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灵魂，既没有被腐蚀污染，也没有被彻底消灭。</p>

或许这就是阿尔萨斯最后的一丝善念，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理由。</p>

大概，已经很难探究了吧。</p>

这时候，杜克的身影紧接着从魔剑碎片当中穿梭出来。</p>

“杜克！你没事吧？”吉安娜等女慌忙问这问那。</p>

杜克摇摇头：“我没事，接下来，就是米奈希尔王家的家事了。”</p>

大家默契地退后了，把中间的场地空出来，留给阿尔萨斯、卡莉娅和泰瑞纳斯这一家子。</p>

阿尔萨斯体内的黑暗之力，已经潮水般褪去。</p>

失去了暗影能量的支持，阿尔萨斯所有的身体器官都在急速退化着。</p>

阿尔萨斯似乎想挣扎起来，最终他连腰都动不了，他已经失去了整个下身的感应，只能略显可笑地举起双手，茫然在半空中比划着，仿佛想抓住什么。</p>

一只温柔的纤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而一只灵体手掌握住了他另一只。</p>

阿尔萨斯颤抖着问：“父亲！姐姐！一切都……结束……了？”</p>

卡莉娅温柔无限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张熟悉又冰冷的脸庞，积攒在心中二十年的思念来不及倾诉，往日美好的点点滴滴不够时间去回顾，最终千言万语，却只能无奈地化作一声应诺。</p>

“嗯。”</p>

阿尔萨斯忽然苦笑，他几乎完全失去视力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亡者世界的崩塌，以及那个只属于他的国度的最后崩灭。</p>

明明曾经那个本应属于他的洛丹伦是多么的美丽，明明他的不死大军是如何雄壮，席卷整个大陆。</p>

可是，在此时此刻……</p>

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p>

泰瑞纳斯低下了头，长长一声叹气：“我的孩子……终归到底，没有哪个国王可以千秋万载。”</p>

阿尔萨斯忽然苦笑。</p>

是后悔？</p>

是顿悟？</p>

是可惜？</p>

还是绝望？</p>

没有人知道了。</p>

堂堂巫妖王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是——</p>

“我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