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百花丛中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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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零没有作声。他也想到了答案。

“她必定已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他淡淡道:“内应在外的指使,必定是她的情郎。此事不是早已推断出来了么。”

“为了情郎出卖百花阁的秘密,为了情郎令无知晚辈误入歧途,和为了情郎亲手害死小师叔,不可一概而论。”卫香馨叹道,“前面还可以说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到最后的地步,此人,显然已入情劫,无药可救了。”

叶飘零道:“没可能是被拿住了什么把柄么?”

她苦笑摇头,道:“我们这些在百花阁里过了三、四十年的女人,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多羞耻的事情,大家也会私下处理,不以为意。遭人胁迫,只可能是身中奇毒之类,死中求活。但这五人,我都已悄悄验过,身子骨都还健康。”

“而且,”她拨弄几下花瓣,“若是个为求生路便出卖同门,将谷中数百女子的性命置之不理的败类,见了你的剑,定不会有所隐瞒。”

叶飘零微笑道:“所以,我还是应当先以我的法子问。”

卫香馨垂下眼帘,“我本就不是来阻拦你的,方才便已说过。我只是想问,若你的剑问不出,该当如何?”

叶飘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中的杀气,未再掩饰。

卫香馨将小花举到眼前,“这便是我来的目的。我不希望,让你在此大开杀戒。即便该有人背上杀错的孽,也不该是来帮我们的你。”

叶飘零眼神略显不耐,道:“代阁主的意思,是我若问不出来,便将人捉到一起,交给你处置么?”

“那是最后的法子。”她略一踌躇,道,“你用剑问不出来,并不意味着,你用其他的东西,也问不出来。”

“还请代阁主指教。”

卫香馨抬起另一只手,修长食指轻轻点住那朵小花的蕊,缓缓道:“见利忘义之人,利字为先,人若死了,便无利可图,利即是她的弱点。”

“为情所困之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是为情所困的女人,便会不清醒,会变得很傻。为了那份情意,兴许会有宁死不改的决心。”

“可如此一来,她以情字为先,会叫那男人对她无情的事,便是她的弱点。”她指尖一压,戳入到那朵花中,略略一搅,汁水四溢,“老妓从良,便得守身如玉。女人若是将自己当作了谁的私物,犯起蠢来,那不论曾经有多么风流快活的好时光,如今也甘愿寂寞深闺守空房,任凭相思断肠。”

她将手一甩,那朵残花落在泥上,脏污破败,“反常之处,你一试便知。杀人的事,我一样可做。这种问法,却非你不可。所幸,这四人年齿虽长,却也保养得宜,若真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当口,不论是哪个,也不至于叫叶少侠太过吃亏。”

叶飘零眉梢一动,道:“依常理,应该极难分辨得出吧。”

卫香馨缓缓抬起脚,踏在那朵残花上,左右一拧,道:“留守女子,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早已没有常理。”

叶飘零冷笑道:“我若摸进代阁主的房中,欲图不轨,代阁主竟不会反抗么?”

她淡淡道:“若你能闯过重重毒阵,我反抗一下,发现你武功也胜我一筹,我便没什么好硬挺的。叫你在我身上行淫,总好过去坏了大好女子的贞操。”

她微微抬眸,莞尔一笑,“不过若你摘了面巾,那一下反抗,兴许我也舍不得了。若真打跑了你,我才要懊恼,怕是能悔恨到下个月去。”

她这一笑,身子轻摇,饱满酥胸在衣裳里巍巍一颤,不过弹指之间,便散出一股温润芳香的撩人之意。

“她们也都如你?”

她摇摇头,“我才三十出头,刚入狼虎之年。她们,怕是还不如我。”

叶飘零沉吟片刻,并未因此而欣喜几分。

他行走江湖以来,除了剑,便只有酒和女人。

他需要女人,但也知道,大部分女人,都意味着麻烦。

找到一个不麻烦的女人,比找到一坛佳酿好酒,难得多。

如骆雨湖这样能叫他舍得不喝酒的,更是寥寥无几。

所以对和女人有关的事,他总是分外小心。

“代阁主,如今百花阁宾客众多。我夜探贵派前辈闺房,威逼审讯,还能说得过去。若叫人看我脱了裤子,准备强奸几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我要如何说得清楚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卫香馨伸手入袖,摸出一块小小的木牌,递给他,“这是百花阁紧急状况下的密令,见它如见阁主,仅此一块,平时藏在毒匣之中,一般弟子的解药无效。你若担心这是什么陷阱,只需将它收好,关键时刻拿出来,说是我的意思,便没有你的责任。”

叶飘零撕掉一块下摆,垫着接过令牌包住,收入怀中。

“这令牌你可以去找碧丝验证真伪。”卫香馨坦然道,“我可以在此地候着。若有什么差池,我听凭叶少侠发落。”

“不必。”他摇头道,“我只是还需想想,用剑说话之前,该怎么试探。我要找的是叛徒,不是麻烦。”

她斜眸一瞥,若有所思,道:“叶少侠想来只擅长杀人。不过既然只是试探,本也不必假戏真做。你表露出那个意思,女子真心如何,一眼便知。”

她跟着又是一声轻笑,“不过你可千万莫要摘下布巾,万一解了那人的情劫,叫她当场改桃换柳,一夜下来,四个人都半推半就,任你摆布,那才叫不知如何是好。”

叶飘零望了一眼棋桌,将两柄短剑收入袖中,扎紧,道:“我杀过许多女人,但不曾对女人做过这样的事。”

卫香馨轻声道:“她们武功大都还不及我,以你……”

叶飘零没听她说完。

他右臂忽然挥出,以掌为剑,切向卫香馨颈侧。

她终究习武二十多年,眼前一花,身体已自行反应,展开轻功旋身拧腰,藏在裙中的笔直长腿破风而起,鞋尖暗刃弹出,急刺叶飘零肋侧。

他沉肘一挡,转身下捞,一把将她小腿抓住。

卫香馨应变颇快,被抓那腿向下一压,借力跃起,飞膝顶向他后脑玉枕。

叶飘零弓腰低头,向上一顶,振臂一甩,将她砸向那张棋桌。

她低呼一声双掌齐出,拍在桌上同时,双腿连环后踢。

但他侧身一闪,已挤到了她双股之间,一掌拍在腰后,发力下压。

卫香馨毕竟多练了少说十年,内力鼓荡猛地一顶,反将叶飘零震了出去。

她双掌一错反身护住胸颈,坐在棋桌上出腿横扫,鞋尖上的短刀斜撩而起。

噌!叶飘零从腰带中抽出了长剑。

叮的一声,卫香馨踢出的短刀,连着寸许鞋尖,一并高高飞起。

她脚趾一凉,并不惊慌,双掌握住棋桌两边,纤腰一摆,连环踢向叶飘零握剑五指。

她并未去摸身上的暗器和毒物,第一时间捏在指缝的飞针,也早已扔在旁边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