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不断从宁非然指尖滴落,缓缓溶於水中,触目惊心。
顾轻音觉得有什麽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没多想,上前扯住他的袖子,急切道:“你做什麽?!”
她知道宁非然为她引血入药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宁非然侧目看她,目光澄澈清透,没来由的让她一阵心虚。
“我曾一度以为,大人心智坚定,对任何事都是如此,治疗癔症亦不会例外。”他身形半分未动,任由鲜血滴落,静静开口。
顾轻音揪住他衣袖的劲道未松,道:“那是自然。”
随後,她又在他富有深意的目光中,小声补充道:“新任职这几日实在是分身乏术,才……”
“大人不必再解释。”宁非然的眉眼低垂,缓缓抽出被她揪住的宽袖。
他是在意她的,比他以为的还要在意。
他害怕她的忽视,她的不在意,她的拒绝。
即便有了诊疗这个绝佳的由头,他仍控不住的患得患失,却又见不得她自责愧疚。
宁非然清越的嗓音再次响起,“药浴的治疗需得有个完成的疗程,连续的七七四十九天,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不可,中断更是大忌,後果尤不可预料。”
顾轻音心头一紧,随即想起沉念珠的破裂和突发的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