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马车上的头发是别的女人留的，只是恰好与穆香儿的发质相似。</p>

但在目前这种形势下，结果其实很明显了。</p>

“陈捕头，您的意思是……”</p>

先前还觉得查案太枯燥的诸葛凤雏，此刻竟莫名兴奋起来，浑身发热。</p>

一双眼珠子如同冒着光似的。</p>

“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猜测，去看看笔录吧。”</p>

陈牧淡淡道。</p>

……</p>

来到屋外，张阿伟已经将笔录做完了。</p>

陈牧拿起笔录薄细细浏览了一遍，嘴角扯出一道嘲讽，目光如利刃般盯向李氏：</p>

“我再问你一遍，穆香儿是不是亲自跟你们说要去云村做客的。”</p>

李氏被陈牧散发出的冷漠气势给吓住了：“是……是的。”</p>

一旁李氏的丈夫也挤出笑容附和。</p>

陈牧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那我再换个问法，你有没有亲耳听到她要去云村做客？”</p>

“这……”</p>

李氏摇了摇头，哆嗦道，“是……是我家官人告诉我的。当时香儿亲口告诉他要去云村的。”</p>

“穆香儿离开的时候，你在吗？”</p>

“不……不在，我去交付刺绣了，回来时香儿就已经不在了，官人说她去云村朋友家作客了。”</p>

“回来是什么时候。”</p>

“大概是酉时左右吧，太阳快要落山了。”李氏想了想说道。</p>

陈牧接着追问：“你最后一次见你侄女是在什么时候？”</p>

“未时三刻，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因为以往我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去碧青苑交付刺绣。”</p>

“当时你离开的时候，你丈夫在吗？”</p>

李氏摇头：“不在，我官人是赁车夫，那时候他还在外面拉客呢。”</p>

“你回来时，你丈夫在做什么？”</p>

“清洗马车，他也是刚拉完客人回来。”</p>

傻女人！</p>

陈牧揉了揉眉心，示意张阿伟把她带到一旁去，目光看向李氏的丈夫：</p>

“所以，当时你侄女是亲口告诉你要去云村的？”</p>

“对，她亲口告诉我的。”</p>

男人用力点头。</p>

他叫穆二河，是穆香儿的亲叔父，今年四十三岁，尚无子嗣。</p>

“大概是什么时间。”</p>

“申时三刻，我刚拉完客回来就看到她要出门，我问她要去哪儿，她说要去云村朋友家作客，明天就回来。当时我还提醒她路上小心一些，没想到……”</p>

穆二河流出了眼泪，身子随着啜泣抖动着。</p>

陈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鳄鱼会流眼泪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