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是他当年从青楼救下的，暗中培养成为一枚棋子，打算需要的时候再用。</p>
按理说她的忠诚度是比较高的，可现在却……</p>
而且她的实力比以往高深很多。</p>
“懵了吧武大人。”</p>
陈牧长叹了口气，望着神情冷漠的田小仪，笑道。“看来福尔摩陈美男又得帮您解惑了。”</p>
旁边的黑菱嘴角抽了抽。</p>
虽然听不明白“福尔摩”是什么，但“美男”两个字有她有打人的冲动。</p>
主上男人真不要脸。</p>
陈牧拿起云芷月经常挂在腰间的一壶酒，拧开壶盖润了润嗓子，淡淡道：“这位姑娘不是田小仪，她的身份我还真不好把握。</p>
不过最近有一个人物经常出现在我的信息库里，那就是……阴阳宗的叛徒！</p>
作为阴阳宗的高手，易容之术对她而言还是很简单的。”</p>
“齐长老！”</p>
云芷月神情顿变，美眸微微凝起，死死盯着女人。</p>
她们追查了这么久的叛徒，竟然就在张阿伟的身边，这太讽刺了。</p>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p>
可笑她还整天东奔西走调查这女人的踪迹，然而对方却就在“身边”默默监视着她。</p>
武神通同样震惊：“你不是离开了吗？”</p>
当初他用那件东西与对方做了交易，得到了“阴阳换身之术”，两人交集就此结束。</p>
本以为只是一场交易，没想到对方竟潜伏在他的身边。</p>
不对！</p>
武神通忽然摇头：“昨日我与田小仪商议过计划，那时的她绝对不是你！”</p>
“因为真正的田小仪已经被嵇无命给策反了。”</p>
陈牧望着女人，笑道：“跟张阿伟恋爱的是真正的田小仪，而进入祭坛的是假扮她的齐长老，两人一直都在真真假假混淆你的判断。”</p>
在陈牧说话间，女人撕下了易容面具。</p>
露出了一张容貌中等姿色的脸。</p>
她看了眼云芷月，目光落在陈牧身上，仔细打量着：“这是你调查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p>
陈牧耸肩：“当线索一点点拼凑起来后，其他的也就不难猜了。”</p>
“佩服。”</p>
女人感慨万分。</p>
武神通皱眉看向嵇无命：“你是怎么让田小仪为你卖命的。”</p>
“我没让她给我卖命，我只是给了她自由。”</p>
嵇无命轻轻摇头。“她之所以帮我，只是因为厌倦了被你摆弄为棋子的生活，就这么简单。”</p>
武神通愣住了。</p>
旋即淡淡自嘲一笑，擦着身上的血迹，喃喃道：“也许，有些时候是老天爷不愿帮我。”</p>
算计这么多年，结果反而也被别人算计了。</p>
果然世上聪明人不止一个。</p>
他举起刀，唇畔咬着一抹殷红的鲜血，望着嵇无命，望着齐长老，又扭头望着陈牧，黑菱，冥卫……</p>
眼神中燃着火焰。</p>
但慢慢的，他手中的刀垂了下来。</p>
眼里的火焰逐渐熄灭了。</p>
就像是垂暮的老人放弃了最后拼搏的一丝力气……</p>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嵇无命手里的铁盒上。</p>
却是对陈牧说道：“陈牧，你知道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p>
陈牧没有回答。</p>
武神通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叹息：“明明你努力了，却没有任何结果，明明你有机会去改变一生，却倒头来放弃了。”</p>
陈牧细细嚼嚼着这句话。</p>
这是在说他和那位皇子吗？</p>
难道是因为那位皇子放弃了，所以第一个计划没能执行，导致武神通只能采用“偷”这个计划？</p>
陈牧心中疑惑不已。</p>
武神通看着嵇无命，脸上叠在一起的皱纹里透着复杂的情感：“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或许我不应该把你卷进来。</p>
无命啊，我是真想过救你女儿的，不管你信与不信。</p>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所谓了，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你与我的恩怨也一并结了。希望……你能救自己的女儿。”</p>
哐当！</p>
手中的刀缓缓坠落在地上。</p>
武神通直挺挺的朝后倒在地上，他还余留着一口气，但眼眸却如蛛网般碎开，生机失去。</p>
“殿下，你若累了，就休息吧。卑职不逼你了……”</p>
武神通缓缓闭上眼睛。</p>
看到武神通倒在地上，众人全都愣住了。</p>
云芷月当先一步冲过去，查看后，对着陈牧摇头：“毒素已经侵入了全身，估计在看到张阿伟体内的魔灵没有起作用后，便吞下了毒药。”</p>
“那就是说来不及了。”</p>
陈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声叹气。“早该猜到了，可惜只顾着装逼了。”</p>
如今武神通一死，这双鱼国小皇子又不好查了。</p>
不过陈牧也不在意，能把案子查到这份上已经是足够可以交差了，剩下的交给皇帝太后继续调查吧。</p>
风头不能只想着一个人出。</p>
况且他现在还想不通，太后和皇上为何不提前把“天外之物”藏起来，任由敌人偷走呢。</p>
难道被偷出来的“天外之物”是假的？</p>
可武神通又不是傻子。</p>
真的假的他还是能分得清的。</p>
“那你呢嵇无命，你也打算自杀吗？”陈牧抬头问道。</p>
嵇无命看了眼手中的铁盒，对陈牧说道：</p>
“我想求陈大人一件事，能不能用‘天外之物’救我女儿一命，到时候我自行会伏罪，决不食言。”</p>
如果没有陈牧，今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也许会成功。</p>
到时候就可以拿着天外之物去救女儿。</p>
可现在陈牧提前一步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嵇无命也只能祈求。</p>
陈牧摊手：“不好意思，这我做不了主。不过我猜你已经让人把女儿带过来了，对吧。”</p>
嵇无命轻轻点头。</p>
在看到冥卫行动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无法实施了，只能用这种方式争取一丝机会。</p>
虽然这丝机会很渺茫。</p>
“爹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