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显示器递回给张子吴,说,「以後玩不过就别玩了,我看着头疼。而且以後你使用话题卡必须经过我同意,再也不能玩这个了。」
张子吴没有回答罗玉凤的话,反而在琢磨上面那三个问题,根据第一个问题,他一眼就看出有问题,问题不全在於提问题的那个人,尽管问题发起者也是有问题的。
张子吴一眼看到那个问题就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如果每个人都从新闻里面去判断事实,那麽谁控制了新闻,就等於控制每个人的大脑。
对於第二个问题,这句话对他来说,也似曾相识,原因是他在那个世界里,他认识的东北女网友就跟他提过。在2014年的暴动中,香江有人提出的口号颇有迷惑性,故意混淆视听,他们说,我们爰国,不爰党。(这是一个疑点当年张子吴差点也被迷惑了)
千万别小看这句话,香江有人中毒至深,内地网友很多也被这个混账概念搞得混淆黑白,很不幸,张子吴认识的那个东北的女网友就深受其害,她颇倾慕香江文化,为此一度学了广东话,林夕更是她的偶像,在2014年,她也为香江呐喊助威。
当年的事件,双方各有不对的地方。可恨的依然是沈默的大多数人。他们作壁上观,这种常见的情形在王小波里的《沈默的大多数》里有过提及,沈默不等於没有主见,沈默有时也是一种力量!嗯,很有可能是一种助长的力量吧。
王小波在序言里提到自己,「我年轻时所见的人,只掌握了一些粗浅(且不说是荒谬)的原则,就以为无所不知,对世界妄加判断,结果整个世界都深受其害。直到我年登不惑,才明白萧翁的见解原有偏颇之chu;但这是後话一一无论如何,萧翁的这些议论,对那些浅薄之辈、狂妄之辈,总是一种解毒剂。」
注意王小波说这句话的背景,是看了萧翁的剧本後引发的思考,再联系他的生活年代还有他年过四十後,他也不得不站出来讲两句。
明辨是非难,已是大多数人沈默的一个原因之一,但在这里,张子吴想用简短的一句话概括他理解的沈默大多数人里的香江人沈默,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故意在犯同谋罪,甚至可以说正因为没有直接利益捆绑,他们更愿意作壁上观。闹得好,我有好chu,闹得不好,也不关我事,反正事情过後清算不能算我,至多生活倒退(原谅张子吴的阴谋论又犯了)。
张子吴本想说,别再做沈默里的大多数一员了,你们也不想被人贩子诱拐吧,真要到那时候,你们怎麽求助於别人救你们,怎样才能将袖手旁观者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与他们产生直接的利益纠葛,让他们不得不帮你,所以,你懂滴。一切政治阶级斗争莫过於此啊。(战术後仰)
话虽如此,但张子吴也知道自己与网友一样都有着肤浅的理解。
与他不同的,对於分裂叛徒者,张子吴直接认同杀戮。当然,要找诱导他们,先礼後兵嘛,能不动手尽量不要用,代价太大。实在是冥顽不灵者才走下策。难怪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那麽到了第三个,这句话有问题吗,单单看觉得蛮正义的,看待问题很全面,具体看到後面,终於露出爪牙来了吧,其心可诛。
为什麽要这样说,故意混淆概念,拿母子比喻没不妥的地方,香江是叛逆麽,不,应该说暴徒,是叛乱,是叛国者,孩子叛逆父母,轻者顶撞父母,重者至多离家出走。那麽香江的暴徒算麽,显然不是,他们要把家搞破坏,要打砸伤人,要让外人介入来评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且关键是这个孩子在外面被迫流浪一百多年,突然有一天当他知道要回家了,心态上肯定有点不乐意,当年的香江人普遍心态就是「好端端怎麽会被收番。」
注意这两个词,「好端端」与「收番」(广东话)。
这些话有些人看不懂,那麽好吧,张子吴再把一个词加上——「回归」,三个词联系起来,就明白怎麽一回事了。再不懂他也回身乏力,让张子吴也装一会高人吧。
分析之所以会出现当今这样的局面,还是要从阶级背景来分析当前的历史成因,更要从政治、经济的力量对比来认识现在的社会变迁。不明白这个,一味地以同理心,民主自由的旗号来说事都是扯淡,尽是一些别有居心之人。
可是这三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呢,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提出,这点系统并没有提到。
距离解除禁言还有十个小时,趁着这段时间没到,他必须要好好的休息。於是他关上了显示器。在睡之前他朝罗玉凤那边看去,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想想自己刚来这里就发生那麽多事,罗玉凤为他做了不少事,虽说也有着自己的私心。鬼叫两人的命运连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罗玉凤睁眼看到张子吴飞快地在系统上操作着什麽,然後她也走了过去看他怎麽写。
罗玉凤像是有了自己想法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对张子吴说,「你看我的手。」
张子吴一脸疑惑,又看向了显示屏。
「你给我认真看。」
「别闹,我正忙着呢。」
「你不认为我的手有什麽两样麽?」
我滴个乖乖,张子吴发现罗玉凤的手指又短又黑,实在没什麽看头。
「你不认为正面与反面有点不同麽?」
「废话。」
「既然你知道,为什麽还那样去写。」
这话把张子吴问得一楞,罗玉凤又说,「趁这次的热度,你给我好好想想。」
「我写这篇稿子,你有意见?」
「你看你写的什麽,作文不是这样反驳的。」
「你行你上啊。」张子吴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