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需要给伊迪丝半天假，结果你让她至少两天都没办法好好工作。你满足她强奸幻想癖好的方式，就是像野兽一样把她干到昏迷失禁吗？”

没被编号的某个新克瑞斯汀在韩玉梁面前重重搁下咖啡杯，用那咚的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是不是该搞个伊迪丝的百分百外形克隆体来满足你？”

“不需要。我承认我有些失控。但我全程都没有彻底失控，你不是已经给她做过体检了吗？”

“是的。报告还算不错。她除了手腕被你的裤腰带磨出了一点擦伤外，一切都好。就是像个从来没锻炼过的胖子忽然跑了个马拉松，需要我给她肌肉排酸而已。”

克瑞斯汀毫不客气地嘲讽说，“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靠做爱差点把女人搞到横纹肌溶解的。你就没发现她最后失禁的尿颜色都不一样了吗？”

“正常我都会记得给女人喂水。这次我是有点不对劲……”他拍了拍脑袋，“克瑞斯汀，这该不会就是你在搞的实验吧？”

“错。我的实验恰恰是要搞清楚你的不对劲。”她板着脸，很认真地说，“我以为，你还得更久才能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呢。”

“哦？听你说的，好像我又不自觉中了谁的什么阴招似的。”

“很有可能。这两、三天，我大概就能确定。”

韩玉梁抬起眼，“需要我配合么？”

“你只需要继续做你自己就行。”

克瑞斯汀勾起唇角，露出好似在看待什么珍贵实验素材的眼神，“尽情来用其他的我满足你对新鲜感的饥渴吧。被你编过号的都已经离开了，现在这栋房子里的三十个由我支配的肉体，全部是新的。”

“包括厕所里那个只负责喝尿的？”他也不客气地讥讽回去一句。

“不包括。那个只加载了奇怪的性癖。”

克瑞斯汀坐在他对面，像是故意要把脸放在他视野中一样往前伸头，“韩，如果说这几天的实验期间我对你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尽量别碰我之外的人。”

“搞不懂你到底是在收集实验数据还是我的精液。”

韩玉梁心烦意乱，感觉自从在厕所里往那个肉便器克隆体嘴里小便了一次之后，不对劲儿的味道就在悄悄变得浓烈，并随着跟伊迪丝的野兽派交配而迅速攀升。

既然到了这儿，他就应该选择相信克瑞斯汀。

努力这么说服着自己，他看向对面的脸，半开玩笑地抱怨：“你出现得太频繁了，我心里知道换汤不换药，你的疗效也就跟着变差了。”

“那不要紧。这儿的私人飞机可以在十二小时内帮你接来水原伊娃。当你用我无法满足的时候，及时告诉我就好。”

他点点头，跟着故作随意问道：“你现在跟我说话的这个克隆体，是从我熟人身上采集的基因么？”

克瑞斯汀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你有熟人长成这样吗？”

“嘶……也许有吧。”

韩玉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在这个时代泡得太久，接受的信息太多，以前过目不忘的本事，总感觉越来越迟钝了。兴许是在哪个地方见过一面，记忆不深刻，这会儿光觉得眼熟。话说你的外形都是从什么渠道获取的？”

克瑞斯汀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恐怕只有等到实验结束才能告诉你。”

“好吧好吧，那我期待着你告诉我实验结果的那一天。”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当然，我更希望你早点把Z那个混蛋揪出来。让我拿他当靶子，好好宣泄一下心里的郁气。”

“如果你真能收拾掉他，我建议你最好留他一条命。”

“哦？给我个理由。”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天平’这个被S·D·G严密看管起来的适格者，为什么能以Z的身份在外面活动吗？”

韩玉梁略一斟酌，笑道：“我就算好奇，也要有机会留手才行。那家伙的能力这么诡异，我肯定要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当然。本来就该这样。你大可以放心，如果我没有足够把握确保你的平安，我就不会让你见他。”

“别忘了，你只有半个月。”

克瑞斯汀笑了起来，“韩，如果半个月后没有进展，你打算怎么做呢？冒着把Z带到家里的风险强行回新扈吗？还是打算纯粹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在北美邦，对方的地盘上，跟Z来场都市决斗？”

韩玉梁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个老相好叫袁淑娴？”

“天火肯帮你对付和北美S·D·G站在一边的S级适格者吗？”

他笑了笑，“应该会吧，如果，我能给她的，比她为此损失的更多的话。凑巧，她应该挺需要我的。”

韩玉梁板起脸，话锋一转，“克瑞斯汀，你最好搞清楚，我跟你来这儿是因为我暂时愿意相信你，不是因为我走投无路，只有你可以依靠。”

“相信我？”

克瑞斯汀一脸委屈地瞪着他，“相信我你还在我正帮你的时候把我连着和手机一起扔了！水原伊娃能说什么我不可以听的事情啊？”

“呃……”他摸摸后脑勺，“你还在为那事儿生气呢？我这是防人之心绷得太紧，一不留神没注意。”

“那你之后也没捡回来。”她深呼吸了几次，控制住情绪，盯着他的眼睛说，“算了，这不怪你，我会搞清楚为什么的。就这几天。”

韩玉梁走出两步，转过头，想了想，说：“不过话说回来，比起你平常那副无所不能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样子，你这样生生气较较劲，看着还更可爱点儿。”

“哈啊？”

“怎么说……就是那种，忽然觉得你可能真的是进化成另一种形态的人，而不是一个超级AI。”

克瑞斯汀抬起双脚放在桌子上，故意摆出了一个很痞气的动作，“我忽然觉得你可能真的是射精太多脑子不好用，而不是被谁坑了。”

韩玉梁已经猜到，这个强大的信息生命正在怀疑他还在受某位适格者的能力影响，才会对她也抱持着近乎本能的戒心。

他忍不住背对着那些克瑞斯汀，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

就冲被沉掉的那座岛，和岛上死掉的无数受害者，他就没可能完全信任克瑞斯汀。

即使他将来全面跟方舟展开合作，也一定是在那位浦先生的监督下，确保不让克瑞斯汀从中动什么手脚。

而且，韩玉梁一直是个不那么听话的人。

他的确认为应该配合克瑞斯汀的实验，但这不妨碍他晚上找个空当，就溜去了莎莉的房间。

等那一列花枝招展的克瑞斯汀站在露台上气鼓鼓看着的时候，他已经牵着链子愉快地在海风吹拂的沙滩上遛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