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着美貌妇人，淡淡道：“放心吧夫人，此事绝对会公事公办。”</p>
目光掠过之际，陈牧瞥见女人细腻白瓷般的手腕上似乎有一个黑色蜘蛛般的纹身，倒也没在意，转身离去。</p>
转过街角，陈牧看到黑菱正在等着他。</p>
“陈大人，张阿伟我先押去朱雀堂了，那里是最安全的，而且也不容易被人说闲话。”</p>
黑菱说道。“您若想问话，最好去朱雀堂审问。”</p>
陈牧嘴角带起感激笑容：“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也感谢朱雀使大人，回头我一定厚礼相送。”</p>
“礼物就不必了。”</p>
黑菱挤出一丝笑意。“你还是担心一下你那位兄弟吧，死的是礼部右侍郎的儿子，可不是普通人。若期限内洗不掉你兄弟身上的冤屈，我们冥卫也帮不了你。”</p>
“我明白，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p>
陈牧苦笑着点头。</p>
对方透露的信息很重要。</p>
许尤新在朝中的地位可能不浅，若让他进入皇上的阵营，太后也会不满。</p>
所以不会因为一个张阿伟，而损失政治筹码。</p>
跟着黑菱来到朱雀堂。</p>
进入一间小屋子里，便看到张阿伟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而面前孟言卿也抹着眼泪。</p>
“陈大人，你们先聊。”</p>
黑菱贴心的关上屋门，转身离去。</p>
看到陈牧进来，张阿伟低下头不敢看他，颇有种无颜面对的样子，啜泣声不断。</p>
“所以人真的是你杀的？”</p>
陈牧走到张阿伟面前，冷冷问道。</p>
孟言卿粉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葱白的玉指紧紧绞着衣裙。</p>
“说话啊。”陈牧皱眉。“一个大男人你能不能别这么孬。”</p>
“是……是我杀的。”</p>
“嘭！”</p>
张阿伟被踹到了墙根。</p>
孟言卿惊叫一声，想要上前，却被陈牧拉住手腕，拽在了身后的椅子上。</p>
女人怒瞪着男人的背身，渐渐的，又黯淡低头，不再说话。</p>
秀颊上泪光闪闪。</p>
陈牧拉了张椅子，坐在张阿伟的面前，淡淡道：“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出来，听着，是详细，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p>
张阿伟低垂着脑袋，沉默半响后，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p>
整体事件与之前王发发讲述的并无差别，而行凶过程也与陈牧推断的很一致。</p>
只是杀人时的细节，却让陈牧有些意外。</p>
“当时你之所以突然发火，是因为许吴青威胁你，说要辱你娘亲，所以你才杀了她？”</p>
陈牧皱眉问道。</p>
张阿伟默默点头：“本来我是打算带着小仪离开的，但是那家伙一直辱骂，说要把我娘亲抓来……总之，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就杀了他。”</p>
“小伟……”</p>
孟言卿神情复杂，眼神里满是苦涩。</p>
陈牧深吸了口气。</p>
因为家庭的缘故，张阿伟对她娘亲十分敬爱，平日里也是极听孟言卿的话，除了那次从鞠春楼领来了小荨姑娘。</p>
如果平日里人们辱骂他的娘亲，这家伙也会急眼。</p>
但是！</p>
绝不会到杀人的地步。</p>
更何况当时还有小仪姑娘在场。</p>
不对。</p>
这里面还是有问题。</p>
陈牧凝视了张阿伟许久，忽然开口：“小子，你娘亲其实是个**你知道吗？她到处勾引男人！”</p>
听到这话，房间内两人全都呆住了。</p>
孟言卿捂住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牧，大脑一片空白。</p>
而张阿伟也愣住了。</p>
望着陈牧脸上的讥讽之态，他手指缓缓蜷缩扭曲，眼眸里释放出无数的怒意，苦苦压制着。</p>
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p>
陈牧俯下身子，一字一顿道：</p>
“她本来就是个见了男人就挪不开眼的**，老子今晚就弄了她，扒了她的衣服，让她在大街上像妓——”</p>
“我杀了你！！”</p>
原本蜷缩跪趴在地上的张阿伟如饿极了的狼扑来，一把掐住陈牧的脖颈。</p>
“小伟！”</p>
孟言卿吓坏了，连忙扑过来想要拉开张阿伟，然而就在她目光触碰到张阿伟的眼睛时，却呆住了。</p>
只见张阿伟的眼睛猩红一片。</p>
没有眼白。</p>
完全是一片血红色，仿佛是地狱里渗出的血水，让人看了头皮发麻，无比恐惧。</p>
嘭！</p>
陈牧一脚踹开。</p>
张阿伟疯了似的想要爬起来，完全化为野兽。</p>
听到动静的黑菱打开门，看到眼前情形后，甩手扔出一条铁链，将张阿伟锁住。</p>
后者疯狂了片刻，渐渐冷静下来。</p>
虽然眼眸里依旧还有怒，但更多是茫然，就好像被抽掉记忆后又恢复的人。</p>
“班头，我……我……”</p>
张阿伟嘴唇颤抖。</p>
陈牧走到他面前，仔细盯着对方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然后扯开衣服查看，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p>
一只黑色的蜘蛛纹身！</p>
“这纹身是哪儿来的。”陈牧冷声问道。</p>
纹身？</p>
张阿伟一怔，低头望去：“什么纹身？”</p>
黑菱好奇之下也走过来查看，但什么都发现：“陈大人，你说的是什么纹身？”</p>
“你们看不见？”</p>
陈牧皱起眉头，将孟言卿拉过来，指着黑色蜘蛛纹身。“你也看不见？”</p>
孟言卿摇头。</p>
陈牧懵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p>
等等！</p>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小院里，许夫人的手腕上似乎也有一个。</p>
“不好！许大人有危险！”</p>
陈牧面色一变，急忙冲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