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汀给了个很没诚意的答案，“也许死了，也许残了。总之，都不会再出现了。以负面情绪为食的怪物一旦过于强大，就不应该存在于和平安宁的世界中。”

他克制了一下继续追问的冲动，“那你提起这个评级标准，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个标准完全是出于人类的实用性考量，主要还取决于评级当时适格者的状态。不全面，也不深入。但即使如此，在这个标准下，依然有两个适格者完全没有办法定级。他们在正面战场的用处很小，但能力又让七罪那个等级的怪物都感到恐惧，甚至提议过长期监视并关押。”

克瑞斯汀放慢语速，“那两个到最后都没有被评级的适格者，资料中的代号，就是天平和尖塔。”

“所以呢？”这种说书套路太常见了，韩玉梁一早就猜到了答案，完全不感到惊讶。

“所以如果那个杀手是天平，你和那只小母狗肯定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十六夜血酒的详细情报都不够资格列为绝密？这意味着在S·D·G高层眼中，天平的价值远比十六夜要高得多。那他们怎么可能让这么重要的材料供体跑到外面当一个杀手？还杀不掉特安局里一个被你调教成Bitch的骚货？”

“等等……”他脑中灵光一闪，“你说，Z有没有可能是个使用了天平材料的，后天改造出来的超能力者？”

“呃，这个倒是有点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啊。”

“为什么？”

“第一，材料只能用来激发能力，基本上和供体没有直接继承关系。只有十六夜和连鹰那种身体素质改变的材料，才会得到比较近似的效果。但实际上，十六夜的关键能力也没人能继承到。后天改造，达不到那个强度。”

克瑞斯汀迟疑了一下，说：“第二，天平的材料使用限制比尖塔的更极端。要不是有那些地下组织可以无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随便实验，S·D·G都很难找到那个规则。天平的材料，只能激活在残疾人身上。残疾程度越高，激活的能力越强。”

她笑了起来，“所以，要是那个Z拿到了弱化版的天平能力，他大概已经只剩下脑袋能动了吧？你最近留意一下附近，看看有没有一个坐轮椅的残废总是出现，有的话，就抓住他。”

韩玉梁不愿意否定自己的直觉，可克瑞斯汀的话说服力很强。他无奈道：“好吧，也许是我多心了。”

“韩，你可以对自己有点信心。情报不是万能的。”

克瑞斯汀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他，柔声说，“如果你能找到证据，证明那些真的不是巧合，的确有超能力在起效，我就冒险尝试连接S·D·G更深层次的‘余烬’终端，帮你找找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存在感稀薄的强化适格者，成了幸运的漏网之鱼。”

“好。”

“那么，不打扰你了。你和你的小母狗继续享受无聊的现实人生吧。再见。”

韩玉梁放下手机，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莎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肛塞已经摘掉，整个人的气质，也恢复成了特安局探员应有的干练利落。

看来，小母狗的扮演游戏，也告一段落了。

躺在他身边，闲聊了一会儿后，莎莉忽然问：“跟你一起行动的那个超级大美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啊？我莫名其妙觉得她有点眼熟呢。她只有卫竹语这一个名字吗？”

“我的一个朋友。她目前只有卫竹语这一个名字。她……就是之前春樱跟你提过，想让你帮忙看能不能悄悄销毁身份资料的东方朱玉。”

莎莉一下子精神了不少，“那个名模Jewel？天哪，她换个妆容，样子变化好大……啊，她是你朋友？”

“对啊。我不是这么跟你说的么？”

“No，我是说，她……跟你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暂时是。”

韩玉梁并不避讳，笑着捏了捏她水润润的屁股蛋，“她比较了解我，来之前专门让我发誓，不能强迫她。所以我得想办法让她愿意才行。”

“这个你不是最在行了吗，调教师Mr花。”

莎莉吃吃笑着在他乳头上轻轻咬了一下，跟着有些疑惑地说，“你们两个既然还没发生过性关系，就有点奇怪了。”

“嗯？哪里奇怪？”

“她在门口看见我光溜溜淫乱小母狗的样子，为什么会那么嫉妒啊？我那会儿背后汗毛都炸起来了，还以为被你醋劲儿大的情人抓奸在玄关，好尴尬。”

韩玉梁听到这话，缓缓抚摸着她的腰臀，若有所思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嫉妒的事情，应该和你想的不同……”

即使莎莉是那种比较豁达的好情人，涉及其他女人的事她也不会愿意多谈，很快话题就转去了其他方向。

一直聊到倦意上涌，她勾着韩玉梁的脖子舒舒服服以深吻道了晚安，就缩进被子里，带着微笑睡去。

周六一早，韩玉梁一行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楼梯下到大厅退房，往莎莉租下的一个近郊独栋别墅驶去。

为了验证Z的目标到底是谁，他安排莎莉跟沙罗开另一辆车，跟在他和卫竹语这辆的后面。

万一中途出了意外，针对的是哪辆车，就揭示了Z的真实目的。

当然，考虑到Z还有一箭双雕领两份赏金的可能性，韩玉梁特地叮嘱沙罗开车小心些，慢些，务必不要着急。

按照克瑞斯汀的说法，天平的能力覆盖范围跟罗冰一样，取决于“视野”。

Z不可能比他还强，那么，至少也需要在看得到他们的地方，才能发动能力。

他叮嘱卫竹语，小心留意周遭任何可疑的人物。

视野内发动，只意味着能力发动那一刻的限制，并不一定需要对手始终保持跟随，所以不仅尾随的车辆需要注意，经过的路边行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觉得最可疑的就是你。”

卫竹语盯着车窗外，不时扭头交换一下视线的方向，一边依言而行，一边小声抱怨，“好好的跟我出一趟门，惹出一大堆事，现在又是超能力又是杀手的，还要我帮你找一个残废……这世界经历过大劫难啊，残疾人并不少见，我要怎么做？看到一个就给你报一个么？”

“不需要。如果残疾，还特意看咱们，你再告诉我。嗯……精神残疾好像也算，所以要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或者傻乎乎的，又看咱们，那也算。”

卫竹语深吸了口气，“你敢要求得再过分一点么？”

“嗯……你说爱在网上当喷子算不算精神残疾？”

“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