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号,周三傍晚,韩玉梁满心忐忑地带着卫竹语,坐上了一路开进院中的豪车,动身前往预订好位子记不住名字的那家餐厅。
他的忐忑,并不是因为Z可能出现。
经历过两回生死一线的危机,他已经颇有自信,认为靠玄天诀的直觉和积累的对适格者能力的抗性,应该能顺利化险为夷。
克瑞斯汀还向他保证过,Z的能力绝对强不到让泰坦大厦直接坍塌的地步。
他心里那些涌动的不安,是因为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的“后患”。
莎莉已经解决不了他的饥渴,沙罗为了应付Z出现在莎莉这边的可能性,一直忙到今天中午才回来,还十分疲倦倒头就睡,直到他们出门才醒来负责警戒,他哪儿好意思硬拖到没人地方来一发。
这么匆匆忙忙的一发,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因为卫竹语下午四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好打扮了一番。
都说女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习惯把女人洗干净慢慢度过千金良宵的韩玉梁对此感触不算太深。
他对足以改变相貌的妆容,甚至还有不小的排斥心。
反正身边素颜之后依旧是美人的姑娘够多,他也敢如此挑食。
但卫竹语显然是在化妆上下过功夫的。
她的裸妆画出来,当真是把透明感和自然感发挥到了极致,本就顶级的底子,完全可以依照她的需求随意变换气质,百尺竿头更进远不止一步。
她今晚明显是想让韩玉梁在那种餐厅请客的说服力直线上升,妆容典雅华贵,发型都无可挑剔,即使是去参加所谓上流社会的酒宴,也能轻松成为所有男人目光的焦点。
更糟糕的是,她穿了晚礼服。
黑夜紫配色把肌肤衬得更加白皙细腻,单边开衩让莲步轻移时诱人雪股只对着他若隐若现,侧斜肩领搭配着精心选择的首饰明确指向了饱满挺拔的双峰曲线,发髻下垂落的小波浪尾则掩盖了小片裸背,只余下性感的蝴蝶骨映入眼帘。
她上车后一脱披肩,韩玉梁脑袋里就嗡的一下,窜出无数邪火,连那淡淡的香水味,都仿佛蒙上了女性的诱惑。
连那位很“昂贵”的专业司机,都忍不住对着后视镜多看了几眼。
卫竹语瞄他一眼,伸出手,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上路不久,她轻轻拨了一下颈畔摇晃的耳环,淡淡道:“怎么,是你要我穿得正式些,莫要露了破绽,此刻,为何一脸纠结?”
韩玉梁靠在另一侧窗边,单手托颊,笑道:“没想到你会这么正式,我就临时网购了一套西装而已,你这……也太美了点。”
她眸子微微一斜,“在你订餐的地方,我这样打扮是应当的事。韩玉梁,你……似乎对钱,没什么概念的样子。”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最爱的是美人,可我偏偏又最不爱用钱买,你说,我一直惦记它,又有何用?”
卫竹语轻笑,“若没有你的钱,我莫说要打扮成这样,便是香水,也用不起这款雨后柔情。”
“我没说钱不重要。我只是说,钱对我,还不是需要太在意的东西。”
他侧目凝望,叹道,“不过看到你这样子,我今后兴许会对赚钱的事儿,更上心些。”
“我看不必。”
听不出是否讥刺,卫竹语淡淡道,“你一下午随便赌赌就能入账寻常人几十辈子也赚不到的数。你这样的男人,有资格不在乎钱。”
韩玉梁一时间无话可说,默默用眼睛品尝了一会儿绝顶美色,才想起什么似的道:“竹语,今晚可能遇到麻烦,你穿成这样,怕是不便行动吧?”
她斜斜瞥着车窗上的单向玻璃,不知在想什么,只随口道:“我跟着保镖,有什么好怕。”
“我可还没到舍命救人那么敬业的地步。”
“我也没还没弱到随便什么麻烦,就得你舍命来救的地步。”
又是一段安静。
“竹语,你今天没有能当鞭子的东西在手,会不会不习惯?”
卫竹语轻轻拍了拍完美收束着她婀娜曲线的腰带,“这是三环可展开的,扯断缝线甩出去,抽肿登徒子的脸,不成问题。”
韩玉梁已经硬得快要掩饰不住,想找话题转开心思,又跟女伴聊不到一起,最后只得壮士断腕,狠下心闭起眼睛。
“你觉得美,为何又不看了?”
他叹了口气,“那挡板隔音,车窗外头又看不进来,我再不闭眼,恐怕你这身打扮,就没办法完完整整到餐厅里了。”
“你发过誓的。”卫竹语并不慌张,淡淡道,“我现下就告诉你,今晚,你碰我,不行。”
韩玉梁眉梢一动,颇为诧异,“只是今晚?”
她星眸流转,曲睫微颤,似是在下什么极其重要的决心,轻声道:“明日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呢。”
此后,直至抵达餐厅,他二人都没再说话。
韩玉梁为了不破誓,也为了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周围寻找Z的身影上,只得尽量少去看她,免得色迷心窍,功败垂成。
不出所料,等下车之后,但凡是个有人的地方,不分男女,卫竹语都会成为目光的焦点,即使是客人身份大都比较尊贵的餐厅中,也一样如此。
诚然,审美在一定程度上是很主观的,时代、地域的漫长文化积累也会对此造成巨大的影响,但总有些美,能超然在影响因素之上。
卫竹语此刻的气质毫无疑问是一眼即知的东方丽人,但被她吸住目光的宾客,几乎全是西方男女。
要不是她活动在公众之前的形象全部以改写五官等级的浓妆示人,这种注目礼下想不被认出实在太难。
她却好像并不太习惯,或者说,不太喜欢这种本该习以为常的目光。
从下车前,就一直用披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入座之后,才在韩玉梁的对面解开脱下,交给侍应。
菜单上有八种语言,但韩玉梁懒得看,直接递给了卫竹语。
她低下头,道:“要为你省钱么?”
“大可不必。”
“要喝点酒么?”
“这倒可以。”
卫竹语很快点完,将菜单交还侍者。
韩玉梁暗暗留意着周围情形,努力让视线不落在她粉白香嫩的酥胸附近,没话找话,随口道:“你酒量如何?”
“喝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