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展上的节目安排并不是那么死板,易霖铃在小圈子里又算是有点话语权的类型,再加上十六夜血酒的个人条件确实出色到让人无法指摘……
总之,在姐姐大人明确表示有兴趣一起玩后,易霖铃就很乖觉地跟主办方商量,给她的表演加一个搭档。
对于不要劳务费纯粹为爱表演的同好,舞台这边的管事人一向好说话得很,反正时间很富裕,别说多加一个搭档,就是多加几支舞,再拉人上来说个群口相声,也没什么演出事故的风险。
夏日祭的重点,主要还是在隔壁大场馆里各家动漫、游戏厂商的宣传摊位。
不过考虑到赞助商对节目效果还是有一定的要求,那位负责临场组织的大姐姐确认过外形上绝对没问题后,就试探着问,能不能看看十六夜血酒的舞蹈功底。
毕竟这两年宅舞圈子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这场没什么酬劳的邀约表演,都有不少半职业的好手参加,为名不为利,以至于不少基本功略拿不出手的“前辈”索性推掉邀请,挂出免战牌。
真让易霖铃的朋友在台上出丑,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另外,这次的表演还有个自诩为易霖铃宿敌的中二少女——喵喵酱在。
她叫蒋苗苗,不知道因为什么时候的哪次排行被易霖铃压下一头,就开始在各种地方跟易霖铃较劲,几乎到了哪儿有“易水寒”哪儿就有“喵喵酱”的地步。
易霖铃这种看见私信屌照都能品评一下比韩玉梁老二差在哪儿的大心脏,并不太把蒋苗苗放在心上。
一来之前她靠韩玉梁帮忙的掌上舞大出风头已经彻底赢了对手一次,二来,现在她的生活重心逐渐转移到小小如意楼上,整天惦记着重振女侠荣光,我辈义不容辞,对这种“看到易水寒不爽就算我赢”的角色,哪儿还提得起心劲。
蒋苗苗借歌姬积累的人气组了一个小团体,翻唱、宅舞、cosplay,样样都抓,样样都玩得挺花,在她们常去的网站,俨然成了一个规模不大人气不低的MCN。
这次的舞台表演环节,开场和压轴都是她们的人。
之前让易霖铃恼火到打算让韩玉梁去勾搭几个弄上床,解决新鲜感顺便拍摄艳照当把柄的Coser团,说的就是她们。
本来节目互不相干,易霖铃很久没怎么练歌,老本行也已经对蒋苗苗构不成威胁,但同在一个场子,有些人就免不了会在有机可趁的时候上头。
蒋苗苗在靠近后台那边随便示意一下,就有个狗腿子很反派龙套范本式地晃荡过来,要求十六夜血酒亮亮本事。
按照正常发展,就该十六夜血酒被鄙视、出手、震慑全场打脸的一条龙服务了。
但当事人安安静静坐在大箱子上,晃荡着小皮鞋玩手机,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狗腿一号很尽责地继续了她的表演,趾高气扬走到十六夜血酒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简直就像是照抄了爽文台词一样,不屑一顾地嘲弄说:“哟,妹妹,搁这儿装聋子呢?我们说让你亮亮活儿,证明你有资格上舞台,没听见啊?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敢听见?呵,易水寒大大也是进化了呢,有阵子没活动,都学会找这种脸蛋好看的妹妹卖萌拉人气了。告诉你,现在的舞蹈区不吃这一套。”
“不吃个屁,我什么时候去看什么时候也是漂亮妹子人气高。”
易霖铃跳下舞台,过来挡到俩人中间,踮起脚稍稍维持了一下气势,“她是我朋友,我知道她的水平,她平常不怎么爱动,到台上,绝对不拖后腿。”
她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求求你们别他妈犯傻了,真把这个姐姐惹火了,她可不是上台跳舞打你们的脸,保不准直接把你们脸皮都活撕了拿来擦鞋。
少叨叨两句吧。
十六夜血酒收起了手机,跳下大箱子,微微抬头看着那个放话的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姐姐。”
易霖铃赶忙开口:“对对对,姐姐,这是我姐姐。好姐姐,咱们要不上去排练一下吧?好歹歹走走场,具体舞蹈动作晚上我再单独跟你练,好不好?”
她说着就拉住十六夜血酒的手往舞台那边走去。
“哈哈哈哈,姐姐我都二十三了,妹妹你多大啊?中学毕业了没?易水寒,你也忒行了,为了装嫩,认这么个小豆丁当姐姐?”
通常来说,反应年龄的并不只是身高和长相,还有皮肤等一系列综合素质。
易霖铃这个有身份证的合法萝莉让多少需要重装PS才能装嫩的女人嫉妒到变形,自然不必多说。
而她靠内功延迟生长,怎么可能比得过十六夜血酒靠超能力完全冻龄。
反正她俩要是一起混去中学装嫩,易霖铃被抓出来的概率绝对比十六夜血酒更大。
十六夜血酒停下脚步,挣开了易霖铃的手。
她微微皱眉,转过身,不能亮身份证明的她,似乎有些恼火。
易霖铃大惊失色,赶忙又要拉她,结果,她这个内功精深的小高手,竟拉了个空。
眼前似乎花了一下,再认真去看,十六夜血酒仿佛仍在原位没动。
但她绝对动了,易霖铃以自己武林高手的直觉判断,刚才绝对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转身慢了没来得及看到。
十六夜血酒很认真地说:“你没我大,喊姐姐。”
那女人正要继续开口嘲讽两句,忽然身上一轻,整条舞裙都掉了下去,露出里面粘着垫高乳贴的胸脯,和下面很不讲舞德的安全裤。
“啊——!”她尖叫着捂住胸部蹲了下去,伸手抓起舞裙往身上拢,才发现肩带断成了一截一截,根本上不了身。
十六夜血酒走近几步,低下头,居高临下俯瞰她,语气比刚才更加平淡,“叫,姐姐。”
无形的威压笼罩在那女人胸腔,就像是一支手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到喘不过气。
几乎是求生的本能在起作用,让她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姐……姐。”
“这才乖。”十六夜血酒摸摸她的头,转身走到目瞪口呆的易霖铃身边,“走,排练。”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幸好没有把人当场分尸闹成Cult片拍摄现场,易霖铃拍了拍平平无奇的小胸脯,心有余悸地迈开步子,“走走,不理那些神经病,姐姐,咱们排练。一会儿你就随便跟着我跳跳,踩踩拍子,今晚我给你补课。你运动神经这么好,跳出来绝对好看。这舞特别适合咱们这身衣服……”
人紧张的时候容易话多。
易霖铃这会儿就紧张得要命。她不是没想到喵喵酱的人会给她找事儿,就是没想到,她们连她朋友也能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