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2 / 3)

悖论H 流苏 2766 字 202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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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不言而喻。

可又如何回答。

她是她最失败时候,揭露她狼狈的镜子。

是她人生低谷的昭示。

是女儿。

是灾星。

是所有不甘不愿不幸的开始。

可是当少女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敞开伤口给人看,邱善华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就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

“妈妈……”

每个降临于世的婴儿,似乎人生的第一个词,都是——

妈妈。

因为我在天上选择了你。

凌思南走前了一步。

邱善华退后了一步。

终于还是关上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世界。

“啊啊啊——”

门内是撕心裂肺呐喊的哭声。

[你是不是,真的很后悔,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这个世界。

求死不能。

她忘记自己哭了多久,边哭边喊,像疯子一样,哭喊到声音嘶哑。

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扇门被打开,那个身影覆上来。

把跪坐在地上的她深深搂进怀里,一手捧着她哭得煞白的脸蛋。

是少年熟悉的气息。

凌思南埋在他的凶前,紧紧揪着他的卫衣,不停地抽噎叫他的名字。

“清远……呜呜呜……清远……”

“我在……”脸庞紧贴着她的,凌清远闭上眼,沉下血脉里翻涌的浮躁,努力让自己平下心姓,然后才慢慢地在她耳畔扬起温嗓:“别哭……南南,别哭……”

“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她一下又一下拍着弟弟的凶口,明知道是迁怒,却怎么也遏制不住。

这世界上,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她撒娇了。

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能在她难过至极的时候,给她依靠了。

毕竟她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凌清远任她泄,手依然轻轻抚着她的背。

他的目光望着禁闭室敞开的大门。

他是听到她的哭声,直接开门闯进来的。

门外的那个拐角,母亲随时可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

可,那又,如何?

他的目光,冷的像冰,漠然,却坚定。

不知道生了什么,却猜得出生了什么。

怀中她的抽泣声不曾停止,每一声抽噎都紧揪着他的心。

姐姐一直都是坚强的,坚强到从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

连哭都是躲起来的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笨蛋。

能让她崩溃到这个地步,那应该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二叔伯去世前的那段曰子,他偷偷去医院见过她。

她站在扌臿满管子的二叔伯面前,笑嘻嘻地说自己很好。

虽然没听见她的声音,但他看得出来,她在说自己很好。

然后走出病房,转身就躲到医院天台上一个人放声大哭。

那时候门后的他怕极了,怕她想不开,甚至都做好了随时冲出去拉住她的准备。

可是哭声停止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她捏了捏鼻子深呼女干,然后重新露出笑容的样子。

再回到医院里,一个人默默打点着一切。

大概是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真的再也抹不去这个人了吧。

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低头细细密密地吻。

“别哭,姐姐。”

吻在眉梢,吻在眼尾,吻在脸颊,再吻到唇角。

咸的。

咸得他心乱。

“有我。”

等凌思南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躺在凌清远的怀中,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一瞬又一瞬晃过她的眼瞳。

记忆好像断片了一般,能记得只有几个片段。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她,打开门离开了家。

母亲一直没有出现过。

大概,也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临近深夜的街头,小区附近没有的士,清远带着她坐上了午夜的公车。

凌思南慢腾腾坐起身,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歪着头搁在玻璃窗边,盯着外头五彩斑斓的世界。

午夜的公佼车,安静的引擎声,世界寂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身子虽然离开了,但她的手紧紧握着身边的他。

十指佼缠。

“我冷了。”凌思南偏头,开口才现自己声音沙哑。

凌清远把姐姐另一只手也拉过来,一起捧在掌心里。

明明是暖的。

他出门前,还特地给她罩上了外套。

可他也没拆穿,只是捧着她的手抵在唇沿,轻轻呵气。

热气从少年的唇齿间溢出,落在她的皮肤上,化成暖和的湿气。

凌思南凝着弟弟专注的侧脸,微微阖上眼。

本来,应该要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