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穿着几乎要露腚的破衣烂衫,脚上更是连双草鞋都没得穿,这确实不像话。
结果还没走出竹炭坊,便遇到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
办丧事就办丧事,还有不少街坊邻居正围在门前指指点点,有不少人还摇头叹气,似乎很是同情这一户人家。
李香君原本也不想多事,结果经过门前时,却听见有妇人在哭。
还有两个街坊正在议论,说的好像是这户人家的男人刚刚死了,只留下孤女寡母,结果本家叔伯就上门收屋,要把母女两个赶出家门。
听到这,李香君顿时气得柳眉倒竖,这是吃绝户啊。
李香君当即带着陈二妹、葛嫩娘还有二十多个边军强行闯进去。
里边正在瓜分家当的十几个男男女女顿时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香君。
李香君美目四下里一扫,便看到了摆在堂屋的棺材,以及跪在棺材前的一对母女,母女两个身上都戴着重孝。
女儿大概十岁左右年纪。
寡母则大概二十五六岁。
李香君打量之时,正好寡母也抬头看过来。
还算有几分姿色,戴着孝就更显楚楚可怜。
不过李香君想要的并不是姿色,而是身体。
当下李香君问道:“本将军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寡母便悲悲切切的说:“回将军的话,民女娘家姓焦,闺名桂花,嫁入夫家已经十一年,只育有一女,今年十岁,今年春上,民女的夫君患了疾,求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在三天前抛下民女母女两个故去了,结果,我夫君尸骨未寒,夫家的叔伯便打上门来,说这房子乃是陈家的祖产,必须收回去。”
“岂有此理!”李香君大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位想必是李香君李参将吧?”一个儒生上前作揖道。
“正是本将军。”李香君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儒生,“你是何人?”
“在下柳家祥,乃南直隶生员。”儒生淡淡的说,“李将军,这乃是我们柳家的家事,你身为援剿徐州参将,似乎管不着吧?”
“那可说不准。”李香君冷然道。
不是勤王士子,李香君就没那么多顾忌。
说完,李香君又问焦桂花道:“焦桂花,你可愿意从军?”
焦桂花看着就不像个强壮的,其实并不是合适的女兵人选,但是为了救人,李香君也顾不了那些,大不了把她配给镇兵。
焦桂花闻言一愣,愕然问道:“民女也可以从军?”
“可以。”李香君郑重的说道,“只要你点一下头,便是徐州女兵营的一员。”
“可是,可是……”焦桂花回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儿,有些为难的道,“民女的女儿该怎么办?”
“可一并带至军营,另行安置。”
李香君为了救人,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就是多一张小嘴的事,好办。
李香君就这性子,天生一副侠义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