白的脸上总算又浮现出了血色,结结巴巴地说:“可……你……她、她……她是做了……做了错事,是罪犯,可,对,你是清道夫,那……那你可以杀了她啊,你为什么非要强奸她?”
韩玉梁颇为好奇地扭头:“我既然可以杀了她,为什么不能强奸她?”
“因为……”她眉心死死拧到一起,很认真很急切地想要申明自己的想法,“因为羞辱和虐待不是处理罪犯的恰当方式。她、她该死,那可以杀了她,你是清道夫,你可以不去移交正常的司法处理程序,这是你们的……规矩。我没意见。可强奸……不觉得很过分吗?”
“不觉得。”
他淡淡道,“赢的如果是她,她肯定不介意让我也经历一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你以为我是作为清道夫来处理她的么?不,我是来报私仇,泄私愤的。”
他转过身,微笑道:“而且,我很乐意用这种惩罚方式。有些女人觉得只要活下去,被蹂躏的惩罚完全可以接受,那么罪不至死的时候这样惩罚有什么不好?有些女人觉得被强奸比死还痛苦,比如张萤微,那,我觉得杀了她都不解气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选择让她更难受的方式?”
荆小安缩在椅子上,满脸苦闷,“可……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许婷略带嘲弄地说:“你想多了。就是张萤微长得好看,要是长得跟母猪一样,再怎么嚷嚷被强奸比死了都痛苦,老韩也下不去屌。”
韩玉梁摇了摇头,“这次你还真说错了。张萤微激活能力之后,人都扭曲了。也就身材还行。”
“哇,那你还牺牲挺大?”
他简短地把天台上的场景讲了讲,跟着笑道:“她不是不怕死不怕痛么,不是就恨我曾经羞辱过她么?那她就算把自己整成一头母猪,我也要看着黄片把她干了。怎么让她难受,我就怎么来。”
许婷操作无人机返回,神情悠闲地说:“行了行了,您那宝贝跟共享的一样,我就每次用之前消毒,别的不操心,不用絮絮叨叨找理由。你真把她抓住弄回来打算做个肉便器,我兴许还跟你一起玩儿呢。她个疯子都惦记上我了,你也不说给我个机会出出气。”
她伸手接住那小蜜蜂一样的机器,塞回包里插上供电包,“那边清静了,走吧,荆小安想看什么,你带她去看看,我就不下车了,随时准备撤。”
韩玉梁拍拍车门,“春樱在这车上到底花了多少?坐里面真有安全感……”
“尾款数字后面就一串儿零,我看了都肉痛。”
许婷翘起唇角,“不过确实有安全感,要不是车型不像,我肯定让叶姐弄个语音智能操控系统。我再给你定做一身衣服,就跟我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的那个帅哥一样了,叫什么……对,霹雳游侠。那个曲子我还记着呢,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荆小安满脸疲倦,小声咕哝:“你是什么战前时代的大叔吗……”
她哼着古老电视剧的BGM,一路把车开回到刚才的战场。
变异的袭击者都已撤退,只留下满地狼藉。
估计是战斗的场面吓坏了附近的住民,都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也不见有人下来检查自家的损失。
要不是窗户后面有人影晃来晃去,他们险些以为附近的居民都被冥王和天火清理了。
韩玉梁让许婷在比较安全的地方停车,下去打开门,拉出了一身装备更像是战地记者的荆小安,“走吧,你的车就在那边,赶紧去凭吊一下,咱们就该回去了。”
荆小安一愣,疑惑地说:“我去凭吊车干什么?都撞成那样了,正好换新的,省得你们都嫌我开得烂。”
“你开得烂跟车没关系。”他好奇道,“那你专门回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是要缅怀一下父亲的遗物呢。”
荆小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因为无聊感伤就让你陪我冒险过来的矫情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