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阻止任笑笑好奇追问,故作不耐,道:“主君什么情形,我比你清楚。你信不信,与我无关。你愿当他的家贼,早晚便有机会知道。你不必浪费心思讨好我,我要去擦洗一下,侍奉主君,你请自便。”
任笑笑面色绯红,斜眼瞄她,扶着墙追到门口,小声问:“你今晚……还真要和他日尻啊?我瞧你……看着也乏得很嘛。”
骆雨湖微笑道:“主君为了你们大开杀戒,需得放松一下。这不仅是我分内之事,我也十分欢喜,心甘情愿。为了主君不太操劳,我要节约体力,就不在此与你絮叨了。失陪。”
任笑笑没再追出去,留在屋内转了两圈,活动活动大腿,确认疼劲儿过去,能跑能跳能施展轻功,眼珠一转,禁不住盘算起来。
她越想,心里越是纳闷。怎么这雨儿不仅一点儿不妒忌,还一副想要算计她,让她今晚忍不住去偷看,送羊入虎口的样子呢?
莫非……叶飘零真是个活牲口,拿剑杀人的时候刷刷刷洒一地下水,拿展禽人的时候啪啪啪干一片尿水?
任笑笑本就是给淫贼都能下迷药想要试试看的性子,如今眼馋叶飘零的“姿色”,又被骆雨湖勾起了心里的好奇,当真是心痒难耐。
下五门的女子谈起房事本就百无禁忌,日常叫骂中更是尻不离口,展不离舌,任笑笑就是从她们骂人的话里猜测,也知道男人那根鸡巴绝不能细短快软,就是要粗长慢柔,金枪不倒,才可引以为豪。
叶飘零生得好看,身段壮实紧凑,那肌肉铁皮涂色似的,让她光想摸摸舔舔,要真还是个金枪不倒的驴宝贝,那她岂能错过?
这一番尝足了滋味,回头见了那帮骚娘们,吹牛都有底气。
她思来想去,摸摸身上伤口,应当不碍事,一咬牙,吹了蜡烛悄悄溜去门边。
可刚打开一条缝,就发现,骆雨湖都还没走出多远,就站在篱笆门边,看着外头另一个面沉如水的标致女郎。
任笑笑记得,外面那个跟捉石更夫人一样表情的娘们是百花阁的林梦昙,明日要跟他们一起上路——这个“他们”本没有她,可她都成了家贼,自然要跟着家里的主子跑,二哥什么的,不要也罢。二哥有了嫂子后,不也老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么?
她竖起耳朵听,外头两人却好一会儿没说话。
等到任笑笑都有点着急,骆雨湖才开口道:“林姑娘,深夜到访,是有要紧事么?”
林梦昙调整气息,顺便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柔声道:“药师妹……死了。”
骆雨湖心里一惊,面上却无甚变化,只道:“我听主君说了,分舵出了内贼,消息提前走漏,对方,可能会趁机杀人灭口。”
林梦昙凄然道:“真是如此么?药师妹……是被、被十几个又脏又臭的流民乞丐,活活石更死的。如意楼抓来几个,那些人都一口咬定,把药师妹送去的人,说那是你们如意楼惩恶除石更,专门送来的,可以随便他们泄愤出气,只是决不能留活口。”
她面上滚下一串泪珠,也不知是惊是怕,颤声道:“那……那几个人招供得事无巨细,我听到方才……恨不得将他们都毒死!”
骆雨湖平静道:“林姑娘,信谁不信谁,是你的选择。我的事情你应当清楚,若那天没有我绞尽脑汁拼命逃出来,机缘巧合被主君救下,带在身边,那么,卧虎山庄的惨案,恐怕也成了如意楼伸张正义的行为。孟总管说,那边被主君杀掉的人,有一个揣着朵银芙蓉,做工精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那是如意楼的印记,只要在凶案那边留下,主君他们就算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对么?”
她不等林梦昙开口,又道:“我知道,生了疑心病的人,怎么都找得到法子怀疑。你也许想说,若一切都是如意楼的安排,连我最后被救也是,又该当如何?”
“那么,便还是我最初那句话。林姑娘,信谁不信谁,是你的选择。我信主君,这是我的选择。”
林梦昙捂着臀尖,先前走来太急,那边又渗出些血来。她面上神情越发复杂,心绪一片混乱,一时无话。
骆雨湖又道:“药红薇乃是你要回师门报告的敌人帮凶,她如今被杀人灭口,你怎不想想,要是如意楼所做,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将你杀了,不是更轻松?让药红薇回到百花阁,罪名往你头上一推,还动她作甚?林姑娘,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即便武功比我好些,用药比我强得多,可以你所思所行,实在不该出来行走江湖。这次回去,就早早找个合适的婆家,相夫教子吧。”
林梦昙目中含泪,踉跄退后半步,委屈道:“可什么是合适的婆家,我哪里知道?女人一交,便是此后大半生,我……”
她明显不甘不愿,却连句狠话都不敢说,转而道:“你倒是轻松,不必……有那么多考量,只要跟着叶飘零,他说东就东,他说西就西。我比你貌美又如何,他还不是连正眼……都不肯多看几次。你瞧他今日招来的那个小婆娘,疯疯癫癫,满身血还跑来跑去找人闲聊,开口都是些粗俗不堪的话。这样的女人,他反倒……不说什么。”
骆雨湖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早说先把任笑笑收拾妥当,再去吃饭,谁知道那女人性子古怪根本不听人说话,非要先逛一圈填饱肚子。方才收拾伤口她故意加盐,也有这股气在。
但再有气,内外还是要分得妥帖,主君回房前的安排,足以说明哪边才是自己人。她岂会拿捏不定,当即便道:“笑笑姐是主君新收的帮手,家养的贼,她办事机灵,脑子活络,还有一套妙手空空的好本事。主君既然准她跟着,必有道理。明日上路,要去的是你们出了岔子的百花阁,帮手理当越多越好,你那些不合宜的想法,还是莫要让她知道得好。”
“什么叫家养的贼啊,听着跟要给我搭个窝,叫我卧里面下蛋似的。”任笑笑哪里忍得住,一推门迈了出来,走到篱笆边上,故意分个亲疏远近似的站在骆雨湖身边,笑眯眯道,“雨儿妹妹不必替我出头,我这人啊,最不在乎就是旁人的闲言碎语。我是什么货色,自个儿最清楚不过。但我有个好chu,是林姑娘这样矜持自重的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林梦昙皱眉盯着她,上上下下仔细瞧,仿佛在拼命找出什么可取之chu,来让自己输得服气。
任笑笑拉开领子,小手往里扇风,炫耀般露出那没了束缚后深可埋人的白腻乳沟,道:“我是下五门里头混大的,不懂啥礼仪廉耻,三从四德。我就知道,看上的男人不下手,肯定要被别的小骚蹄子抢了先,我相中了叶飘零,嘿,那就死缠着他,好女怕缠郎,反过来不也一样。我半夜摸到他屋里亮大腿,往他手里塞奶子,他只要长着鸡巴,本姑娘就非给他笑纳了不可。”
林梦昙被噎得面皮通红,张口结舌。她自小在百花阁长大,长辈慈祥温柔,同门通情达理,即便规矩所致需得学不少讨好男人的活计,也没什么婚后才准用上的床笫之事。真叫她去死缠烂打,就算她拉得下脸,也不知从何做起。
若让她按任笑笑说的去屋里亮腿送胸,明知男人不动心还柔上,那还不如叫她一头撞死在树上。
“她的伤,还没chu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