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旧神，混沌旧神。他们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品。苟延残喘，现如今已经早已失去了价值。”</p>

那神秘人形平静道。</p>

“第二，是秩序诸神，他们生活在第五层，完全不思进取，弱得可怜。”</p>

“第三，是人类，他们生活在最高层，也就是第零层，但却热衷于自相残杀。”</p>

“你觉得，随便建一个塔，然后在里面故弄玄虚，就能让我相信三代文明都是这么一座塔孕育出来的？</p>

这未免太过天真了吧？”</p>

王一洋平静道。</p>

对方是直接用他所熟悉的群星通用语开口，所以他也用通用语回答。</p>

“你可以不信，但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么？”</p>

那人形忽然笑了起来。</p>

“我现在的样子？”</p>

王一洋迅速一挥手，顿时一道水镜术，出现在他身前，凭空凝聚出一面蓝色水镜。</p>

水镜中，映照出来的，不是王一洋，而是一只巨大的，浑身褶皱斑点的棕色蠕虫！</p>

蠕虫身体冗长，身躯下方有着大量蜈蚣一样的密集手足。</p>

它摇头晃脑，一半的身体往前踩在台阶上。</p>

王一洋冷哼一声，散去水镜。</p>

“你到底是谁？能让我看到幻觉，应该不是普通角色。”</p>

这些时间，他接触的强者也有不少，但大多都是在其他地方超越他，强于他。</p>

而幻觉幻法上，王一洋依旧是最强。</p>

只是因为他的感知和力量太弱，无法影响其他人，这才不如他们。</p>

但别人要想影响到他，却也不可能。</p>

而现在，王一洋心头警惕的是，他居然遇到了能让他自己无声无息中招的幻术大师。</p>

“你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那人形笑了起来。</p>

“你应该是通过推测直觉，来判断真假的吧？</p>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些都是真的呢？”</p>

“不管真假，你到底是谁？现在可以说出身份了吧？”王一洋冷声道。</p>

“我？你应该用我们才是。”人形笑道，“第四层还未进化完毕，我们的成长和孕育被外力打断。以至于如今只是残次品。连名字也没。”</p>

他有些慨然，有些无奈。</p>

“原本，我们才是现如今一切的主角，这个时代应该属于我们。</p>

可惜……”</p>

“你现身出来找我，有什么目的？”王一洋不信对方没有企图。</p>

“啊，只是看到你一步步地走到尽头，觉得很好玩。你身上，有旧神的痕迹，秩序诸神的痕迹。</p>

而你自己，却是繁星时代的人类。</p>

三重叠加在一起，而现在，你居然还吸收了第四代应该具备的进化之力。</p>

真是让我嫉妒……我原本是打算出动吃了你……”</p>

那人形声音慢慢低沉贪婪。</p>

但很快，他又恢复正常。</p>

“可是，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丝更多的可能。</p>

不同于在这里待了无数年的我们。你，能给我们，给一切，带来新的痕迹。</p>

或许这痕迹，能让我等彻底摆脱过去的命运。”</p>

“摆脱命运？我为什么要帮你？”王一洋眯眼道。</p>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改变。不需要做什么。”那人形笑着回答。</p>

他笑声缓慢而低沉，和尖锐的嗓音完全不成正比。</p>

“去做吧，做你想做的一切，无论什么。我能看到命运正在你的前行中不断扭曲，呻吟。”</p>

他往后退去，身体渐渐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p>