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江！你是准备束手就擒，还是让我等亲自拿下你，在师祖他老人家神像前谢罪！”</p>

一名长老冷喝道。</p>

“韩东江？”</p>

正收刀的林天葬听到这名字有点发懵，看着面前娇滴滴的美貌女子。“这是韩东江？”</p>

在他印象里，韩东江不是这模样啊。</p>

易容术？</p>

陈牧将事情的尽管大致简略讲述了一遍。</p>

当得知韩东江竟然由男变女后，林天葬半响没回过神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啊……这……”</p>

纵横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葩之事。</p>

林天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面对众人的围攻，韩东江面上并无慌惧之色，只是看着林天葬问道：“林天葬，你想掺和我们天命谷的事情吗？”</p>

显然，她在估量目前的形势。</p>

如果林天葬不出手，那么她拼着重伤也能逃出去。可如果对方出手……</p>

她纵然有再多的底牌，也是枉然。</p>

林天葬皱了皱眉。</p>

他肯定不愿意去掺和别人家门派的事情，尤其对独孤神游这货很反感。</p>

可就在他刚要摇头时，莫寒霜却从他手里拿过刀，与神女站在一起，冷冷盯着韩东江。</p>

看到这一幕，林天葬愣了愣，陷入了沉默。</p>

而韩东江也得到了答案。</p>

她有些失落黯然的垂下眼眸，唇角染着丝丝自嘲：“也许，这就是天命吧。”</p>

“师弟，束手就擒吧。”</p>

独孤神游试图进行劝说。“我能保证不杀你。”</p>

“师哥……”</p>

韩东江轻抚着自己的发丝，语气无比轻柔。“还记得在你坐上掌门之位时，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一番话吗？”</p>

独孤神游想了一会儿，轻轻摇头。</p>

他忘记了。</p>

“我曾说，天命从来都是不可窥见的，我们走的每一步路，都是预定好的路线……”</p>

韩东江嘴角泛起一道苦涩的笑容。“生、老、病、死……从出生之时便无法更改。我们窥破天机，占卜未来，预言死亡，其实都在做无用功。</p>

从来不会有改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即便有，也只是上天在戏耍你的天真。</p>

这一点，你当年的那位徒弟许贵妃看的很透彻。”</p>

独孤神游沉默不言。</p>

只是对方提到“许贵妃”时，他眼神里的光变得暗淡了许多。</p>

“师哥，你有没有后悔过。”</p>

韩东江看着独孤神游苍老的面容，柔声笑道。“当年你若去追她，或许一切都会改变。”这个“她”当然不是许贵妃，而是白夫人。</p>

独孤神游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皱纹诉说着苦涩的心境。</p>

过了良久，他吐出四个字：“天命如此。”</p>

越是了解天命的人，越不敢反抗。</p>

“天命如此。”</p>

韩东江长叹了口气。</p>

周围的长老以及神女并没有发现，她那白皙的脖颈里渐渐蔓延出了细白的线丝。</p>

这些线丝似乎是从她的心脏延伸而出。</p>

但陈牧发现了。</p>

正要开口时，韩东江却看向他，轻声道：“你觉得我若束手就擒了，会是什么下场？”</p>

陈牧张了张嘴，没有回答。</p>

韩东江即便放弃抵抗，也一样会死。</p>

毕竟她是天命谷的耻辱，再加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与朝廷合作，肯定知道一些机密之事。</p>

甚至可以预见到，韩东江被俘后朝廷一定将其押送至京。</p>

等待她的将是未知的黑暗。</p>

“如果曲护法的残魂还能出现，替我给她道声歉。”</p>

韩东江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类似于账本的物件，扔给了陈牧。“这东西送你了，希望不会害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