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你还记得我今天介绍给你的朱大姐吗?”
“朱大姐?当然记得了,她怎么啦?”
“姐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她好像很不好意思,憋了一会儿,才把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要是哪一天她也来找你要好歌,你能不能先不帮她……因为我……需要一些时间。”
说完这些话,李湘君的脸色有些难为情,毕竟这么做跟她平时豪爽大气的为人不太相符。
但是柳侠惠完全理解她的想法。
她和朱大姐看起来关系很好,但是她们之间是存在竞争的。
此时的李湘君在事业上还远远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境界,面对同样有出色的天赋而且气场强大的朱大姐,她心里肯定不是很踏实的。
“姐,你不用担心,我肯定是向着姐的。朱大姐若真的来找我帮忙的话,我会为她挑选一首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歌,让她永远也无法追上你!”
他说得非常自信。回答他的是来自李湘君的一个深情的热吻。
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跟这个时代中国的其他会议一样,‘隆重’地召开,然后‘胜利’地闭幕了。
在会议闭幕的那天,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柳侠惠所在的小组临时被安排在另一个地方吃晚饭,他因为上厕所去了,错过了通知。
晚饭时他还是到老地方吃饭,结果碰到的全是北京组的代表们。
他站在门口发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这时身后有人说话了。
“小同志,怎么不进去啊?”柳侠惠虽然年轻,但是胸脯上戴着‘人大代表’的牌子,因此不会有人误会他是大会的工作人员。
他听到有人跟他说话,回头一看,心里吃了一惊。
这不是后世的那位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吗?
他此时已经复出,职务是国务院副总理。
他旁边的那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而是铁道部的万部长。
在后世,万部长最终官至国务院副总理和人大常委会委员长。
“邓副总理好,万部长好。”柳侠惠觉得这个时候退出去不太好,于是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来。吃饭时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小同志很年轻嘛,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邓副总理问道。
“邓副总理,我姓柳名叫柳侠惠,今年十九岁。我是XX省的代表,今天吃饭走错地方了。”
“哦,你就是那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啊。前几天主席还夸奖你有政治头脑,加快了中国在各个国际体育组织中的地位的恢复。那件事做得非常漂亮,你为祖国立了一大功啊。哈哈。”
邓副总理很高兴,他边说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万部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马上睁大了眼睛,盯着柳侠惠问道:“听说你在小组会上有一个发言,专门讲到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
“邓副总理,万部长,我年轻不懂事,那是瞎说的。”
柳侠惠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开始出汗了,他有些后悔自己那天在小组会上信口开河了。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投靠某位大领导,挤身政界,何况邓副总理要不了多久就会第二次被打倒。
他自由自在惯了,并不想进入体制内混,将来当一个主政一方的大员。
他有些为难,不知该怎样应对总设计师。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他通知邓副总理和万部长,说总理有事情找他们商量。
邓副总理站起身来,握住柳侠惠的手说道:“小柳啊,我看你很不错。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多聊聊。”
说罢他就和万部长一起离开了。
直到会议结束,柳侠惠都没有再次见到他们。
柳侠惠回到了省城。他到家后,吃惊地发现自家的房子里住着另外一家人。一位中年阿姨出来跟他打招呼。
“侠哥,你回来啦?”
她是跟爸爸同一个教研组的老师,名叫陈锦媛,他平时管她叫陈阿姨。
陈锦媛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大约四十五岁。
她身材妖娆,还烫了头发,以这个时代的眼光看,非常时髦。
她的丈夫是学校里的一位处级领导。
黄玉琴曾经怀疑陈锦媛想勾引丈夫柳俊杰,说她是个狐狸精。
“陈阿姨,你好。”
“侠哥啊,你还不知道吧?柳主任他搬家了,搬到吴宅去了。现在我住在这里,是昨天刚搬进来的。唉,柳主任和黄老师有了你这么个好儿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柳侠惠不想听她多唠叨,就推说回家还有急事,向她道了谢,转身往吴宅走去。
他边走边想:陈阿姨刚才称爸爸为柳主任,那就是说,爸爸又升官了,终于当上系主任了。
可是一个小小的系主任,哪里有资格住进大名鼎鼎的吴宅啊?
吴宅是独立的别墅,面积有一百多平方,屋后还带一个小花园,就是学校的一把手也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啊。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到了吴宅后,他看见外面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香港埃罗尔有限公司’。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
这个时代内地和香港几乎没有任何联系,那些跟大陆做生意的香港人不是在广州就是在北京上海,中国的其他地方他们全都看不上。
柳侠惠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
他发现大门没有锁,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地上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包袱,他一看就在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大概是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拆开呢。
他叫了几声爸爸妈妈,没有人回答。
这时他听见从过道的另一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响,于是便朝那边走去。
过道里没开灯,光线很暗,他刚走进去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同时听到了妈妈黄玉琴的尖叫声。他赶紧叫道:“妈,别怕,我是小侠!”
“小侠啊,是你啊!你……你可回来了。”黄玉琴激动得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
他一把把妈妈抱起来,大步走到客厅里,将她放到沙发上仔细打量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他心里的欲火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原来黄玉琴在打扫卫生,出的汗把全身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