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些为难，不知道应不应该——”

“怎么啦？”森森显然是被喻文州欲言又止的表演勾起了浓烈的好奇心。寂静的夜，能够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衣物摩擦声，喻文州微微闭目，暗忖那或许是森森在沙发或座椅里面更换坐姿导致的。他停顿了一下，直到那边重新安静下来，彼此间呼吸相闻，这才重新开口，用一种字斟句酌般的严肃语气轻声问：“森森……你喜欢张佳乐前辈吗？”

“嗯？”森森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些迷惑地道，“喜欢啊。”回答得相当痛快。

“那周队呢？”喻文州接道。

通话那边，森森突然沉默了一下。喻文州心下一动，同样沉默下来，耐心等待着森森的回复。

短暂的安静后，终于，麦克风里传来女孩儿明显带着些迟疑的回答：“所以在你们看来，我对小周的态度真的很有问题吗？——你已经不是第一个提醒我这件事情的人了。”

喻文州突然睁开眼，脑袋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森森曾提起过的她最近认识的人，警觉道：“哦？”

顿了顿，他像是有些惊奇：“还有其他的人和我观点一样吗？”

“嗯……有的。”森森含糊地应了一声，接着她像是有些不自在，沉默片刻后，非常明显地试图转移开话题，“呃——你说的秘密就是指的这个吗？”听起来莫名有些失望的样子。

喻文州失笑，觉得森森某些时候的表现真的，天真烂漫到甚至有点儿像小孩儿。他顿了顿，笑叹道：“既然有人提醒过了……”他隐晦地又点了一句，这才适可而止，顺从着森森的心意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昨晚周队送给你的那个礼物吗？”

“——咦？”短暂的安静后，骤然响起的惊呼证实了森森确实把这件事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的事实。意识到这点，喻文州突然就觉得心情莫名好了些。

“我忘了……”通话那边传来森森弱弱的声音，这倒是有些难得，毕竟她向来元气满满，就算是前不久因为身体不好而总是感到困倦的那段时间，她的声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底气。所以——心虚吗？

喻文州拨弄了一下那个被自己放在旁边的小盒子，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琢磨着那些隐藏在言语之下、森森的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抱歉，因为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等工作人员打扫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以为东西是我的，直接就给我送来了，所以我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停了停，见通话那边森森没有对他的说法提出异议，喻文州这才继续道：“森森，你知道周队送了你什么吗？”

“嗯？”森森猜测道，“那个大小的话，宝石？饰品？印章？……可能性太多，猜不到。”

喻文州不太明白森森为什么会联想到印章，但这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他笑了笑，顺着森森的话解谜道：“是戒指哦。”

森森“咦”了一声，听声音像是有些苦恼的意思：“戒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它在你们这里应该是有着特殊含义的吧？”

在“我们”这里？喻文州愣了一下，敏锐地意识到森森的这个说法像是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他一边思索，一边回答森森道：“一般来说，只有恋人之间才会互赠戒指……”

话音未落，通话那边就传来了森森带着些懊恼的叹息声，喻文州还听到她声音很小地嘀咕了一句：“他明明答应过我了……”

答应过你什么？喻文州暗暗记下，嘴上则继续道：“而且周队送的这个戒指……”他像是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