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停地飞逝着,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过去了。这天,紫盖峰上,凉风徐吹,月华如水,松涛阵阵,竹叶瑟瑟。一阵幽怨的“叮咚”琴声,由插天巨木林中,随着夜风飘了出来。片刻之后,雾声倏然停止了,那哀伤的琴音,仍在绝峰上空飘荡不绝。
蓦地,一个宽大的人影,由巨木林中,悄悄掠出,直向南面一道松林驰去。宽大人影距那道松林尚有十数丈,即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他悄悄伸出头来,两眼像一对寒星,向着前面松林内,闪闪扫望着。隐在石后的宽大人影,不是别人,他就是伴随怪人习艺一年的卫天麟。
卫天麟吃了三颗灵芝果,又加上一年的苦练,功力较前倍增,身体也较去年长高了不少。最令人可笑的是,他穿着一袭又宽肥又长大的黑衫,两手双足尽被遮住,一看便知不是他的衣服。这时,他又悄悄跑来,偷看蒙头怪人的秘密了,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最初,蒙头怪人每至二更时分,必飞身出洞,向林外掠去。他颇怀疑怪人是否飞下峰去,回到那座神秘庄院里。后来,他发现蒙头怪人,竟是独自一人,坐在松树间一座大石上,两眼静静地望着前面,不知怪人在看什么?
蓦地,卫天麟的身躯一战,两眼一亮,倏然把头低了下来。紧接着,一团乌云,由前面那道松林间,电掣飘风般,向着这边飞来。卫天麟心情万分紧张,立即伏身在地,屏息而卧。嗖的一声,那团乌云,在身侧五丈chu,闪电掠过,直向巨木林中驰去。
卫天麟看得清楚,那正是传授自己腾龙七绝剑,为自己增长功力,让自己仿学他凄厉怪啸的蒙头怪人。卫天麟心说:怪,往日他都是四更将近才回去,今天还不到三更,为何便回洞了?他与怪人相chu一年,知道怪人是个心地善良,义肠侠骨,嫉恶如仇的人。
怪人从不谈他的身世,也不让卫天麟呼他师父,但怪人对待卫天麟却是爰护备至,宛如慈父待他的儿子。愈是如此,愈惹起卫天麟的好奇心,愈想知道怪人心中的秘密。卫天麟心中尽管怀疑蒙头怪人的迷离身世,和怪人经常坐在松林大石上,呆呆南望的事有些神秘,但他却深信蒙头怪人是一个正派好人。
蒙头怪人回去了,但卫天麟并不心急,因为,蒙头怪人一年来,从未到过他休息的小洞里。正在他想回洞之际,蓦见西南方的远chu,一闪一闪,幻起一片银光,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异常遥远。今日的卫天麟,较之一年前,阅历大增,对当今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各派武功,黑白两道,江湖禁忌,俱都由蒙头怪人讲述一清。
他看到那片银光,忽隐忽现,倏降倏升,时而银芒骤敛,时而光华大盛。卫天麟看得心里明白,这正是宝刃幻出的瑞光剑气,那面,定也隐居着一位武功颇高的异人。他的好奇心又动了,不觉间,已由石后援缓走了出来。
一个意念掠上他的心头——窥人练武,是大忌。他想到了,但他的两腿,却仍向前移动着。他自己宽容着自己,心说:只站在远chu看看,不太近前,应该是不妨事的。心念已定,纵身疾驰,直向银光隐现chu奔去。不一会儿,来到一道断崖,崖下白云弥漫,深不可测。
举目向前看去,崖宽约十数丈,深chu隐约响着隆隆的水声。崖的对面,斜斜伸出一段凸岩,岩面平滑,方圆半亩,在一簇修竹前,伫立着一个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左手扣着一柄光芒四射,耀人眼目的宝剑,凤目凝神望着碧空的月亮,黛眉微蹙,似有满怀心事,又似苦解剑招。看她年龄,大约十六七岁,雪肤玉貌,瑶鼻樱口,秀发长披肩后,显得格外清丽出尘。
卫天麟看呆了,他觉得黄衣女孩与白衣少女两人的美,迥然不同,前者恬静幽怨,后者圣洁脱俗。蓦地,对崖白衣少女绽唇一笑,凤目闪光,一领剑诀,银虹乍吐,腾空一跃,幻出朵朵莲花,直升上空。继而一展腰身,剑势倏变,朵朵莲花一变而为漫天银雨,经天洒下,方圆数丈内,尽在光雨笼罩中。
白衣少女一收剑势,光华骤敛,白裙飘飘,翩然落下。卫天麟看得心里一震,觉得白衣少女这两招剑式,威势凌厉,精奥无比,实不亚于自己的腾龙七绝剑法。卫天麟正看得出神,蓦见修竹内,缓缓飘出一个年约八旬的老尼姑来。
老尼姑慈眉善目,红光满面,身穿一袭灰僧衣,神光内蕴,看来竟像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但看了老尼姑飘来的身法,又令卫天麟心骇不止。只见老尼姑,衣袂飘拂,垂手垂足,远远看来,恰似行云流水,以这份轻功看来,老尼姑又是一个武功修为已达化境的高人。
白衣少女一声欢呼,转身扑进老尼姑的怀里,愉快地说:“师父,蓉儿已悟出那招“青云百莲”和那招“瑞雪银雨”了。”
老尼姑一脸慈祥,伸臂揽着自称蓉儿的白衣少女,微笑着说:“蓉儿,你只知傻练剑法,可知人家在一旁看你?”
卫天麟听得大惊失色,身不由主地打了个冷颤,心说:糟,这老尼姑的武功,果然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正在心念间,白衣少女已走至崖边,手扣暗器,两眼望着这面搜寻着。卫天麟心头一震,本能地向石后退半步。
只听老尼姑慈祥地说;“蓉儿,我已过崖看过了,那人同你一样,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为师念他年幼无知,饶他这次,下次再来,定然废去他的一身武功。”卫天麟听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抬头看看对崖,老尼挽着白衣少女,已走进竹林里。卫天麟呆呆伏在石上,他在想:这个老尼姑是谁?是百年前已隐侠踪的悟因神尼?是武林尽知嫉恶如仇的净凡师太?还是铁面佛心武功高绝的南诏老尼?可惜,这些人,蒙头老前辈俱都没说出她们的形貌衣着来。
卫天鳞苦苦想着,他实在无法确定对崖老尼是以上三人之一,抑或是另外一人。正在这时,空际飘来蒙头怪人的惶急声音:“天麟……天麟……”卫天麟立由沉思中惊醒,倏然起身,疾向巨林方向驰去。
他偷偷外出的行为,被蒙头怪人发现了,心中焦急万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蒙头老前辈解释。刚刚越过一片嶙峋怪石,便看到蒙头怪人的身形,宛如穿梭,在前面风驰电掣般寻找着。卫天麟脚下加劲,全力前扑,并高声急呼:“老前辈,我在这里。”呼声未落,蒙头怪人的身形已电射而来。两人来至近前,同时急刹冲势。
卫天麟急声问:“老前辈有事吗?”蒙头怪人神情紧张,两眼闪着焦急地光辉,看来他已无暇责问天麟为何不在洞中。
只见蒙头怪人,盘坐地下,迅快地一招手,激动地急声说:“天麟,蹲下来,快。”
卫天麟从没见怪人如此激动过,他立即蹲在地上,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怪人伸手将一张薄如蚕丝,形如手帕的东西,迅即覆在天麟的脸上。接着,又在耳后、颈间一阵按摩,然后急声说:“快,到南半峰去。”说着,一拉天麟的手,直向南面那道松林,闪电飞去。
卫天麟想问,但没有机会给他问,只得尽展轻功,向前飞驰。这时,怒叱、狂笑,由南半峰上隐约传来。眨眼工夫,已到松林边缘。蒙头怪人一带天麟,飞身纵上一座高大岩石。卫天麟的身形还未立稳,前面情形还未看清,便听怪人忿怒焦急的沉声说:“快,将所有来犯之人,悉数杀绝。”
怪人口中的话音未落,卫天麟的身形,宛如临空大鹏,直向南峰闪电扑去。由于时间是如此的急迫,卫天麟在蒙头怪人一拍一推之际,疾如流星赶月,宛似凌空大鹏,闪电扑向南峰。他借着飞扑之际,举目向前看去。
他看到前面一箭之地,矮松疏竹之间,在一圈修筑整齐的竹篱中,有一座三间长形木屋。竹篱前面,有一片十数丈方圆的草坪,绿草茸茸,花树分植。这时,草坪上正有数条人影,上纵下跃,兔起鹘落,看来打斗甚为激烈。银光闪烁,兵刃带风,暴喝怒叱,不绝于耳。
蓦地,卫天麟耳边响起蒙头怪人的忿怒疾喝:“先发啸声。”
果然,一声凄厉刺耳的悠长怪啸,由电掣飞驰中的天麟口中发出。在这夜半更深的月夜里,叱喝连声的绝峰上,这声如鬼哭,如狼嗥的怪啸,令人听来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啸声,沙哑悲壮,高亢激昂,充满了忿怒。啸声,响彻云霄,震撼群峰。
卫天麟—声啸毕,身形已到草坪之上。场上几人,骤闻这声惊心长啸,俱都停止打斗,用惊异的目光,望着由北峰掠来的宽大黑影。卫天麟掠至草坪,一抖宽大衣袖,刹住身势,倏然停在场上。那声悠长的怪啸,仍在夜空中飘忽不散,谷峰间响着嗡嗡的回声。
这时,场上几人,一见卫天麟,同时惊啊一声,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半步。卫天麟看到场上几人,不禁一阵心惊,也不由地吓了一跳。他确没想到,场上六人中,竟有四人长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他一扫全场,左边两人,身材瘦长,各穿一袭黑色长衫,尖嘴、猴腮;一个短发及颈,大环眼、惨白脸;一个长发披肩、豆眼,獠牙。
两人之间,立着一个雍容脱俗,身穿墨绿,手持树枝的中年妇人。右边,是两个高大僧人,俱是一脸狞恶之相;一个虎头燕颔,黄眼正目,持方便铲,一个大嘴阔腮,朝天鼻,手握降魔杵。两个恶僧,俱是用的沉重兵刃,偏偏他们中间站着的,却是一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绛衣少女。
绛衣少女年约十五六岁,手横青钢剑,柳眉微蹙,小嘴微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惊惧地望着卫天麟,显得害怕已极。卫天麟看毕,见竟无一人是蒙头老前辈说的有名人物。于是,横目一扫几人,面部毫无表情,用一种沙哑的声调问:“谁是来此峰捣乱的人?还不过来受死。”
左边短发环眼的人,不禁冷哼一声,阴恻恻地说:“人人说我邛崃二丑长得难看,想不到还有比我兄弟两人长得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叫我丑老大看了,不禁好笑。”说着,竟真的发出—阵极为得意的狂笑。
卫天麟听得一愣,不知丑老大说的是谁,继而见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盯着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于是,双肩一动,掠身而出,用手一指丑老大,怒声问:“你说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长发獠牙的人,想是邛崃丑老二,只见他嘿嘿一阵冷笑,说:“你自己满脸大疤,形如怪物,不是说你,难道是我哥哥说他自己?”
卫天麟自信自己长得并不难看,一听丑老二骂他是满脸大疤的怪物,只气得浑身直抖。于是,星目一瞪丑老二,仰天发出一声狂笑。狂笑刺耳难闻,声震山野,令人听来,不寒而粟。卫天麟倏敛狂笑,厉喝一声,说:“哪个与你们贫嘴,快纳命来。”说着,急上两步,右臂一圈,闪电劈出。
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掌力,直向丑老二击去。丑老二嘿嘿一声厉笑,咬牙恨声说:“你简直是找死。”说着,右掌猛力推出一道狂飙。砰然大响,闷哼一声,丑老二身形一阵踉跄,一连退后数大步。呆了,所有在场的几人,俱被这穿宽大黑衫,面上一脸花疤的人的惊人掌力惊呆了。
尤其两个高大僧人,素知邛崃二丑掌力雄厚,力逾千斤,没想到,竟被一个满面有疤的人,一掌震退数大步。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两人互望一眼,似乎在说: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瘟神?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疤脸妖物,再接大爷一掌。”喝声中,人影一闪,丑老大已至天麟身前,两腿一蹲,双掌同时推出。
丑老大年龄较长,功力亦厚,此次含怒出手,双掌已尽全功,两道排山倒海的劲力,直向天麟卷来,威势凌厉,猛不可当。卫天麟冷哼一声,也怒声大喝,说:“再接你十掌,又有何妨?”妨字方自出口,双掌已然迎出。
轰隆一声巨响,砂石横飞,狂飙激扬。一声嗥叫,人影摇晃,丑老大一连退后五步,卫天麟衣袂飘拂,双肩直晃。蓦地,身后传来一声怪叫:“带疤的怪物,让佛爷超渡你吧。”吧字余音未落,虎头凶僧,一抡方便铲,呼的一声,一招“横扫千军”,挟着刺耳啸声,已扫至天麟腰际。
天麟听到二丑喊他妖孽,已然怒火高烧,如今恶僧又呼他怪物,更是怒不可遏。于是暴叱一声,立演“幻影迷踪”步,身形一闪,已躲过虎头僧这凌厉的一铲。虎头僧一击未中,只气得哇哇怪叫,一声怒吼,铲势立变。
只见铲带风声,有如惊雷,在皎洁的月光下,精光闪闪,幻起一片铲影。卫天麟暴怒如狂,杀机陡起,一声厉啸,不退反进,身形几闪,已跃进如林的铲影之中。嗡然一声龙吟,光华耀眼,银虹乍现。卫天麟宝刃在手,有如猛虎添翼,振腕一招“蛟龙戏水”,腾龙剑恰似一条蛟龙,绕铲翻滚。
虎头僧看得眼花缭乱,眩目不敢直视,顿时大惊,心神一慌。嗖的一声,手中方便铲,脱手而飞,直向数丈以外射去。卫天麟一声沙哑厉叫:“纳命来。”厉叫声中,银虹一闪,血光四射。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虎头僧连肩带背,立被劈为两段。红影闪chu,尖锐娇呼,绛衣少女两手抚面,吓得已扑进中年妇人的怀里。
一声狂吼:“妖孽竟敢杀人。”吼声中,另一阔嘴凶僧,飞舞手中降魔杵,一式“泰山压顶”,向着天麟当头砸下。卫天麟哈哈一阵厉笑,劲贯剑身,直刺凶僧的天枢穴。正在这时,衣袂飘风,人影闪动,邛崃二丑,一声不响,倏伸双手,十指箕张,直扑卫天麟。连声娇叱,光华大盛,绛衣少女一挥手中长剑,中年妇人一抖手中树枝,两人分迎邛崃二丑。
大丑一招“游鬼索魂”,疾扣中年妇人手腕,二丑一招“玉笔点睛”,指戳绛衣少女的脉门。中年妇人一声怒叱,绛衣少女一挥长剑,又与邛崃二丑斗在一起。阔嘴僧挥动大杵势如山崩,气势万丈,愈战愈勇。卫天麟手中薄剑,忽软忽柔,招式诡异,变化神奇,招招狠辣,式式紧逼。
阔嘴僧虽将一柄降魔杵,飞舞得风声呼呼,势沉力猛,但卫天麟的软剑,活泼轻灵,剑尖所指,尽是凶僧周身要穴,端的狠辣无比。顿时,银虹飞舞,寒光杵影。掌风呼呼,狂飚陡扬,邛崃二丑那边,略占上风,阔嘴凶僧这边,险象环生。
倏然,卫天麟一声厉叱,振腕抖剑,功贯剑身,银芒暴吐。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惊心的悠长惨叫,阔嘴僧的前胸,顿时射出一道血箭,仰身向后栽倒。卫天麟一扣软剑,进步欺身而飞起一脚,踢向阔嘴僧的尸体。砰一声,凶僧如水牛般的身体,喷着一片血雨,直向草坪以外飞去。
叭,阔嘴僧的尸体,着着实实摔在一块大石上,继而一滚,落在石下野草里。卫天麟看也不看,紧闭双唇,两眼电射,目光中透着无边杀机,又向闻惨叫已停手的场中四人逼去。邛崃二丑看了这满面大疤的人一眼,不禁全身一战,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中年妇人看了这满面有疤的人,心中虽然暗暗吃惊,但总觉对方眉目间有些熟悉。绛衣少女手扣长剑,飘身飞至中年妇人的身边。卫天麟目光冷冷地望着二丑,缓缓逼去,嘴角掠起一丝阴森森的冷笑,沉声说:“到此峰来的男人,尚无一人活着出去,你这两个丑鬼,还不举掌自毙,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邛崃二丑心头一震,两人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有疤的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两人听得一愣,心中顿感莫明其妙,也分不清这怪人男是女?卫天麟见邛崃二丑装痴作呆,不禁大声说:“再不举掌自毙,你俩便难全身而死了。”
邛崃二丑虽非顶尖高手,但也稍有名气,加之平素狂傲自大,何曾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疤面丑鬼看在眼里?但虎头、阔嘴二僧,武功并不弱于两人,竟在他们手下走不到十招,俱都命丧剑下,血溅当地。二丑自知今夜万难全身而退,于是,獠牙一咬,暴睁双睛,两人互望一眼,同时一声暴喝:“大爷今夜与你拚了。”
喝声中,一抖银索,一抡链锤,各自取出多年不用的独门兵器,舞起一片雪光锤影,挟着呼呼风声,向着天麟滚滚罩至。卫天麟哈哈一阵沙哑怪笑,心念一动,正待挥剑迎敌。蓦地,中年妇人、绛衣少女同时一声娇叱,再度向邛崃二丑迎去。
卫天麟已完全知道了蒙头老前辈的心意,也明白了自己面上覆着的是张什么东西,虽然他没看到是什么样子,但他深信,是一张极丑、极怕人的面皮。蒙头怪人既然要他前来,当然是要他杀尽来犯之人,他岂能再让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出手。于是,故意怪嗥一声,掠身而前,厉声大喝:“哪个要你们多管闲事。”说着,左掌猛吐,一股巨大无匹的狂飙,竟向着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卷去。同时,右手软剑一招腾龙七绝剑中的“金龙舒爪”,幻起两团耀眼光华,分取扑来的邛崃二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