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寻府里出来,顾轻音直奔京兆府。
就任京兆少尹才不过几日,她却再未回过顾府,整日里东奔西跑,忙碌倒也充实。
她这般为了公务,只每日寻了小吏到府里报平安,自然不知宁非然日日在顾府等她至深夜。
这一日,是顾轻音到京兆府任职後的第一次值夜。
要说值夜,她原也不陌生,御史台就有这个规矩,京兆府却又有些不同。
不光是熬夜撰写文书、翻阅卷宗,更多的,是应对夜里突发的各种状况。
顾轻音半开玩笑的问过王放,若是值夜,会遇到的最糟糕的状况是什麽。
王放半挑着粗眉,轻描淡写,不过是官员被刺、番邦抵京,又或是刑部捅了什麽篓子,泼脏水给京兆府。
顾轻音面色如常的听完,心里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京兆府所要面临的,远比她想像中还要凶险难测。
烛火摇曳,一室暖黄。
金丝楠木的宽大案桌,案头是摞得高高的公文,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宣纸的淡香飘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