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一片郁郁葱葱,窗前和廊檐外摆满盛开的花卉,色彩斑斓,花香四溢。</p>
当陈牧踏入院内时,便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在俯身浇花。</p>
女人衣着素雅,秀发犹如乌云般挽起,苗条的身姿好似弱柳扶风一般,姿态曼妙无比。</p>
“令狐先生还没回来吗?”</p>
陈牧问道。</p>
这是令狐先生的小院,是他从阮先生那里打听来的。</p>
女人闻言转过螓首,素雅温婉的面容有种清秀脱俗之美,蹙着柳眉微微疑惑道:“您是?”</p>
“我是你丈夫令狐先生的同僚,我姓陈,叫陈牧。”</p>
陈牧笑道。</p>
女人笑意恬淡如菊,轻轻捋过散乱的些许秀发于耳后,歉意道:“不好意思,夫君他还没回来。”</p>
“这样啊。”</p>
陈牧尴尬笑了笑,将手中的古琴递过去。</p>
“这是夫人您的琴吧,我正好去教坊司查案时看到,便顺手拿了过来,顺便想问你些事情。”</p>
看到陈牧手里的古琴,雪怡颇为疑惑:“这琴……妾身记得留给兰小襄姑娘了。”</p>
“她死了。”陈牧说道。</p>
哐当!</p>
水壶掉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衣裙。</p>
雪怡绷大了杏眸,一张素白的俏脸布满了震惊:“你说什么?兰小襄她……她死了?”</p>
陈牧点了点头,将今早的案子说了一遍。</p>
“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p>
雪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p>
陈牧叹了口气:“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到来,所以我才过来问一些关于兰小襄的事情,希望夫人不要介意。”</p>
似乎是没有听到陈牧的话,女人怔怔望着地面。</p>
那是一种很彷徨的神情。</p>
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忙捡起地上的水壶,拭去眼角的泪花说道:“陈大人先请屋里来。”</p>
“多谢。”</p>
陈牧微微点头。</p>
将古琴放在桌上,陈牧打量着一番屋子。</p>
屋子颇为整洁干净,透着淡淡的素雅,放置在空旷之处的有几架古筝琴乐,旁边还有**作伴。</p>
这是精致人的生活。</p>
“陈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妾身一定知无不言。”</p>
为陈牧泡了杯茶水,雪怡轻声道。</p>
陈牧坐在椅子上,望着眸里还残留着茫然神色的女人说道:“你跟兰小襄很熟吗?”</p>
“倒也不算很熟悉,那丫头……”</p>
雪怡摇头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那丫头天赋其实也一般,但喜欢会黏人,所以也就亲近了一些。”</p>
陈牧习惯性的拿出小本子,边记边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p>
“前日。”</p>
“时间。”</p>
“大概是……”</p>
“尽量精确一点,不要大概。”陈牧抬眼看着她。</p>
此时的陈牧透着一股严肃,与刚才的亲和模样有了很大差异,一时之间让妇人也下意识紧绷了情绪。</p>
她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申时初左右。”</p>
下午三点……</p>
陈牧再问:“有没有发现她的什么异常,比如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p>
雪怡摇头:“没有。”</p>
陈牧唇角翘起一抹弧度:“你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没有?”</p>
雪怡苦笑:“虽然妾身跟兰姑娘不太熟悉,但毕竟授过几次琴艺,若真有什么异常,妾身也是能感觉出来的。”</p>
望着女人清丽娇美的面容,陈牧陷入沉思。</p>
“能不能给我弹一首曲子。”</p>
陈牧忽然请求道。</p>
雪怡一愣,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螓首,便要走向窗户旁的凤尾古琴。</p>
陈牧却说道:“就用我拿来的那只琴。”</p>
女人好看的美眸微张,其内好似燃起一层淡淡疑惑,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拿起了陈牧抱来的古琴。</p>
“不要调音,就这么弹。”</p>
见女人要调音,陈牧又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p>
这个时候,雪怡已经有些生气了。</p>
但自身的涵养让她没有释放出多余的恼怒情绪,就着当前的音弦,素白如葱根的玉手轻抚在琴弦上。</p>
琴声一动,悠扬清澈的弦乐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流淌而出。</p>
陈牧定定注视着女人的手。</p>
那是双很漂亮的手。</p>
拨动琴弦时仿若雪精一般别有一番美感。</p>
而在女人弹琴的过程中,陈牧很无意的拿出那个香囊,在手里随意把玩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