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万丈悬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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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丽凤粉面绽笑,说:“确没想到苓妹回来如此快,宋老前辈福体可好?”

宋大憨不甘寂寞,未等苓姑娘张口,立即一晃大脑袋说:“我妹妹说,我爹每餐仍吃半斗米。”话声一落,众人俱都愉快地笑了。

宋芙苓凤目一瞪,嗔声说:“哪个问你,要你插嘴?”宋大憨被妹妹一顿抢白,毫不生气,只是咧嘴嘿嘿傻笑。

蓝天丽凤又问:“苓妹妹,你这次回来,给我们带来什么惊人消息?”

宋芙苓笑容一敛,不答反问:“姊姊,听说疤面人已来总坛,并且来了尚不止一次?”

蓝天丽凤立即轻点螓首说:“是的,我们来此,即是察看一下疤面人是否由此chu进入总坛。”说着一顿,似乎想起疤面人纸柬上的留言,于是又问:“苓妹这次回家,往返途中,可曾听到有关本帮声誉的事?”

宋芙苓立即肃容说:“小妹急急赶回总坛,正是为了此事。”说着,看了三位堂主,四位坛主,立即不解地问:“铁掌震江南张坛主呢?”

宋大憨毫不犹疑地抢着道:“张坛主回家了。”卫天麟听了,又几乎笑出声来。

子母梭李沛然接着说:“张坛主违抗帮主命令,已被帮主剑劈正法。”

宋芙苓柳眉一皱,又瞪了宋大憨一眼,继续说:“近来外间传说,对我们帮誉极为不利,据家父一位老友说:各大门派,已秘密选出不少杰出高手,企图群力将我们蓝凤帮一举剪除。”说着一顿,又慎重地说:“我在途中已发现不少可疑的武林人物,正向我们大荆山方向接近,有僧有道,有俗有尼,人确不少。”

继而又轻轻一叹说:“我来山途中,竟遇到不少本帮黑旗坛的弟兄,数次无端寻事,出言轻薄,姊姊如不及早整治,本帮前途极堪忧虑。”蓝天丽凤和李沛然等俱都听得面色铁青,浑身直抖。

卫天麟插嘴问:“苓姑娘回山多久了?”

宋芙苓秀目一转,说:“我刚刚回山,一进总坛,便听到一阵衣袂飘风声,纵上房面一看,见是我憨哥慌慌张张直向这边飞来,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因此也紧跟来此。”

卫天麟最初即已怀疑,大厅上留柬的疤面人是苓姑娘所为,但那时尚不知她不在山中。如今她回来的正好,虽说刚刚进山,但不一定确实,卫天麟依然相信是她伪装的,只是不知她的动机为何。卫天麟看了蓝天丽凤几人一眼,肃容说:“听了苓姑娘的话,再与疤面人的留柬对照,确已证实各大门派正企图对我们不利,诸位应及早想个对策。”继而,又对宋芙苓问:“苓姑娘断定途中遇到的那些人,是各大门派的高手?”

宋芙苓立即轻摇螓首说:“不像,不像,据我父亲的老友说,各大门派尚在秘密进行中,不可能有如此之快。”

粗汉开天斧贺熊,一旁怒声说:“管他什么各大门派,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说话之间,虎目圆睁,精光电射,一脸杀气。

子母梭李沛然立即正色说:“贺坛主不可激动,一切应听帮主裁夺。”

蓝天丽凤秀眉一挑,面罩寒霜,忿然说:“黑旗坛主张道天,只知觊觎堂主之职,平素疏于约束所属,致使本帮给人可乘之机,实在可恨至极。”继而略一沉思,又说:“明日各旗坛主即刻下山,督察所属控制地区,李堂主和黄堂主两人,主察黑旗地区,务必将不肖之徒,悉数斩绝,以正帮誉。”

子母梭李沛然,为慎重计,肃容说:“主要首领人物,俱都派遣下山,万一有人前来犯山,帮主如何应付?”

蓝天丽凤慨然说:“你等尽可放心前去,我已有了妥善办法。”说着一顿,望了宋氏兄妹一眼,说:“近来事情紧张,黑旗坛不可一日无主,就请大憨弟与苓妹妹,驻守黑旗坛第四峰上,以免宵小偷袭。”此话一出,三堂四坛,俱都异常高兴,纷纷赞好。

宋大憨昂头挺胸,傲然说:“帮主姊姊请放心,你的憨弟在此,哪有宵小来犯,仗我手中一条亮银索子鞭,必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宋芙苓在一旁只气得粉面绯红,于是转向蓝天丽凤,说:“此等重要之事,小妹与憨哥恐难胜任,尚望姊姊三思,另派高手驻守。”

蓝天丽凤立即笑着道:“苓妹什么都好,只是在魄力上就远不如大憨弟了。”宋大憨听了,愈加神气,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卫天麟李沛然等,俱都纷纷劝说,宋芙苓只得肃容说:“不是小妹推辞,此事责任实是重大,既然姊姊信得过我,小妹与憨哥竭尽全力为姊姊效力就是。”

蓝天丽凤见宋芙苓应允驻守黑旗坛,心中至为高兴,立即说:“今天就在黑坛设筵,为苓妹接风,并为大憨弟履新致贺。”话声甫落,人影闪动,众人同时向着来时方向纵去。

越过一片嶙峋怪石,穿过松林,即到黑旗分寨。黑旗分寨,建在如林石笋之中,周围依石笋间隙,筑有石墙,高约数丈,形势极为险恶。走至寨门,立有几个大头目出来迎接。冀察无敌费庭法即对其中一人说:“快命厨下,准备丰美酒筵,送至厅上,帮主要在此进餐。”那人听后,立即恭身应是,转身如飞而去。

进入寨门,里面房屋甚多,俱是石墙木顶,高大整齐。越过几排房屋,即是一座规模略小的大厅。众人走进大厅,落座以后,黑旗坛几个香主也由观武厅纷纷赶回。蓝天丽凤首先召集大头目以上首领,宣布宋氏兄妹驻掌黑旗坛,然后并为宋氏兄妹介绍各大头目和香主。全厅顿时喜气洋溢,笑声不歇。

这时,酒菜已然摆好,共计五桌,大头目以上人员,尽皆入座。酒筵开始,蓝天丽凤、卫天麟、李沛然等以及大头目们,纷纷向宋氏兄妹敬酒,苓姑娘滴酒不进,仅举杯应礼。宋大憨自称海量,酒到必干。各桌大头目,喜笑颜开,猜拳行令,高兴至极。

正在这时,数声暴喝,一阵呐喊,径由寨外传来。紧接着,一连响起数声凄厉悠长的惨叫。人影闪chu,宋氏兄妹,早已纵出厅外,直向寨门奔去。蓝天丽凤、卫天麟、李沛然等,俱都紧跟纵出。众人来至寨门,宋大憨已暴喝一声,止住正在追杀守寨帮众的几人。

当先一人,是一个瘦削老道,花白胡须,一身灰衣,手持拂尘,一脸邪气。老道身后,是两个老叟,一个尖耳歪嘴,一个羊眼鹰鼻,四目精光闪闪,看来内功俱已有了相当根基。一个虬髯大汉,紫面膛、四方口、大耳、狮鼻,两道浓眉,一脸煞气。一个老尼,尖嘴猴腮,两眼如豆,五短身材,大头小眼,手持禅杖。以上几人,僧道俗尼,胖瘦不一,俱都面现狞恶,隐透杀机,一望而知,尽是阴险邪恶之徒。

卫天麟星目闪电一扫,不禁勃然大怒。当先老道,和那旁立的老尼,正是蒙头老前辈洞壁上的恶人。于是,一声怒喝,掠身而出。宋大憨不知内情,见卫天麟倏然纵至身侧,立即伸臂一拦,阻止说:“公子老弟且慢,这第一仗让给我打。”

卫天麟忿怒如狂,立即转首大声说:“站远些。”宋大憨被抢白得一愣,身不由主地退了两步。

人影闪chu,蓝天丽凤也掠至天麟身侧,急声说;“弟弟,且请退后,让姊姊会会张道天的师父飞拂真人。”

卫天麟哪里肯听,一指当前老道,厉声说:“小爷踏破铁鞋到chu找你,想不到你这妖道竟送上门来。”

飞拂真人先是一愣,待看清天麟身上的长衫和肩上扣着的描金折扇,不禁轻蔑地哈哈一笑,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道爷掌下亡魂孙浪萍的徒弟。”

天麟厉喝一声,说:“妖道闭嘴,你说魔扇儒侠已经做鬼,试问小爷这身武功是谁传的?”飞拂真人果然被问得一愣。

蓦地,紫脸大汉一声暴喝:“好狂妄的小子,让我人面狮头龚雨大爷来教训你。”喝声未毕,高举双掌,向着天麟如狂扑来。

卫天麟微哼一声,嘴哂冷笑,正待出手。突然一声破锣似的震耳大喝:“回去……”喝声中,人影一闪,宋大憨宛如拼命,一低大头,向着人面狮头的前胸闪电撞去。

人面狮头龚雨,似乎未虑有此,加之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大响,人影踉跄,嗥叫一声。蹬蹬蹬,人面狮头龚雨一连向后直退,终于拿桩不稳,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双方人众,俱都看得一愣。这时,四周已围满了不少黑衣帮众,立即响起一阵如雷彩声。宋大憨首战立功,旗开得胜,不禁有些洋洋自得。于是,大脑袋一晃,鹅卵眼一瞪,微哼一声,不屑地望着坐在地上的人面狮头龚雨,说:“哼,看你个子不小,竟然如此没用。”

一声尖叫:“丑小子找死……”话声甫落,尖嘴老尼,翻腕打出一掌。

一道无形潜力,已闪电击中宋大憨的身上。卫天麟立时惊觉,但已迟了。一声闷哼,人影滚动。宋大憨被一股强劲潜力击得立身不稳,宛如一个大肉球,直向两丈以外滚去。周围立即响起一片惊啊,李沛然、费庭法、黄仲华俱都大吃一惊,同时暴喝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倏然,宋大憨一挺肚皮,翻身坐了起来,两眼一闭,大脑袋直摇,继而,由地上又爬了起来。飞扑而去的内三堂主,个个疾顿身形,立在当地发愣。尖嘴老尼一声尖嗥,倏伸右臂,五指如钩,再度向着宋大憨扑去。卫天麟早已怒不可遏,一声暴喝:“你也回去……”去字方自出口,右掌运足功力,已然闪电劈出。

尖嘴老尼一声怪叫说:“既然你先出手,我就先废了你。”说话之间,疾收伸出的右掌,微微一圈,呼地一声,再度迎出,变招之快,宛如电光石火。

砰然一响,闷哼一声,沙石四射,人影晃动。尖嘴老尼竟被震退数个大步。卫天麟双肩微晃,小臂竟然有些酸痛,心中不免微微一惊。尖嘴老尼拿桩站稳,不禁愣了。一声暴喝:“小子,道爷就不信你是孙浪萍的徒弟。”喝声中,飞拂真人一挥手中拂尘,挟着丝丝劲风,直向天麟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