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珉似乎有些倦了，摆手道。“朕召你来倒也并非是想为难你，只是随意聊几句而已。你回去调配解药吧，朕就不耽误你时间了。”</p>

“陛下——”</p>

“你出手殴打荣公公这可是重罪。”</p>

季珉冷冷看着他。“朕看在你救了风华城百姓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p>

说完，皇帝在众护卫的簇拥下进入了用来休憩的小院。</p>

陈牧深叹一声。</p>

他现在是有劲使不上力气。</p>

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劝得动皇帝，但看到对方冥顽回应，恨不得一个木鱼敲过去。</p>

“夫君，现在怎么办？”</p>

白纤羽柔声询问。</p>

陈牧紧拧着浓黑的蚕眉，思索良久也无别的办法，无奈苦笑：“先回去配制解药吧，等太后消气了，我再去试试。”</p>

“嗯。”</p>

白纤羽点了点螓首，目前也只能如此。</p>

两人离开居所，竟正巧迎面碰到了邓文生，对方手中拿着一卷圣旨，独身一人。</p>

“陈侯爷，朱雀大人。”</p>

看到陈牧夫妻二人，邓文生面色很不自然，拱手行礼。</p>

陈牧望着对方手里的圣旨，眼皮跳了跳，问道：“陛下给你的？”</p>

邓文生轻轻点头：“承蒙陛下厚爱，不追究下官失职之罪，反倒赞下官为风华城居功之人，如今已经告布天下，惭愧……惭愧啊。”</p>

“邓大人似乎不高兴？”</p>

陈牧始终盯着对方的眼神，对方的每一次表情细节都烙印在心里，进行分析。</p>

邓文生黯然：“是功是过，老夫能自欺欺人吗？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从今日起，老夫重为官，必报圣恩。”</p>

陈牧看了一会儿，对白纤羽说道：“走吧。”</p>

“陈大人！”</p>

邓文生忽然叫住他。</p>

老者皱纹密布的脸上浮现出难言的复杂表情：“那天，你真的看到我女儿的魂了吗？”</p>

“我……我忘了。”</p>

陈牧随意丢下一句，握着白纤羽的小手离去。</p>

邓文生静静看着对方的背影，双手前掌交叠一起，恭恭敬敬朝着陈牧行了一礼。</p>

“陈侯爷，您才是真正的好官，望……珍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