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又传递一种让罗亮不舒服的感觉，本能心生排斥。</p>
“嗯？这个修真者居然没逃？”</p>
罗亮望向外面的杜牧。</p>
杜牧脸色激动，流着眼泪，注视着千秋无痕，仿佛在仰望一位道祖。</p>
千秋无痕正在闭眸沉思，没理会他。</p>
之所以没灭杀杜牧，或许是因为他不再存在威胁。</p>
此外，罗亮能隐约感应到。</p>
刚才出手后，千秋人这具化身蕴含的本源气息，损失了部分。</p>
显然，千秋无痕的出手有限制。当其蕴含的本源力量消耗殆尽，那片青衣碎布就失去作用了。</p>
念及此处，罗亮也不想节外生枝，继续为难杜牧。</p>
目光掠过不远处的锦绣山河图。</p>
罗亮心中一动。</p>
此刻，杜牧完全被震服，对千秋无痕敬若道祖，无法兴起反抗念头。</p>
“留下山河图，你可以走。”</p>
罗亮负手而立，轻描淡写的道。</p>
唰！</p>
单手一挥，锦绣山河图便飘到罗亮的身前。</p>
杜牧稍作迟疑，没有反抗，还主动解除了山河图上的神魂印记。</p>
罗亮满意点头。</p>
这杜牧是个老实人。</p>
“刚才发生的事，你要守口如瓶。最好立下誓言，否则我师兄便会抹除那段记忆。”</p>
罗亮又交代道。</p>
道祖级的法门，太过惊世骇俗。搞不好，会惊动诸天间的大能。</p>
罗亮可不想吸引那么多关注。</p>
“罗公子，请千万不要抹除记忆！杜某一定守口如瓶，在此立下天道誓言……”</p>
杜牧面色大急，连忙应诺，语气里有恳求之意。</p>
罗亮面色古怪。</p>
杜牧损失星空宝物，都没什么情绪反应。</p>
听到抹除记忆几个字，好像要被挖了心肝一般，比丢了女人还要急切。</p>
罗亮无法理解，杜牧作为修真者，对道的追求。</p>
千秋无痕刚才展露道祖级法门，杜牧亲眼目睹，感悟到一丝道的真谛，隐约观摩到大道的演化和诞生。</p>
那段景象记忆，相对杜牧这个层次的修真者，是莫大的机缘。</p>
杜牧有种自信，等回去稍作感悟，晋升9级-星主级，指日可待。</p>
倘若能消化那段记忆感悟。对将来冲击宇宙级，甚至追寻更遥远的大道，都有某种底蕴上的福泽庇护。</p>
因此，只要能保留这段记忆。</p>
损失一件星空宝物，杜牧眼睛都不带眨一下。</p>
就算送出自己的心爱道侣，他都不会犹豫。</p>
联邦飞船开始起航。</p>
杜牧擦拭嘴角血迹，深深注视飞船，没有离去的意思。</p>
从始至终，他都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千秋无痕真有杀意，自己就算想逃也是枉然。</p>
“罗公子，能否让在下登船，闲聊两句。”</p>
杜牧抱拳，请求道。</p>
“好，你进来吧。”</p>
罗亮坐在吧台前，重新端起酒杯，慢悠悠道。</p>
刚刚收了人家的星空宝物，罗亮心情甚好，便没有拒绝。</p>
“前辈。”</p>
杜牧进入飞船，瞻仰千秋无痕，恭敬行礼。</p>
千秋无痕微微点头，看了一眼，便闭眼不再说话。</p>
“说说你们这次的计划，还有没有后续行动？”</p>
罗亮抿了一口酒。</p>
“这次的行动，由黑狱山的大当家牵头，据说有帝国上层的意志。帝国方传达的意思，要留您一条活口，并没有打算做绝……”</p>
“留一条活口？”罗亮冷笑。</p>
把人打成残废，甚至成为植物人，那也算留一条活口。</p>
这应该是顾忌姜昭雪的情绪。</p>
否则直接灭杀罗亮，一了百了，岂不是更简单。</p>
“后续行动不敢肯定，但鄙人分析，可能性应该不大。”</p>
杜牧沉吟道。</p>
“说说原因。”罗亮不动声色。</p>
杜牧道：“此次为请我们二人，雇主付出很大代价。而且这一战，出动两位星空大能，影响力已经不小。”</p>
“在帝国皇室与摩河文明联婚的大背景下，帝国也得注意影响，要有些脸面。毕竟，您是帝国明面上的客人……”</p>
“言之有理。”</p>
罗亮赞同杜牧的看法。</p>
两位星空大能联手都失败。</p>
帝国总不能再派10级-宇宙级吧？</p>
宇宙级强者，乃是帝国的战略威慑力，不可轻易动用，否则影响就大了。</p>
“那黑狱山是什么来头？”</p>
罗亮继续问道。</p>
“杜某常年在人族宗门界域修行，所知不多。只知道，黑狱山是帝国最神秘的地下势力，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与帝国上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人说，它是帝国权贵阶层的白手套。”</p>
“嗯。”罗亮微微点头。</p>
倒没想到，杜牧是出自人类三大势力区域的人族宗门界域。</p>
……</p>
从杜牧这里了解到不少信息。</p>
罗亮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便于以后询问。</p>
“你请求登船，应该不止闲聊，还有什么目的？”</p>
在最后，罗亮直接挑明道。</p>
他大概猜到杜牧的意图。</p>
“杜某，想拜千秋前辈为师。”</p>
杜牧深吸一口气。</p>
扑通！</p>
他跪在千秋无痕面前，脸上带着虔诚、敬仰之色。</p>
“我不收徒。”</p>
千秋无痕语气淡漠，一口回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