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凤宝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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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天麟再睁开两眼的时候,他竟躺身在一个方圆不足一丈的洞里。洞内干燥,积尘很厚,洞口已被一块千斤巨石堵住了,一丝阳光由石缝间射了进来。卫天麟试行运气,真气畅通无阻,胸间已没有一丝痛苦。他翻身坐起,不觉呆了。

自己身边尚放着一个白绫绸包,不知里面包些什么东西?蒙面怪人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卫天麟心中一惊,立刻扑到跟前,大声叫道:“老前辈……”可是蒙面怪人却永远也不能回答他了。卫天麟不能置信地伸手一探蒙面怪人的鼻息,不由痛哭出声。

良久,卫天麟才恢复过来,他仰首看着洞顶,脑海里浮着昨夜的事情。他忽然伸手去摸他脸上的面皮,觉得凹凸不平,柔软如丝,用手一拉,应手而落。两手撑开一看,竟是一张精工细制的人皮面具。他全身一震,顿时想起蒙头怪人,他不知道蒙头怪人为什么不让他以真面目去杀那些恶人。

走至洞口,看到那块千斤巨石,他有些发愁了,他不知道是否能推得动?于是,功贯双臂,两掌平贴石上,尽力一推。轰隆一声,巨石竟被推出一丈以外。卫天麟不禁一愣,他确不敢相信,他的功力较之昨夜又进步了不知多少。卫天麟微一定神,缓步走出洞外。丽日当空,正是午时。环顾四周,俱是花树,树上开满了艳丽红花,一望无垠,恰似一片花海。

他手伸入怀中,突然心中一动,探手取出一张纸笺,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付天麟:当你发现这纸笺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到这个时候,也该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我就是昔年与你父亲“龙腾剑客”相交莫逆的“魔扇书生”孙浪萍,我与你父年青的时候,都是英俊潇洒,分流倜傥,因此得“武林四美”青睐。“武林四美”中,以飘风女侠最美,其次是玉箫仙子、珊珠女侠、银钗圣女。飘风女侠和珊珠女侠深爰你父亲“腾龙剑客”,银钗圣女和玉箫仙子,则痴情于我。”

“但是造化弄人,昔年我与尔父以及“武林四美”同赴苗疆,在一次与番僧妖女们激战中,珊珠女侠误中妖女毒粉,被四个妖女掳走。你父亲与我、以及其他三位女侠,分头搜寻营救,偏偏被我在一间秘室中发现了珊珠女侠。珊珠女侠被捆在一张大椅中,身躯全裸,仅覆着一层薄纱,但我又不能不救人。所以后来我便与珊珠女侠成婚,而尔父“龙腾剑客”则与“飘风女侠”成亲。也因此珊珠女侠和银钗圣女,虽是一师学艺,情逾骨肉,但为了爰情牵缠,却闹得心存芥蒂,一直不和。”

“但是此后不久,我和你父亲都突遭厄运,我想你母亲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父亲遇害的真相。你母亲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目前的功力还逊于仇人。而我则被那些刻在墙上的伪君子聚众偷袭,虽然得以不死,但却是身残容毁,而且身中奇毒,全仗内力逼住不致毒发身亡,苦苦支撑了十五年。今日为了救雪梅,你遭“银钗圣女”和我双重攻击,身负重伤,我拼尽全力,为你治好了伤,也为你打通了任督二脉,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看到这里,卫天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银钗圣女”你已经见过了,她以为我负心,所以变得十分偏激,连带将她的徒儿雪梅也变得偏激,日后你遇上她们,不可无礼,是我对不起她们。还有“玉箫仙子”,昔年我曾答应去见她,但以我这副人鬼不分的模样,我怎么能去见她?当然,你师母珊珠女侠,还有你的一个师妹,你一定要找到她们,并帮我好好照顾她们,我也能安心九泉了。包中的衣服和宝扇,是我昔年行走江湖之物,悉数赠你,你乃武学奇才,扇中蕴涵

一套诡异神奇的扇法,你要将之练成,杀尽天下恶人,了却为师的心愿。”

卫天麟蹲身打开那个白绫绸包,里面果然有一套似丝非丝,似缎非缎的鹅黄公子衫,和一方粉蓝儒巾。公子衫上,绣了不少折扇,扇形有开有闭,有正有斜,看来非常高雅脱俗。粉蓝儒巾的前面,用银线缀着一块多角碧玉,隐隐闪着毫光。衣中夹着一柄描金折扇,分量沉重,形式与衫上所绣一般无二,左骨面刻有九龙,右骨面刻有九凤。

卫天麟心中一动,立将真气贯注扇身,轻轻一抖,扇面陡然张开。顿时,彩毫缤纷,瑞光万道。卫天麟一收真气,扇面光华骤失,现出一幅风光绮丽的山水图,与平常一把折扇毫无两样。再看银丝扇坠上,那颗色呈碧绿,大如胡桃的宝珠,在毫光闪闪中,竟隐隐显着无数形如蝇头的小字。他细看了一番,仍是茫然不知所以。于是,迅即将衣扇包好,系在腰间。

然后,他将“魔扇书生”孙浪萍抱起,向天柱峰驰去,经过考虑之后,他将“魔扇书生”孙浪萍安葬在洞旁不远chu,他想到“魔扇书生”孙浪萍,相chu一年,情如父子,想不到今日却成天人永隔,不由黯然神伤,暗暗发誓要杀尽石壁伤的恶人。

正在他黯然神伤的时候,突然听见远chu响起一声厉喝:“倒下吧。”喝声中,砰然一响,轻微一声。哇,呕血的声音。继而,传来数声得意已极的狂笑。“哈哈……还不快快停下来受死。”卫天麟骤然一惊,前面又传来了数声狂笑。

卫天麟心中一动,立将那幅凹凸不平的面具,戴在脸上。于是,上身微晃,立展旷古凌今的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直向狂笑之chu掠去,身法之快,宛如青烟。卫天麟他看到身侧景物,一片模糊,脚下地面,闪电倒逝。他觉得这时身法之快,已超过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飘风女侠”则是以轻功闻名江湖的,由此可见,自己的功力不知又增加了多少。他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魔扇书生”为救他而致毒发身亡,心中又是一痛。

卫天麟立演凌云身法,双袖一抖,身形腾空而起。凌空一看,前面竟是一座深谷。谷内,苍松翠竹,怪石虬藤,流泉潺潺,野花遍地。谷底一座奇峰,插天矗立,凌空入云。一道巨大瀑布,经天泻落,隐约传来隆隆雷鸣。

一声暴喝,夹着数声狂笑,由脚下传来。卫天麟低头一看,忍不住心头火起,在一片嶙峋乱石间,三道人影,疾追一个身形踉跄,似乎已负重伤的人。于是,一挺腰身,头下脚上,闪电向着三人身前泻去。距离地面尚有两丈,双袖一抖,飘然落在地上。

在正飞驰中的三人,突觉眼睛一花,前面两丈以外,竟多了一个身穿宽大黑衫的疤面怪人。三人暴喝一声,骤然刹住身形,同时疾退一丈。卫天麟定睛细看面前三人,竟是一僧、一道、一老叟。和尚穿灰衣,身躯肥大,浓眉环眼。老道穿紫袍,身材瘦削,鼠须猴腮。老叟着麻布长衫,相貌狞恶,花白胡子,飘散胸前。三人六眼,寒光电射,看来俱是内功颇有根基的高手。僧、道、俗三人看了卫天麟的奇丑面孔,俱都吓了一跳。

卫天麟冷冷望了三人一眼,回头看看身后,只见那人跑至七八丈chu,已仆身倒在地上。细看之下,身材苗条,秀发蓬乱,竟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女人。突然,身后胖大和尚发出一声震耳狂笑。卫天麟回身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有什么好笑?三人打一个女子,还觉得自豪吗?”

胖大和尚倏敛狂笑,极轻蔑地说:“你这丑鬼,阻拦佛爷行事,难道不怕死吗?”

卫天麟哈哈一笑说:“怕死还来管这桩闲事。”

麻衣老者双眼一瞪,怒声问:“难道你敢架这场梁子?”

卫天麟也怒声道:“莫说一场梁子,十场百场,又有何不敢?”

胖大和尚一声厉喝,说:“好狂妄的丑鬼,佛爷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喝声未毕,掠身而前,一举右掌,闪电劈出。一道强劲掌风,向着卫天麟,疾卷而至。

卫天麟也厉喝一声说:“不信你就试试。”试字余音未落,右掌早已迎出。轰然一声,胖大和尚竟被震退三个大步。

麻衣老叟一声暴喝:“丑鬼再接老夫一掌。”掌字尚未出口,双掌猛推而出。麻衣老叟似是三人中功力较高的人,双掌挟怒推出,声势凌厉,威猛骇人。一道排山倒海的奇猛掌力,向着卫天麟滚滚袭来。

卫天麟哈哈一笑,说:“不叫你吃些苦头,你也不知厉害。”说着,右臂一圈,单掌闪电迎出。

麻衣老叟见卫天麟如此狂妄,立将双掌功力加足十成。轰隆一声大响,麻衣老叟身形踉跄,一直向后退去。扑通一声,终于拿桩不稳,—屁股坐在地上。呆了,僧、道、俗,三人俱被卫天麟无俦的奇猛掌力惊呆了。卫天麟心里也是一楞,虽知自己功力能推动一座千斤巨石,但却没想到闪电劈出的一掌,竟能将对方老叟击跌地上。

麻衣老叟面色苍白,浑身直抖,两眼望着僧道两人,似乎在说:江湖上何时出来这么一个丑鬼?黔道三恶名震川贵,今天竟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鬼手里,将来还有何颜面见黑道中的朋友?卫天麟见三人已被自己惊人的掌力震住,于是,冷眼望了三人一眼,转身向着数丈外地上的青衣女子走去。

突然,身侧人影一闪,紫袍老道一声不响,越过卫天麟,直向数丈外的青衣女子扑去。卫天麟心下一惊,一声怒喝:“鼠辈你敢……”喝声中,身形已至老道身侧,呼地一掌,疾劈老道后脑。

紫袍老道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身法如此神速,要想还招已是不及,吓得嗥叫一声,一式“懒驴打滚”,直向横里滚去。就在这时,胖大和尚暴吼一声,环臂一掌,劈出一股排山劲力,直劈卫天麟后背。卫天麟骤然一惊,滑步闪身,猛地一腿,疾踢和尚的左肋。

人影闪chu,紫袍老道麻衣老叟两人同时再向青衣女子扑去。卫天麟勃然大怒,厉喝一声,放了和尚,折身再扑两人。胖大和尚压力骤失,闪过三人,依旧向前扑去。卫天麟顿时被闹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只气得暴怒如狂,杀机陡起。于是,一声厉啸,疾演“幻影迷踪”步,一阵闪电游走。叭叭叭。一阵沉重的耳光声,黔道三恶顿时被打愣了。三人俱都以手抚颊,但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痛,两眼直冒金花。

卫天麟冷哼一声,怒声说:“今天饶你们一条活命,还不快滚。”

蓦地,黔道三恶暴喝一声,三人六掌,同时推出。三人羞怒交加,立意将天麟击毙掌下,俱都全力施为,威力之大,劲道之强,可想而知。卫天麟剑眉一竖,脸色骤变,暴喝一声,说:“至死不悟,可别怪我心狠。”喝声未毕,双臂运足十二成功力,两掌闪电迎出。

轰隆一声闷雷似的大响,劲风激荡,砂石横飞。人影摇晃,闷哼连声,黔道三恶俱被震退五六个大步。再看卫天麟,嘴含冷笑,双目射电,神情冷漠,傲然而立,仅宽大的黑衫,被劲风吹得微微飘拂。这一来,黔道三恶才知道这脸上有疤的丑人,身负绝世武功,掌力高得令人难以置信。

麻衣老叟嘿嘿一阵冷笑,说:“阁下掌力果然高得惊人,我兄弟三人,还要讨教阁下几招掌法。”

卫天麟虽然出手狠辣,但他心地却极仁厚,在没证实对方是恶人前,极不愿仗剑杀人。这时,他一心关注数丈外的受伤的青衣女子,唯恐时间拖延过久,伤势恶化,不易疗治,因此,不愿再与黔道三恶动手。于是,冷冷一笑,沉声说:“在下与你们三人并无过节,只是路见不平,伸手相助,如果三位再不见机快滚,当心此chu就是你们埋骨之所。”

黔道三恶被卫天麟最后两句一骂,顿忘方才厉害,再度怒火倏起。于是,三人暴喝一声,身形闪动,有扑,有跃,各挥拳掌,径向天麟要害打来。卫天麟纵声一笑,厉声说:“三招之内,定要你们血溅当地。”说着,身影一闪,已至胖大和尚身后,呼地一掌拍向和尚的大秃头。

胖大和尚一招“饿虎扑食”,看看击到疤面丑鬼,顿觉眼前一花,人影不见,不觉后脑,掌风已到。吓得怪叫一声,顺势向前疾纵。跃在空中的紫袍老道,即将击下的双掌,倏然一变,幻起漫天掌影,再罩卫天麟头顶。一式“双龙戏珠”的麻衣老叟,一折身,立变“横断巫山”,再攻卫天麟的肋胸。两人再次出手,其势如电,迅快绝伦。

卫天麟哈哈一笑,恨声说:“在我未出第三招前,你们再不滚,便悔之不及了。”说话间,身形已至老叟身侧,左掌疾出如电,直击老叟肩井,右掌运足功力,遇空直劈紫衣老道。左腿飞起一脚,斜踢侧里再度扑来的胖大和尚。

卫天麟家学渊源,武功颇深,又受到“魔扇书生”增长功力,艺业愈显惊人。这时,一招三式,虽是有先有后,由于身法绝快,出手如电,有如同时施出。麻衣老叟惊叫—声,滑步闪身,疾退五尺,再一纵身,飘身丈外。紫袍老道闷哼一声,一挺腰身,掠空横飞,飘落地上。胖大和尚,怪声嗥叫,身形一滚,肥大僧袍已被天麟踢中。

卫天麟见三人惊惶暴退,立收身势,举目一看。麻衣老叟,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紫衣老道,面色苍白,呼呼直喘。胖大和尚,龇牙咧嘴,环眼圆瞪。黔道三恶三人三副表情,他们唯一相同的是,脸上冷汗直流。卫天麟电目一扫,厉喝一声说:“三招未至,你们还不快滚,再要迟疑,小心你们肩上的人头。”说着,右手衣内一按,顺势一抖右腕。嗡然一声龙吟,继而轻轻一挥,立起一阵慑人心神的剑啸。

麻衣老叟果真识货,顿时全身一战,疾退半步,脱口而呼:“腾龙剑。”紫衣老道胖大和尚听了,俱都面色再变,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卫天麟身形傲动,已至黔道三恶面前。三人一看,暴叫一声,飞身一纵,再退一丈。

卫天麟真气贯注剑身,轻轻一抖,光芒暴涨,耀人眼目,黔道三恶顿时不敢直视。卫天麟一挥手中薄剑,朗声问:“你们怎地认识在下手中这柄宝剑?”

麻衣老叟一定神,冷然说:“十七年前,老夫曾亲见腾龙剑客在甘肃省三危山凌云岩,独战哈普图三佛,那时卫大侠手中用的就是这柄软金薄剑。自那时以后,再没见腾龙剑客现身江湖。”

卫天麟听得心头一震,双目电射,厉声问:“腾龙剑客是否被哈普图三佛所害?”

紫袍老道三角眼一转,答道:“是否被三佛所害,没人知道,不过自那时起,卫大侠就再没现身江湖。”

卫天麟浑身微抖,剑眉竖立,疤脸上罩满了煞气。黔道三恶看得心头一凛,俱都身不由主地打了个冷战。卫天麟倏然哈哈一阵狂笑,笑声凄厉,悲痛至极。黔道三恶听得一愣,俱都心神慌乱,气血浮动,赶紧运气行功。卫天麟倏敛狂笑,厉声间:“你们三人是谁,快些报出万儿来?”三人面色同时一变,不知对方疤面人这一问是何用意?

麻衣老叟一定神,于咳一声说:“我兄弟三人,已多年不用真名,川贵各路英雄,俱称我兄弟三人为黔道三杰,不知阁下为何有此一问?”

卫天麟冷冷地说:“好个响亮的万儿。”说着一顿,看了三人一眼,又说:“还烦你们三杰转告哈普图三佛,在下不出一年,必去三危山,定要三佛项上的脑袋,以泄心头之恨。”

黔道三恶听得心神一震,齐声问:“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我等也好代转三佛知道。”

卫天麟略一沉思,指着自己的疤脸说:“在下无名无姓,我的名字就在我的脸上。”说着,咔噔一声,光华骤失,软金薄剑,已系在腰里。卫天麟见三人兀立身前,仍无要走的意思,不觉心中怒火又起。只听他厉声大喝,说:“你们三人还不快走,难道在此等死吗?”

麻衣老叟冷笑一声,说:“我兄弟三人,与阁下素无……”

卫天麟见三人仍罗嗦不休,不禁勃然大怒,厉声说:“少说废话,快快滚吧,如你三人不服,可在三危山等我,那时我们一并结清今天这段过节。”

黔道三恶,同声应“好”,六只凶眼,又狠狠地瞪了天麟一眼,转身疾驰而去,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前面林中。卫天麟见三人走后,转身一看,顿时呆了。人呢?倒在数丈外的青衣女子,竟然不见了。卫天麟心中一阵焦急,飞身纵上一座大石,四外一望,仍没有青衣女子的影子。

怪,就在这几句话之间,就在这短短的数丈之内,青衣女子的行动,卫天麟竟会没有发觉。一个意念在天麟心头闪电掠过,她会不会让野兽拖走了?卫天麟摇摇头,心说:不可能,自己看不到,方才三人也会看到的,莫非她人已苏醒,乘机跑了?

他飞身又纵上一株高树,仍然毫无发现,乃展开轻功,一阵穿梭般地飞掠,四野依旧一片宁寂,没有一丝衣袂带风,和踉跄奔跑的声音。卫天麟知道再找也是无益,飘身飞落地上,认定方向,直向紫盖峰驰去。半个时辰后,已登上紫盖峰顶。

卫天麟一见巨大森林,心情立显激动,好似回到了自己的家,觉得无比亲切。于是,身形骤然加快。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林内更显黑暗。几个飘身,已至洞前。刚才他并未进入洞口,但是已经发现洞前青石上的小玉琴不见了,因为“魔扇书生”的遗言中并没有交待玉琴的下落,他也心中迷惑。

蓦地,卫天麟的眼睛一亮,右袖—拂,身形如电,越过一片如林怪石,穿过那道松林,直向南峰射去。他来至草坪一看,竟然吓呆了。那圈整齐的竹篱和木屋,已变成了一堆残灰。草坪上的几具尸体,悉数不见了,那几滩黑紫色的血迹,仍赫然留在地上。“银钗圣女”和雪梅姑娘,却已不知去向。

夜幕初垂,灿星数点,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卫天麟拖着一颗沉重的心,回到了巨木林中的洞里,他在洞中颓丧地徘徊着,两眼不时望着洞壁上的人像。他默默地向天宣誓,他要杀尽洞壁上的所有恶人,为“魔扇书生”报仇。

他想到腰间的白绫绸包,于是,立即由衣内解了下来。打开绸包,全洞顿时大亮。卫天麟心里一惊,发现描金折扇的九龙九凤,栩栩如生,活跃扇骨上,扇坠上的那颗碧绿宝珠,这时竟然涨大如拳。拿起折扇,细看宝珠,瑞光柔和,毫不刺眼。细看之下,上面蝇头小字,已变得非常清晰,顶端四字,色呈金黄,“万象一元”。

卫天麟顿时想起,“魔扇书生”遗言中曾说在这珠上刻着一套诡异神奇的扇法,看了这四个金字,可能就是叫做万象一元扇法。他将宝珠凑至眼前,一阵旋转,看了半晌,仍找不到第一招的起式。他只得先读其中较大的四个银字“经天长虹”。细读心诀,一遍刚完,毫光渐渐刺目,宝珠逐渐缩小,片刻已经复原。

卫天麟觉得很奇怪,宝珠为何大而复小?大时,字迹清晰,小时,毫光刺目,字小如蝇,笔划模糊。他将折扇挂在洞壁上,两眼一直望着那颗宝珠。但,一直到天明,宝珠依然如旧,再没涨大迹象,只得盘膝打坐,浑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