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羽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此刻自己与陈牧的位置，陡然间明白了什么，俏脸“腾”得一下烧了起来。</p>

“今晚跪搓衣板！”</p>

她狠狠瞪了陈牧一眼，连忙追了过去：“云姐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p>

陈牧一脸无辜：“这能怪我吗？”</p>

……</p>

吃完早膳，陈牧就去六扇门了。</p>

云芷月陪在他身边。</p>

本来她是打算道别的，毕竟总掺和在夫妻二人间有些别扭，但陈牧说有礼物要送给她，便跟了过来。</p>

来到独立办公小院，陈牧拿出了昨晚从那三个刺客身上掉落的东西，进行研究。</p>

其实也没什么。</p>

无非就是一些用来疗伤的丹药，符篆等等。</p>

之前苏老大说过，每一位杀手在执行任务时身上都不会带多余的东西，以防失误暴露身份。</p>

但这一次陈牧却有了新发现。</p>

这三个杀手的遗物中有一份信笺，信内只有一行字——</p>

“东西在水下第三间屋内！”</p>

水下？</p>

陈牧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始终无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有什么屋子是建在水下的？</p>

而且还不止一间。</p>

龙宫吗？</p>

另外那“东西”是什么？</p>

如果这个信笺很重要，杀手是不应该带在身上的。</p>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p>

要么有人刚给他们送来，所以杀手没时间去藏，便随手放在身上。要么这信笺是三个杀手准备送出去，结果没来得及。</p>

陈牧拿出小本子，将这句话记了下来。</p>

虽然暂时没头绪，但说不定某天就突然派上用场了呢，信息是一点一点积累的。</p>

“对了，昨晚那三个杀手为什么杀你？”</p>

陈牧看向旁边坐着的云芷月。</p>

说完后，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打量着女人身上熟悉的白裙，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穿着娘子的衣服？”</p>

云芷月微红着脸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是有衣服的，但羽妹妹非得让我穿。”</p>

相比于白纤羽，云芷月身材要稍微高挑一些。</p>

但穿上这身白裙后，并没有太违和的地方，飒爽中多了几分优雅清纯的韵味。</p>

“挺好看的。”</p>

陈牧本来想口花花两句，但看到这身衣裙后，莫名感觉娘子就坐在这里，调戏的话又咽了回去。</p>

或许，这便是白纤羽的真正目的。</p>

老娘虽然不在你身边监督，但这身衣服足以让你老实一点。</p>

“回答刚才的问题吧，为什么他们会刺杀你。”</p>

陈牧问道。</p>

云芷月眨了眨弯翘的睫毛，一时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响才说道：“其实我是……”</p>

“让我来猜吧。”</p>

陈牧架起二郎腿，端起桌上的凉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眉宇间带着几分嘲讽。“之前苏巧儿给我送来一份刺杀名单，里面有一个名字，是阴阳宗大司命，对吧。”</p>

云芷月娇躯一颤，睁开晶亮慧黠的眼眸直视着他，淡淡道：“所以你现在明白了。”</p>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p>

陈牧呵呵冷笑。“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p>

望着男人眼中的冷意，云芷月莫名一阵委屈。</p>

她之所以隐瞒，是因为这身份背后有着她难以承受的压力，况且，也怕陈牧失望。</p>

“说话啊！”</p>

陈牧猛地拍下桌子。</p>

云芷月吓了一跳，凤目瞪着他，微抬起尖细的下巴：“你这么凶干嘛，我又不是故意隐瞒的。”</p>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就是个傻子！”</p>

陈牧骂道。</p>

云芷月绷大眼睛，升起雾气：“我隐瞒是我的权力，凭什么要告诉你？”</p>

“你把命都丢了，还想着隐瞒？”</p>

陈牧面色冰冷，怒级而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杀大司命吧。所以你才故意替大司命引刺客，想要通过刺客，揪住叛徒对不对？”</p>

“我哪儿知——啊？？”</p>

云芷月愣住了，满脸问号。“你说什么？”</p>

陈牧忽然拿出两个阴阳宗令牌扔在桌子上，淡淡道：“这是我昨晚从你储物戒里拿到的，给个解释。”</p>

两个令牌，一大一小。</p>

小的令牌是由黄铜制造，边缘处刻着一些简单的符篆，上面写有一串名字：</p>

阴阳宗弟子云芷月。</p>

不过令牌背面还有两个字——外门。</p>

这是云芷月当年在阴阳宗当外门弟子时的令牌，后来一直没扔过，随身带在储物戒里。</p>

而另一个大点的令牌，由碧玉制造而成，通体光滑，流动着盈盈光泽，纹路清晰翻找。</p>

上面只有三个字——大司命。</p>

这是她晋升为大司命后，天君赐予的身份令牌，以前在青玉县的时候没拿，后来到京城后便带上。</p>

“这是我的啊，有问题吗？”</p>

云芷月有点发懵，完全跟不上陈牧的思路了。</p>

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p>

“对，这是你的，我眼睛又没瞎。”</p>

陈牧将外门弟子的令牌扔过去，淡淡道。“当初在乌山的时候，我就在你储物戒里发现过这个。但这一次，为何又多了一个大司命的令牌？”</p>

“以前我一直放在家里的，所以……”</p>

“行了，你这撒谎连三岁小孩如不如。”</p>

陈牧摆手，淡淡道。“阴阳宗出现了叛徒，所以你们来了很多人调查，但到目前为止，我就见了你一个，为什么？其他人呢？”</p>

云芷月苦笑：“因为是我……”</p>

“因为你是诱饵！”</p>

陈牧目露精光，拿起大司命的令牌。“一个叛徒，你们追查了这么久没结果，可见对方要么身份不低，要么实力不低。</p>

而你这个大司命令牌，绝对能被叛徒检测到，从而招惹来杀手，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步计划吧。”</p>

陈牧扬起唇角，笑道：“刺客要杀大司命，以你们阴阳宗的情报网，早就应该知道的。</p>

所以你始终就是一个诱饵，替大司命引刺客的诱饵。</p>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你总是独身一人在京城瞎逛的原因。</p>

另外，昨天你的情绪不对，看起来是跟我道别的，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并非道别。</p>

而是你知道自己可能要死，所以是生死离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