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香馨回眸一望,目光一暖,旋即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她径直走到墙边,扶住撑窗木棍,屈膝一纵,落入房中。
片刻之后,卫香馨如叶飘零之前一样,拎着一个床单打成的硕大包袱,开门出来,“走,回地窖那边,免得惊醒了旁人。”
“我来拎,用轻功,走得快些。”
这次回到地窖,卫香馨关门落闩,支起木撑,打开顶上几个透气孔,沉着脸将颇为阴凉的房间点得灯火通明,最后将包袱扔在摆放着邓佩芽血淋林尸体的桌上,打开了结。
床单舒展,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随之摊开四肢,软软躺倒。
她只穿着水红抹胸,和一条半长亵裤,婀娜身段半遮半掩,当突之处丰腴软嫩,当凹之处纤细顺滑,白白净净,肌肤晶莹,倒是不难看出,为何嫁得了平波十八坞前三座的掌舵人。
不止身段纤浓合度,披散发丝之间的容貌,也颇为灵动秀美,虽还看不出双目如何,但口鼻眉峰,已能凑出七分清丽,只是左耳旁侧破了一道口子,落下小小疤痕,坏了端庄面相。
叶飘零不太擅长记女人的脸,皱眉道:“她我好像见过几次。”
卫香馨忍着怒意道:“当然。她素来乖巧听话,前辈中人人喜欢,此次回来主动说要帮忙,前前后后跟着我办了不少事,和你碰面过几次。”
她伸出手,啪啪啪啪一串耳光扇在柳织烟面颊,跟着一掌拍下,震在鼓鼓囊囊的抹胸中央。
柳织烟咳嗽一声,口中吐出一枚半化药丸,跟着睁开眼睛,迷茫道:“我……我……”
卫香馨勾住抹胸将她提到坐起,厉声道:“柳织烟!从实交代,说动你来百花阁里施展手段的人,到底是谁!”
柳织烟一个激灵,似乎终于回过了魂儿,不自觉往后一缩,面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颤声道:“师叔,你这是……这是在说什么呀。弟子,为何听不明白……”
“哦?”卫香馨也不罗嗦,抓住她亵裤便是一扯,褪到膝盖。
柳织烟大惊失色,眼见叶飘零还在,羞愤道:“师叔!有男人在啊!”
“你不要脸,我为何还要顾虑!”卫香馨一掌将她打躺,亵裤直接脱掉,“小师妹被你害成了那副模样,我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气!”
柳织烟碰到尸身,面色苍白扭头一望,吓得呆呆愣住,冷汗涔涔。
卫香馨分开她紧并膝盖,二指并拢如剑一刺,便戳到她嫣红牝穴之中。
柳织烟慌忙垂手去挡,求饶道:“师叔,师叔,你倒是容我说句话啊!小师叔……又不是我杀的!你、你该去找真凶,羞辱弟子……这是作何打算啊!”
卫香馨在她屄中探了一探,抽手而出,道:“你倒是精明,偷了药,担心最近事忙,不敢用,想等赏秋大会之后再说。叶少侠,那药丸她必定不会放心收在别处,她衣裳都在这儿,你帮我细细切成碎片,看看是不是暗藏着。”
叶飘零接过衣裙,甩臂抛起,一眼瞄见偏沉之处,剑光一闪,已切下拿在手中,递给卫香馨。
她从那荷包中摸出一个小盒,打开,盯住柳织烟,缓缓道:“烟儿,你出嫁数载不曾有一儿半女,为此还给张七爷纳了偏房。张七爷赏秋大会那天要来,我是不是该问问,你为何要偷一份药,谋害腹中胎儿。”
柳织烟筛糠一样哆嗦,左顾右盼,掩胸夹腿,“我……我……我没……没有……弟子是,是一时不查……受了奸人淫辱,不巧……珠胎暗结,夫君他……这阵子一直不曾与我同房。我掩盖不住,才……大着胆子来偷药。别的,别的事情……弟子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好一个一概不知!”卫香馨一掌掴去,将她打得惨叫一声,倒伏在邓佩芽尸身之上,“若不是小师妹心有良知留下线索,我能找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败类么!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别觉得我还会顾及门派脸面,如今里子都要没了,要多傻还会再顾着外面那层皮。你若不说,我就将此事连着你红杏出墙的丑行,一并通告天下!到时候你还是张七爷的人,我叫他把你领回去,看看你会是什么下场!”
柳织烟半边面颊肿起,半边染了血污,目光迷乱,喃喃道:“别,师叔……别这样。弟子……弟子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那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卫香馨抽出一柄匕首,扯掉抹胸抵在她柔软的乳房上,毫不留力刺入一个尖,看着那渗出的血珠,冷冷道,“若有不尽不实之处,交给张七爷发落之前,我先毁了你的身子和脸。”
柳织烟抽抽搭搭道:“师叔,你把我交给张七,才是……送羊入虎口。他……一早就已经是天道的人了。这两年神神秘秘,不知要筹谋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如此怕他,哪里敢不听他的。我这孩子,便是天道其他男人奸污成孕。我、我都不知这孽种的爹爹是谁……”
刀尖一颤,卫香馨愕然瞠目,“什么?”
柳织烟泪水涟涟,“我肚皮不争气,在张七那儿早已失宠。侧室有孕,在他一个粗人眼里,我便成了个已玩厌的废物。他出身船匪,吃板刀肉肥起来的莽夫,我只当自己有几分姿色,能勾引得住。哪知道女人再美,也有腻烦的时候。他对我不管不顾,当下人丫头一样使唤。天道的人来找他谈事,还要我前前后后伺候。那次我……将酒醉的几人送回客房,便被其中一个……搂住……拖到床上去了……我打不过……又不敢喊……那一晚,那一晚……呜呜呜……”
卫香馨满面寒霜,忽然抬起匕首,狠狠挥下。
柳织烟愣住,看着桌边地上啪嗒一声,掉落了一只血淋林的耳朵。
卫香馨挺直刀尖抵住她喉头,冷冷道:“看来你对那个奸夫,倒是情深义重。这种时候,宁肯编出一个自贱谎言,也不愿招供。那你为何还要处置掉这个孩子?哦……莫非,这孩子,其实正是张七爷的?”
叶飘零靠墙站着,心中暗暗后悔。
早知道,一开始便该将那些女人,都丢给卫香馨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