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便是疯魔又如何(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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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笑笑双手一按,轻盈身子凌空倒翻,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猫儿眼左顾右盼,见没了后续来敌,才吁一口气,踮脚提踵沿着边儿溜了过去,远远相隔两丈多,提高声音道:“哎,你、你你你……那个,叶飘零,你这会儿,还正常么?”

叶飘零手腕一抖,甩掉剑锋上的血浆,摸出砥石贴刃打磨,道:“何谓正常?”

“就是说,不会忽然一下子过来把我杀了吧?”她探头探脑,嗅嗅血腥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你这也太凶了,我在卖人肉包子的店搜厨房,都没见过这场面。”

他将剑挂回腰间,道:“最后来的这人武功不弱,否则我也不必如此出手。”

快马追击过来的一共六骑,叶飘零伏击得手,先趁着猝不及防杀了领头最强那个,跟着将两人穿喉,一人斩首,一人穿心。

但剩下的最后那个,功夫不弱,也有了反应的时间。

交手十余招后,那人只当叶飘零剑法强止于此,不再严防死守,转而反攻。

叶飘零便在那一刻,拿出了杀招。

隐藏在漫天逼人杀意中的剑光,瞬息间爆发开来,一闪消失。

那仅仅是大意了一霎的对手,便散落在地,泼开一片猩红。

这想来便是他们师徒二人选择女子并不极其看重美色的缘故。

再怎么天仙下凡的美娇娘,卸成这许多块铺开,便也不过是一堆腥臭的肉罢了。

任笑笑捡起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离她最近的一块,沾满血的衣衫脱落,露出一团猩红的奶子,“我还当你杀女人的时候,下手格外狠呢。”

叶飘零在路边野草中擦干靴底,道:“除了幼童,其余人当杀之时,我素来一视同仁。”

他走出两步,头道:“你还要做什么?”

任笑笑用树枝挑开尸块上的破布,踩着血咬唇端详,道:“好看姑娘这副模样可难得一见,你叫我多瞅两眼。”

“不怕还有追兵?”

她用棍子头轻轻戳了戳尸块上软绵绵的牝户,不觉竟有些气喘,抚胸定了定神,道:“不怕,人又不是我杀的。来的人打不过,我当场就把你卖咯。”

见她打量个没完,叶飘零不禁皱眉道:“那一块块的肉,有甚好看?”

“我偏觉得好看,囫囵个儿的我见多了,切得如此整齐的,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而且……”任笑笑说到这儿,将后半截柔生生吞了回去,找到头颅,拨开血污黏住的发丝,竟有些忍不住心田悸动,把棍儿一压,按进了那女尸嘴里。

呵,练那么好功夫,人美又厉害有啥用?最后还不是叫我拿戳过驴粪蛋子的木棍儿禽你的嘴。

所以啊,学本事可以学错,这路,可不能走错。

叶飘零有些不耐,道:“而且什么?”

任笑笑抚胸丢开树枝,到路边也擦擦鞋底,快步走来,“没什么,我就是发现,小美人的肠子里也有不少臭大粪。”

“那你还看。”

“我高兴看。你不是就想吓我,瞧我忍不住哇哇乱吐的丢人模样么?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任笑笑背着手一步三晃,得意道,“本姑娘可是下五门的臭水沟子泡大的,顶多是没见过你这杀人的手段,可不是没见过死的七零八落的尸体。”

“去年腊月,大哥捉了一个石更杀成性的疯子,有个活口被他藏着不肯说。大哥不会逼供,最后可是我亲自操刀,一片一片剐出来的答案。”她双眸闪闪发亮,将外面罩裙一提,猛一蹦跳到他面前,忽然道,“你猜我当时心里什么滋味?”

“恶心?”

“兴奋。”任笑笑舔了舔唇,“本姑娘天性残忍,无奈两位哥哥看管得好,歪门邪道本事学了一堆,却没胆子不走正路。我以前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一点苗头,但就那次,才认了个清清楚楚。”

“那疯子可嘴柔了,我将他那臭展活剥了皮,都没肯说。那次我下手的时间特别长,足有小半个时辰。最后脑子里就像吃错了菌子似的,晕淘淘的。”她眨眨眼,“哎,你说我会不会也是个疯子啊?”

叶飘零道:“你不必为了撑场面编这种大话。有没有那股狠劲,我看得出来。”

“我……我怎么就编大话了!”任笑笑叉腰大叫,“我跟你说,我狠着呐,手上起码七、八条人命,进了官府那就是个斩立决。”

他快步走过她身畔,回眸瞄她一眼,道:“上你的马,莫再耽搁时间。”

任笑笑只觉后背一凉,禁不住脖子一缩,乖乖跑向藏在另一边的马,“你就知道吓唬我,真不知道我哪儿招惹你了。吹牛是什么大罪么?”

叶飘零解开自己那匹,纵身上去,道:“只有疯子,才会觉得杀人值得炫耀。”

任笑笑打马赶齐,不甘不愿道:“我还不是怕你嫌人家没见过世面,到时候不叫我跟着。再说,又不全是编的。我刚才看你唰唰就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切得快能下锅,那股子害怕劲儿过去后,还真……挺来滋味儿的。”

“来滋味儿?”

她点点头,“嗯,就跟刚见了你时候一样。”

“见了我?”

“我见你好看,想脱了裤子钻你被窝。”

叶飘零若有所思,道:“那你刚才也想跟那死人一起睡觉?”

“嘶……我是说那兴奋劲儿,那人都死了我怎么睡啊?再说,不死那也是个女的呀。本姑娘大好年华,相中的男人都没尝过呢,你叫我跟老宫女小尼姑一样磨镜子?”

他笑道:“是你说一样的。”

她皱眉头,那滩血泊自然早已看不见了,可那股奇妙滋味,确实还萦绕在心头。

“你要我说老实话,我就说了呀。再说,又不是光看死人才有那滋味。我在千金楼看见……”她说到这儿,又暗骂自己一句,转口道,“反正也看见过别的事儿,一样有这股味儿。”

“思春的味?”

“呃……”

叶飘零难得一次有些谈兴,道:“千金楼中,本就有许多看了容易思春的景。和死人,可无法相提并论。”

“怎么没法啊,都挺奇怪的。比如那放着大好姑娘不去禽,东拉西扯往人身上绕红绳的,嫩白皮儿给人勒得一道一道,那也是思春的景?我看了,就跟刚才看死人的时候差不离。”

叶飘零侧目望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你看人捆红绳,有你说的那股劲儿时,心里想的是被捆那个,还是捆人那个?”

任笑笑当即道:“那自然是捆人那个。我是什么人物,怎稀罕被绑成粽子任人摆布。”

他略一思忖,忽然道:“看着我。”

任笑笑一怔,头看过去,“做啥?”

叶飘零怒目而视,瞬间,仿佛一片血海掀起百丈巨浪,劈头盖脸砸下。

她顿时浑身一僵,两条小腿肚子都哆嗦了两下,险些从马上摔落。

她正要放声尖叫,那股逼人心魄的杀气,却忽而消失得一干二净。

叶飘零微微一笑,展臂将她拉稳,道:“你定定神,想想,是不是又有了你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