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废料的女人则趴在那张书桌边,对着曾经的丈夫破开的腹腔,低头专注地啃咬着。
张萤微扭头看了一眼,缓缓走开,喃喃地说:“忘了,这女人快一天没吃东西,变成废料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饿……”
她走向下一个宿舍,打开门,看了看里面。
两个女生赤身裸体紧紧抱在一起,单看轮廓和姿态,着实非常亲密。
张萤微打开灯,走进去,坐在一个马扎上,歪着头看,就像在欣赏刚完成的作品。
那两个女生毫无疑问都已经死了,一个的肌肤,泛起了奇异的死灰色,而另一个,半边身子上都已经看不到一块完好的肉。
“好闺蜜,好姐妹,感情好得不得了……”张萤微甜甜地笑着,“原来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嘛。都还没用到瘾头最大的型号呢,真可惜。”
像是雕塑家一样轻柔地抚摸了一遍自己的“作品”,她捏着鼻子摇了摇头,“果然,可爱的女生死掉之后,也一样臭得要命。”
回到走廊,张萤微缓缓迈开步子。
她经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犹如女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没关上的门,就像巨大的车窗,缓缓向后滑过扭曲的景色。
刚才的瘦子和两个废料一起在做能让男人开心的事,只是被他们夹在中间的那个女生,远比李老师要强壮。
她一边发出亢奋的喘息,一边抓过旁边一个死掉男生的手揉搓自己苍白的奶子。
一个没了四肢的女人费尽全力仰着脖子,看向天花板上悬挂的小瓶,充满渴望。
一滴液体掉下来,落在下方用螺丝固定的锉子上。
她激动地低下头,伸出满是血痂的舌头,舔,舔,不停地舔,很快,就染红了那一片地方。
几个女生坐在上铺,双脚穿过护栏悬在床边,低头抱膝。
木板的缝隙中,不断有粘稠的血滴滴答答掉落。
屋内有隐隐约约的蜂鸣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震动。
她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动,只有血在滴落,把下面的写字台,染成令人心悸的暗红。
水房的洗手池里躺着人。
消防用具的箱子下摆放着人。
屋顶的电扇上挂着人。
晾衣服的杆子上穿着人。
……
张萤微缓缓巡视完这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脸上浮现出高潮一样的红晕,噙着微笑,回到了她的宿舍。
推开门,她很开心地说:“我回来了。”
她打开灯,进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两个上铺。
“我今天去图书馆转了一圈。跟我离开的时候差别不大,没什么变化。”
“小超市那个进货的总看我,估计是个性骚扰的惯犯。不过大家放心,他以后再也不能欺负女生了。”
“我本来说买点苹果,可我的手下担心我的安全,不准我出校门。挺遗憾的。”
“唉,咱们都到齐了,就只有王文珊回不来,我呀,还挺想她的呢。”
“你们两个明天还要不要上自习?去的话,帮我占个座吧。我今天太兴奋了,晚上多半睡不着。”
张萤微絮絮叨叨地说着,爬上了自己的铺位,躺下。
对面的两个床位确实都躺着人。
只不过,都不是活的。
不需要看尸斑或是别的什么特征来判断,因为那尸体,根本就是许多块拼凑到一起而勉强维持了一个人形。
这间宿舍曾经的四个女孩,终于还是只剩下一个疯子活着。
张萤微躺下之后,的确兴奋到睡不着,依然在一句一句跟同学们“聊天”。
直到,不知多久的深夜,连走廊中地狱般的呻吟都已止歇,她才合上眼帘,进入到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美好梦乡。
隔天清晨,张萤微一早就起了床。
她像个很寻常的女大学生一样,去水房在塞着尸体的池子里洗漱,在厕所悬挂的残肢中蹲下小解,从摆放着脑袋的储物柜里拿出热得快,做了一碗泡面,当作早餐。
发泄了一夜的瘦子过来找她,问:“老大,咱们这几天玩得太疯,差不多也该转移了吧?你想好下一个藏身的地方了吗?”
张萤微瞄了一眼他暗红色的鸡巴,转开了脸,“我再呆两天。你们怕,就收拾一下先走吧。去鑫洋商贸的地方等我,都小心点,别暴露。”
“还是别了,听说现在不少厉害的家伙都在找咱们。我们走了,你要完蛋,大家都得跟着玩完。多个人多个照应,说不定我帮你挡一下,你就跑了呢。”
张萤微笑了笑,“你能挡住的人,本来就不可能追得上我。我不需要你们这些累赘,滚吧。不会耽误给他们解瘾,张家那边我藏了些药。到时间之前,我会告诉你藏在哪儿。”
瘦子还想再说什么,一个负责在外围放风的保镖忽然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老大,外头来人了,可能是对付你的。情况不太好,四边都有不少车。你还是先撤吧。”
“对付我?”张萤微走到窗边,不屑一顾地笑着,看向学校大门的方向,“他们以为,人多就能抓住我了吗?”
但很快,她就眯起了眼睛,盯住正向着宿舍楼走来的两个身影。
一个是穿着紧身衣,身高才刚过旁边人腰的奇怪小女孩。张萤微的视线只一停就扫了过去,落在另一个的身上。
然后,所有的眼神,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
她仿佛在地狱深处,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名字。
“韩、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